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佐助篇十二歲的千葉穿到過去,失去記憶,只知道這個世界好像是個漫畫,被千手收養)
在很久之前,我是想把這個另開一篇長文的,不過寫不下去啦,只攢了一些片段,只有這章是完整的,想發)
是一點be)
“板間頭發的顏色很獨特,將來一定能成為改變世界的英雄!”
哪怕是才五歲的千手板間,也已經脫離了做夢的年紀。
因為有著獨特的半黑半白發色,所以是這個世界的天命之子,無有不克,所願遂成……哪有這樣的事。
他失笑,卻也不掃姐姐的興,眼楮亮亮的,努力把自己彎起的唇角抿下去,臉蛋都憋得紅撲撲的︰“哈,能成為獨當一面的忍者我就很開心了。”
他姐姐嚴肅地板過他的肩膀,半跪下來平視著他,見他也正色,才開始手舞足蹈地比劃,臉上全是希望的色彩︰“才不止呢!像你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會有大大大大的作為,說不定,說不定還能結束這個戰爭一年又一年望不到盡頭的時代!那時候,你就是我們所有人的大英雄!”
板間被姐姐說得害羞,眼楮睜得大大的,全然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氣魄。
只不過很快姐姐就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但是呢,小板間,你知道,主角身邊的人是很容易死的……就像,就像柱間。”在板間擔憂的視線中,姐姐焦慮地用手指繞著自然垂下來的銀白長發,步點極快地走來走去,“你看,他黑發黑眼,在族里這樣的配色一抓一大把,一點也不獨特,而且雖然他一直被族長大人罵,看上去也沒有什麼前途的樣子,但他還有夢想,期望改變這個世界……最重要的是,你尊重他!”
板間腦袋冒問號,一臉怔然︰“鎭……?”
姐姐再次坐下,臉色深沉摸著下巴道︰“按照套路來說,假如主角在最開始並沒有什麼宏大的願望,那麼他身邊必定會有一個道標,這個道標得是主角的老師、兄長、朋友一類的人物,年輕、熱血,有遠大理想,最後死得早。他的死點燃了主角的憤怒,然後主角為他報仇,並繼承他的遠大理想,這樣故事也就自然而然地發展下去了。”
板間無奈道︰“千葉姐姐,現實不是小說,不會這樣按套路發展的。”
“可是這個世界就……”最後幾個字被千葉小聲嘟囔著咽進喉嚨里,她拉住板間的手,把人抱進懷里,有些無力地用臉蛋蹭了蹭板間的肩膀,接著很不要臉地對著小孩子撒嬌,“板間,你快點長大好不好?”
“我也想。”他沒有推開姐姐,有些擔憂地捂著她凍得發紅的耳朵,“千葉姐姐,你還是冷嗎?”
“一直很冷。”
裹著厚厚毛絨斗篷的少女和只穿了一層薄棉衣的男孩,任誰都能看出他們的裝備差距。然而少女的體溫卻比男孩低得多,甚至低得有點嚇人了。
要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屋里,燒得熱騰騰的爐子邊。
板間黏糊糊抱怨道︰“這到底是怎麼搞的啊……”
他抱緊千葉,試圖通過相貼的肌膚傳遞一點熱度。反倒是千葉害怕他染上風寒,很快松開了手,把自己裹得嚴絲合縫密密實實,又擔憂道︰“上戰場的時候,你和柱間一定都要小心啊——特別是柱間,提醒他,別找大人,要找就找那種一看就打不過他的家伙打!
“無論用什麼樣的方式,總之要活下來,活下來的人才能後悔、愧疚或者為死去的人報仇!只有活下來,才能有以後!”
板間嗯嗯點頭,穩重道︰“我會的!我和柱間哥哥、扉間哥哥一定都會平安回來的!”
“呸呸,不要立這種fag啊,很容易倒的!”她在板間迷惑的注視中做出了一個驅趕的動作,然後似乎想起來什麼,撓了撓顴骨,也沒起身,就往前蹭了兩步。
板間看出來她的懶惰,爽快站起來直接問道︰“千葉姐姐,你要拿什麼東西嗎?”
千葉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指使著板間從旁邊櫃子里找一個藍色的長方形盒子。板間剛把盒子遞給她,她就輕快地掀開蓋子,取出一條藍白雙色線編織的金剛結手繩,再拉過板間的手給他戴上,大小松緊剛剛好。
“等到明年你長大了,我再給你編新的手繩。”
板間蜷了蜷指節,手腕翻轉向她展示著,便見千葉笑盈盈望著他︰“這是姐姐專門給弟弟的祝福哦……我呀,只希望我的弟弟平安健康,幸福快樂。”
她再一次把盒子遞給他︰“剩下的是柱間他們的,你幫我給吧?”
板間點頭,認真︰“嗯!”
