“啊，對面那棟就是，那個便利店旁邊走進去。”
麥詩堯指著對面的玻璃門，耐心的給小姑娘指路。
姜什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目光也是掃到了一旁工位上的《故事》期刊。
“大叔，你也看《故事》啊？”
大叔……
麥詩堯感覺自己的心髒，發出了玻璃碎裂般的聲音。
他現在也才二十大幾的年齡，結果就已經自動晉升到叔叔這個級別了嗎？
明明是個明眸皓齒的小美女，為什麼能說出這麼令人寒心的話……
麥詩堯無奈的嘆了口氣，伸手拿起桌上的雜志。
“是啊，最近《故事》可是火的很，期刊里面的業界標桿。”
听麥詩堯的語氣，姜什也是來了興趣。
這人看起來，好像是清蘭姐的同行啊。
“大叔，你們也是做雜志的嗎？”
姜什發現對方工位上，堆著不少各種類型的文學期刊。
看小姑娘好奇的樣子，麥詩堯饒有興致的介紹起了自家的《推理小說》。
說不定就能挖掘出一個隱藏客戶呢？
那也是進步啊！
不過想想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喜歡的應該都是言情戀愛之類的小說吧。
麥詩堯把工位上最新發行的一期，遞給了小姑娘。
“推理小說，走的還是古典風格，你們頭這麼鐵？”
姜什稍稍訝異，不管是本格派還是社會派，現在這個時候，推理小說在國內的熱度都是涼上加涼。
可以說是小眾中的小眾，甚至可能還比不過隔壁的恐怖懸疑題材。
就算是她寫的《沉默的羔羊》，也不敢把小說的重心放在推理上。
而且很多時候都是吃力不討好，精心設計的情節線索，結果最後只有一小部分人能看的下去。
麥詩堯听到小姑娘的話，感覺自己剛粘好的心又碎了。
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笑容說︰“推理小說現在確實勢微，但在國外還是有很多忠實愛好者的，只是國內的讀者，暫時還沒有習慣這種題材。”
對大叔的這一番話，姜什倒也認同。
想想重生前的那位號稱“出版界印鈔機”的霓虹作家，作品在華國也是非常暢銷。
姜什隨手翻了翻，發現還是有不少讓她也覺得眼前一亮的作品。
“大叔，你們這里投稿的話，稿費有多少？”
麥詩堯听見小姑娘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愣了兩秒。
隨後笑著說︰“怎麼，小姑娘你還會寫推理小說？”
“會啊，很難嗎？”姜什隨意的回了句。
麥詩堯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看這小姑娘的樣子，撐死了上初高中，說能寫滿分作文他信。
說自己能寫一篇邏輯嚴密，情節起伏的推理小說，那他真是很難相信。
閱歷，筆力，邏輯缺一不可，這也是為什麼寫推理出名的作家十分稀少。
雖然他們《推理小說》也算不上大雜志，但也要為讀者負責，不可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作品都拿出來濫竽充數。
也因為秉持著這樣寧缺毋濫的原則，他們的雜志雖然規模不大，但也是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到了現在。
不過這些話，說出來容易打擊小姑娘的自信心。
說不定過個二三十年，人家真成著名作家了呢？
“基礎稿費肯定是比不了《故事》，不過我們對于優秀的作者，可以給銷售分成和原始股份。”
姜什翻了個白眼，那不就是空頭支票。
銷售分成的前提是要雜志的銷量好，看對方這辦公室都沒幾個人的樣子，顯然是沒啥指望。
至于股份，那就更遙遠了……
這時候，姜什也是看見清蘭姐從對面大樓里走了出來，正在四處張望。
“大叔，我先走了，雜志還給你。”
姜什揮揮手，離開了《推理小說》的班編輯部。
麥詩堯看小姑娘小跑向對面的樣子，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問，她找故事編輯部是干什麼……
“詩堯，發什麼呆呢，今天的稿子都審完了？”
一位同事走了過來，用胳膊肘頂了頂麥詩堯的後背。
“沒，剛才有個小姑娘過來問路，我就幫忙指了指。”
麥詩堯看到小姑娘跟著另一個年輕女生，走進了《故事》編輯部的大樓。
同事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是瞧見了這一幕。
“估計是來找家長的吧，學生都放寒假了，也就我們還得苦哈哈的上班。”
“走了走了，干完活喝下午茶去。”
麥詩堯也收回了目光，跟著同事離開了門口。
……
“抱歉抱歉，姜什妹妹，剛才在忙著有事，沒看到你的消息。”
石清蘭脖子上還掛著工牌，姜什掃了眼，上面寫著部門職位和姓名。
“沒關系，本來就是上班時間，讓清蘭姐騰出時間帶我參觀，已經很打擾了。”
石清蘭微微一笑，撩起耳邊落下的幾縷頭發。
“而且好久不見，姜什妹妹又變漂亮了。”
“那還是比不過清蘭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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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什看著對方身前，那讓工作服都緊繃起來的規模，深感自嘆不如。
兩人寒暄了幾句，石清蘭在前台給姜什拿了一個參觀牌掛上。
“清蘭姐，這是誰呀，你什麼時候有了個這麼大的女兒？”
前台的漂亮小姐姐也是笑著打趣道。
“莎莎，別亂開玩笑，這位就是姜來。”
石清蘭神色嚴肅，平時同事之間互相調侃沒什麼，姜什再怎麼說也是客人。
“你就是寫《沉默的羔羊》的姜來？”被叫做莎莎的小姐姐捂著嘴，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嘿嘿，沒錯噠，就是本人！”姜什伸手叉腰，對于漂亮姐姐，她總是沒什麼抵抗力。
雖然被當成清蘭姐的女兒，還是讓她有些碎碎念。
自己看起來也沒那麼小吧……
“那能不能給我簽個名，我是你的粉絲！”莎莎從前台的桌子上拿出了紙和筆，一臉興奮的看著姜什。
“呃……”姜什被對方突然而來的熱情搞得愣了愣。
隨後才接過筆說道︰“哦哦，可以啊！”
姜什揮筆寫簽下了自己的筆名，正準備遞回去。
前台小姐姐又指著紙上空白的地方說︰“能不能再寫一句，祝潘莎莎早日脫單，謝謝我們的大作家啦！”
姜什笑著搖頭，繼續在簽名後面補上一句。
潘莎莎這才心滿意足的拿回簽名的紙，還準備用手機拍上幾張照片。
姜什跟著石清蘭繼續往樓上走。
“我現在有這麼出名了嗎？”姜什摸著腦袋，有些疑惑。
“反正在我們編輯部里，是挺出名的。”石清蘭笑著回話，“等會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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