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看著她眼中那份對藝術的純粹追求,和被現實無情打擊後的脆弱。
    一種強烈的、混雜著欣賞、憐惜與技術優越感的“拯救欲”,在他心底,瘋狂地滋生。
    他想幫她。
    不,是必須幫她!
    如此純粹的藝術,如此天才的構想,絕不該被這些世俗的、技術上的垃圾問題所埋沒!
    “你的代碼,給我看看。”馮不平沉聲說,語氣不容置疑。
    妮娜愣住了。
    “我……我的代碼很亂……”
    “給我。”
    馮不平幾乎是以一種命令的口吻,讓妮娜取出筆記本電腦。
    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
    一行行代碼,在他眼前展開。
    他看得出來,妮娜確實不是一個頂級的程序員,她的代碼架構有很多冗余之處,效率不高。
    但她的核心算法,卻充滿了天才般的想象力。
    “結構冗余,邏輯不清,但思路是頂級的。”馮不平一邊看,一邊毫不客氣地評價著。
    “我可以幫你優化。”他抬起頭,看著妮娜,“用我的業余時間。不需要任何報酬。”
    他盯著她的眼楮,補充了一句。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件藝術品,就這麼毀在一群庸才手里。”
    妮娜的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她看著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眼神桀驁,說話刻薄,卻又真誠得像個孩子的男人。
    她知道,魚兒,上鉤了。
    ……
    與此同時。
    【休止心跳】酒吧的二樓包廂。
    時蘊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她修長的雙腿交疊,手中端著一杯紅酒,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面前巨大的監控屏幕。
    屏幕上,正是藍調酒吧里,馮不平與妮娜相談甚歡的畫面。
    每一個細節,每一個微表情,都被高清攝像頭捕捉得一清二楚。
    她按了一下耳邊的微型通訊器。
    “魚已咬鉤。目標人物‘馮不平’,心理防線已被初步突破。獵物表現出了強烈的‘技術拯救欲’和‘同類認同感’。”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
    “下一步,請指示。”
    通訊器的另一頭,是祝仁平靜無波的聲音。
    “繼續觀察,不要驚動她。我要看看,這條魚的背後,到底連著多大的一張網。”
    “明白。”
    時蘊竹關掉通訊,輕輕晃動著杯中的紅酒。
    她看著屏幕上,那個金發碧眼、楚楚可憐的“獨立游戲制作人”,紅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段位,太低了。”
    她輕聲自語。
    隨即,她打開另一個加密頻道,將一份標記為【代號妮娜】的監控簡報,同步發送到了江省總局的一個特殊端口。
    ……
    江省總局,經偵支隊。
    深夜的辦公大樓,只剩下秦雨彤辦公室的燈還亮著。
    她的手機屏幕,無聲地亮起。
    一條經過三重加密的、來自未知源頭的簡報,彈了出來。
    簡報的發起人,代號【龍牙】。
    秦雨彤的眼神,沒有絲毫波瀾。
    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早已冰涼的茶水,才點開那份簡報。
    簡報內容很短。
    一張金發女人的高清側臉照片。
    一個名字妮娜•彼得洛娃。
    一個地點【藍調】爵士酒吧。
    一個目標人物馮不平。
    最後,是一句時蘊竹風格的、帶著幾分慵懶調侃的附注——
    【獵物已上鉤,請‘獵人’過目。】
    秦雨彤放下手機,指尖在冰冷的桌面上,輕輕敲擊了兩下。
    她沒有調動任何外勤人員,也沒有去申請搜查令。
    她只是轉動座椅,面向身後那面佔據了整堵牆的、漆黑的巨大屏幕。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下了一行指令。
    “【天眼】,啟動。”
    “嗡——”
    一聲低沉的回響,在房間里響起。
    漆黑的屏幕,瞬間被無數條藍色的數據流瀑布點亮。
    整個江省,乃至龍國,所有公開和授權的數據庫,在這一刻,都像溫順的巨獸,向她敞開了自己。
    秦雨彤的眼神,變得專注。
    第一個指令彈出。
    “目標人物妮娜•彼得洛娃。關聯所有已知身份信息。”
    【天眼】系統開始高速運轉。
    屏幕上,數據流飛速閃爍。
    不到三秒,一份堪稱完美的履歷,被構建了出來。
    烏克蘭籍,28歲,基輔美術學院油畫系與數字媒體藝術系雙學位。
    三年前,在開曼群島注冊了一家名為【烏鴉之巢】的獨立游戲工作室。
    一個月前,通過正常渠道申請工作簽證,入境龍國,理由是“尋求東方藝術靈感與技術合作”。
    她的護照、簽證、出入境記錄、學歷證明、甚至連大學時的每一科成績單……所有的一切,都完美無瑕,干淨得像一張白紙。
    “太完美了。”
    秦雨彤輕聲自語。
    在她的世界里,“完美”,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她再次敲下指令。
    “溯源【烏鴉之巢】工作室所有資金流水,穿透所有層級,直至最終源頭。”
    這個指令的運算量,是剛才的數萬倍。
    屏幕上的數據瀑布,瞬間變得湍急起來。
    無數個跨國銀行賬戶、離岸公司、加密貨幣交易記錄,像一片錯綜復雜的數字迷宮,在秦雨彤眼前展開。
    她的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
    她的大腦,此刻就是【天眼】系統最核心的處理器。
    她在尋找。
    尋找那片看似正常的森林里,一片顏色不對勁的葉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就在秦雨彤的眼楮,開始感到一絲酸澀時,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找到了。
    在數以億計的交易記錄中,有一筆,來自【烏鴉之巢】工作室的、金額僅為一萬美金的“服務器租賃費”,其最終流向的收款公司,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家公司,名為【北極星信托】。
    表面上,它是一家注冊在瑞士的、主營業務為資產管理的小公司。
    ps服了,小黑屋改了兩次都不讓過,描寫一下身材都不行,一堆的小黃書不去管啊
    又提交復審了,刪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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