他和千葉道別,在姐姐溫柔期待的眼神中走出屋子。
外間天色尚陰,還落了點薄雪。雪花落在他手背,瞬息就被體溫融化,只烙下一點涼意。
板間打開盒蓋,發現盒子里還剩下三條手繩,編織用的白線都一樣,藍線則深淺不一。三條手繩按藍色從深到淺的順序從左往右依次排開,第四個的位置是空的,淺藍色的那條此刻正戴在他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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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剩下的三條,分別是給柱間哥哥、扉間哥哥,還有……千葉姐姐其實並沒有見過的、早已死去的瓦間哥哥。
板間垂眼,把屬于瓦間的手繩拿了出來。
哥哥,你會保佑我嗎?
這天夜里板間抱著被子去柱間哥哥的房間,超級擔憂地拜托他不要死。
柱間一怔,把弟弟抱在懷里好一陣揉搓,露出爽朗的笑容,也超級認真地回答道︰“說好了,我要保護好扉間和板間的,在看著你們長大成人之前,我作為兄長,是絕對不會死去的!”
板間蹭他︰“說好了,要拉勾。”
柱間自然是應好。
拉完勾之後他撓撓頭,狀若沉思︰“感覺最近板間真的好喜歡撒嬌哦。”
幼弟臉一紅,好久才扭捏道︰“我、我很喜歡千葉姐姐對我這樣撒嬌,柱間哥哥不喜歡嗎?”
“他喜歡得很。”千手扉間坦然自若地把扇門拉開一條小縫閃進來,表情冷峻,目光如炬,一臉“我看看哥哥和弟弟有什麼小秘密瞞著我”的審視模樣。
千手柱間內心大叫︰簡直是犯規!
世界上真的會有哥哥可以抵擋得了弟弟這樣可愛的表現嗎?
千手扉間誰也沒看,徑直在板間另一邊鋪開自己的小被子。
板間看看呆呆的大哥再看看二哥,捂住嘴悶出幾聲笑來。
難得的,三兄弟再次住在了一起。
蠟燭漸漸地燃盡了,三人的影子交雜在一起,變得模糊不清。千手柱間還在思考,扉間已經順手從不遠處的櫃子里摸出一把剪刀,對著火光“ 嚓”一聲——燈又亮了起來。
板間情不自禁道︰“扉間哥哥身上意外地有一種家庭主婦的氣質呢……”
千手扉間抬眼橫掃,那一瞬間的銳利使得板間登時噤聲,順便提起胳膊輕輕打在絲毫不給面子噗嗤爆笑的大哥身上。
扉間無語道︰“又是千葉姐說的那些怪話?”
“怎麼能這樣說!雖然,雖然是有一點點怪啦……”板間在扉間輕嗤的時候漲紅了臉,小聲道,“今天千葉姐姐還說我可能是時代的主角哦!”
柱間對此很感興趣,“嗖”一聲湊過去︰“哇!這麼早就可以看出我們板間將來會做出一番大事業了嗎?”
板間默了默。
扉間捂著額頭︰“因為你頭發顏色很奇特,所以你看起來有什麼……主角之資,是不是?”
板間驚訝︰“扉間哥哥你怎麼知道?!”
千手扉間看上去更頭痛了︰“前些天入冬,她發了燒,我帶芍藥姑姑去看她,她迷糊著還說姑姑長得太漂亮,一看就知道非常人能及,姑父必定是這個時代數一數二的英雄人物……”
“?”千手柱間歪頭,“為什麼最後她判斷的是芍藥姑姑的丈夫而不是姑姑本人?”
扉間一拳把他砸進被窩,冷酷道︰“禁止惡意賣萌!”
然後他擰起了眉毛,百思不得其解︰“她說‘因為這是熱血少年漫’,還有什麼‘市場決定’一類的話,最後她說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就為她這張嘴,姑姑特地給她下了十天的苦藥……不過看起來,”扉間目光掃過弟弟,無聲輕嘆,揉了揉眉心道,“她是真沒長記性啊。”
“扉間你也不要裝大人啊。”柱間直接把他裝腔作勢的手拍下來,撇嘴道,“要學會尊重你的哥哥姐姐!”
扉間唇角卷起一抹冷笑。
柱間看了看他,當即就是一頓,最後默默、默默地把自己往被子里一裹,消沉……
板間捂臉,他偷偷摸摸地戳了戳兩位兄長,咳了一聲,方道︰“我這里還有千葉姐姐幫忙轉交的禮物。”
扉間戴好手繩,在燈下照了照,又抬手撥了撥繩結,道了一句︰“編了半個月的成果就這?……真不愧是她。”
柱間竊笑著去勾弟弟的脖子︰“你不想要嗎?放心我可以承擔兩份祝……”
他的手撈空了,卻還能堅強地續上之後的話。
“……福的。”
板間搖了搖頭,對自取其辱的大哥並不憐惜。他撥弄著腕上兩條手繩,用指尖感受著手工藝品細膩的紋理、有規律的起伏,耳邊听著熟悉的兄長們的吵鬧,心驀地靜下來。
真希望這樣簡單的日子能夠一直、一直持續下去。
千手柱間想了想,直接從櫃子里搬出一張大被子,又在空中一展——板間被蕩起的灰塵嗆得咳嗽,扉間的死亡視線隨後而至,柱間假咳了聲,安分又迅速地鑽到兩個弟弟中間,伸出手讓弟弟們靠著自己,興高采烈道︰“快睡吧!”
