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一首!是七首!”
“七步之內,七首詩詞!”
死寂,絕對的死寂。
如果說剛才的“不”是驚雷,那這句“是七首”簡直就是宇宙爆炸!
主持人小尼張大了嘴巴,手里的話筒差點掉在地上。
另一旁,湖心亭中,辛西婭公主握著茶杯的手也不由得顫抖了一下。
她自幼接受皇家教育,精通六國語言,熟讀東西方詩典,甚至曾在劍橋古典文學研討會上即興創作十四行詩,被譽為“月光下的吟者”。
可即便是她,也無法在七步之內,連作七首。
不,不說七首,七步成詩,哪怕是一首,都是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除非……
除非這個人,根本不是即興創作。
而是他早已將萬千詩句,溶進了血脈里。
她抬起頭,不再看大屏幕,而是試圖從茫茫人潮中看到那個作詩的人。
忽然,她低笑了一聲,“有意思。”
至于現場觀眾,都是目瞪口呆,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譚。
直播彈幕經歷了短暫的停滯後,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速度刷屏︰
“!!!!!!!!!”
“七七七七首???我沒听錯吧?!”
“瘋了吧?!七步成詩就算了,還要七步成七首?!”
“他在說什麼胡話?!”
“裝逼裝上天了!這要是做不到,直接社會性死亡!”
“我靠!太狂了!我開始有點期待了怎麼辦!”
孫澤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從幸災樂禍變成了難以置信。
評委席上,林晚詞美眸圓睜,紅唇微張,顯然被這驚人的宣言震撼到了。
白舟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爆發出極度興奮的光芒!
而沈硯之,這位一直帶著批判眼光的老教授,臉上的嘲笑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震驚、荒謬,以及一絲動容的復雜神情。
他坐直了身體,想要重新認識眼前這個年輕人。
活了大半輩子,他見過無數自詡天才的人,但從未見過如此狂妄卻又如此鎮定的!
祝仁說完,不再看任何人的反應,好像只是說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輕輕放開一直牽著的祝馨月的手,柔聲道︰“月月,等我一下,你先去林姐姐那里。”
隨即,他在萬眾矚目之下,就在這燈火闌珊,古意盎然的小巷石板路上,迎著無數道,
或震驚,或質疑,或期待的目光,緩緩邁開了腳步。
七步之內,七首關于燈,關于元宵的詩。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做到嗎???
第一步,他左腳輕抬,穩穩落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第一步,《上元竹枝詞》!”
桂花香餡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
見說馬家滴粉好,試燈風里賣元宵。
還不等眾人回味,第二步便踏了出來,右腳跟上,衣袂輕揚。
“第二步,《上元夜》!”
玉漏銀壺且莫催,鐵關金鎖徹明開。
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
白舟老師完全听清楚了,他站起來鼓掌︰“好!四句二十八字,無一生僻字,卻意境全出,兼具靈動與豪邁!”
圍觀群眾這時候依舊沒反應過來,只看到祝仁的步伐忽然加快,聲音也隨之激昂起來。
第三步!
“《正月十五夜》!”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游伎皆 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沈硯之不愧是老教授,早在祝仁剛剛念完,就已經領悟了這詩里的意思,情不自禁地鼓掌︰“好,好一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正所謂一切景語皆情語,這詩中之景,有靈有性!
而且,這是初唐的格律!這個年輕人竟然能在同一主題下切換不同朝代的詩風!
第四步,祝仁微微轉身,面向觀眾席,眼中似有燈火倒映。
“第四步,《元宵》!”
有燈無月不娛人,有月無燈不算春。
春到人間人似玉,燈燒月下月如銀。
滿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賽社神。
不展芳尊開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竟將市井煙火與文人雅趣熔于一爐!”沈硯之教授已經完全坐不住了,他站起身來,為祝仁喝彩!
第五步,祝仁忽然放慢腳步,聲音轉為低沉婉約。
“《江省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