扉間抿了抿唇,往哥哥的方向貼了貼,閉上了眼楮。
板間翻了個身,隔著大哥抓住扉間哥哥的手,小聲道︰“我們都會好好的,對嗎?”
柱間揉著兩個弟弟的炸毛腦袋,內心滿滿的幸福︰“放心,雖然哥哥我長得像炮灰,但我可是很強的!一定能活著回來!好好看著你們兩個長大!”
是夜寧靜,月色溶溶灑落庭院,一家人緊密地貼在一起,每一張稚嫩的臉龐上都帶著笑容,叫人不忍心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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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戰爭開始了。
青草一年又一年復甦,戰爭的野火也一年又一年地燒,把所有萌生的希望都禁錮在地底。
在這種時候,神佛亦是無用。
帶著祝福上戰場的千手兄弟去了三個,回來了兩個。
千葉僵硬地站在族地門口,哪怕裹著毛絨絨的厚斗篷,手腳也凍得冰涼,似乎血液也停止了流動。
未來的大英雄沒有如約凱旋。
她眼楮劇痛,卻也只能彎著腰嘔吐,最後沒有任何力氣地跪在千手的旌旗之下,讓無聲的眼淚一滴一滴地浸潤土地,就像她的弟弟用稚嫩的血肉滋養這罪惡的忍界。
“千葉……姐……”
將死亡訊息帶回來的信使有點不安地站在她身後,伸出一只手拍打著她的背,聲調遲疑。
千葉慢慢站起來,回頭望著他,露出個勉強的笑容。
信使——扉間看上去也很痛苦,但他的臉上更多的是堅定。千葉可以清楚地看到,有血紅色的憤怒在他眼底熊熊燃燒。毫無疑問,這憤怒會在歲月的作用下越釀越深,最後,彭——
有一些東西突兀從她腦海中閃過。
那應當是個夜晚,屋里伸手不見五指,沉悶得一絲風也沒有。她躺在床上,突然問︰“以後,你想干什麼?”
身邊的男孩用痛恨又堅定的語氣道︰“我會殺了itachi!”
她靜了一下,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綁著繃帶只露出一點指尖的手,聲音放輕︰“然後呢?”
“然後?”他一頓,放在她臉側的手緊了緊,“我沒想過……想那些有什麼用。”
她沒有泄氣,直接翻身坐起來,兩手按著男孩的肩,試圖在完全的黑暗里觀察對方的神色,聲調是昂揚的、向上的︰“既然sasuke沒有想過,那就讓我來替sasuke想我們未來要去做什麼吧?”
……
“千葉姐,”扉間叫她,“抱歉,我沒有保護好板間。”
千葉愕然,與扉間紅色的眼楮對視,才發覺他是認真的。
也許是有一些她不太清楚的額外因素的加成吧,總之,她出離憤怒了,聲音不自覺尖銳︰“不,這才不是你的錯!扉間……不要!不要為了別人的錯誤而苛求自己……”
扉間一路安撫著她,把人送回了住所。
他把千葉交到同樣剛從戰場回來的舅舅千手薰手里,女孩還哀哀地扯著他的衣袖,反反復復地念叨著安慰的話。扉間思考片刻,柔聲道︰“千葉姐,不要怕,我會讓宇智波一族付出該有的代價的。”
但女孩反而看上去更加受刺激了︰“除了宇智波,世界上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情等待你去看,別……”
千手薰把她的手臂拉回來,對著扉間沉穩點頭︰“我會照看好千葉的。”
臨到門口,千手扉間又回頭看了一眼,大半年前被舅舅帶回千手一族、據說是他遺留在外面的孩子的少女坐在男人的臂彎里,紅色的斗篷縮成小小一團,只有一縷亮閃閃的銀發無意間從帽沿與脖頸的縫隙掉出來。
一串串淚水從少女眼中流出,再順著男人手臂上脈絡分明的青筋往下墜。
她表現得如此驚慌,像是被風雨打怕了的、亟需安撫的雀鳥。
扉間摸了摸代表祝福的手繩。
“扉間——”
大哥柱間從高處躍下,顯而易見是用瞬身術奔過來的。他站在弟弟面前,毫不遮掩那張哭慘了的一塌糊涂的臉。扉間抬起手——
被人一把抱在懷里。
耳畔更清晰的是少年嗚嗚的哭聲︰“扉間,扉間……!”
扉間安靜又沉穩地回抱兄長。
內心的信念再一次得到肯定。
早已尋覓不到源頭的仇恨鏈條伴隨著死亡和鮮血接續輪轉,為來日的戰爭再添薪柴。
千手和宇智波。
你來我往,不死不休。
代代相傳,年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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