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內,檀香裊裊。
雕花窗欞投下斑駁的光影,灑落在等待覲見觀主的眾人身上。
或焦躁踱步,或低聲交談,或閉目養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同的情緒。
陳方西站在角落,手心微微出汗。
他緊緊攥著手中的玉簡,那是他推薦陳平的奏章。
一遍遍整理自己的衣冠,按慣例如果有天才弟子想加入,觀主必然很快接見推薦人。
“陳長老,觀主有請。”
一個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寂靜。
一名身著青色道袍的童子走到陳方西面前,恭敬地說道。
“來了!”
陳方西心中一喜,連忙最後一次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跟上童子。
周圍等待的眾人,紛紛投來羨慕、嫉妒、疑惑的目光。
“陳方西這是走了什麼運?竟然那麼快能得到觀主召見?”
“誰知道呢,他一直在外門執事堂招收弟子,莫非是發現天才弟子了?”
“天才弟子?哼,我看八成是走了後門拿了好處!”
各種猜測和議論聲,在偏殿內此起彼伏。
但陳方西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他此刻的心情,既激動又忐忑。
激動的是,如果陳平真的如他所說,那他將獲得一筆豐厚的獎勵,足以家族後輩修行到築基。
忐忑的是,萬一陳平有什麼問題,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穿過幾重回廊,陳方西被帶到了一座寬闊的大殿前。
殿門緊閉,兩名身著金色甲冑的護衛,持劍而立,威風凜凜。
童子向護衛低語了幾句,護衛點點頭,緩緩推開了殿門。
大殿內,金碧輝煌,雕梁畫棟。
一股莊嚴、奢華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方西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大殿。
大殿中間的高台上,端坐著一位身著紫色道袍的女修。
正是龍脊觀觀主,景白,金丹後期,被譽為龍脊觀最有可能結成元嬰的下一人。
她面容清麗,梳著高聳的鬢發,笑容滿面的看著陳方西。
景白身後,站著十幾名童子和弟子,恭敬地侍立著。
距離景白數米外,擺著幾個紫檀木雕花凳。
陳方西不敢怠慢,快步上前,躬身行禮。“外門長老陳方西,拜見觀主!”
景白的聲音清冷,卻帶著親切的語氣。“陳長老不必多禮,坐吧。”
陳方西沒有推辭,也沒有出言感謝,而是直接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景白臉上的笑容,並沒有因此而減少。
她身後的童子,卻微微皺了皺眉。
景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陳長老,听說你找到一個天才弟子,詳細說說。”
陳方西連忙起身,再次躬身行禮。“是,觀主。”
“在下今日在外門執事堂招收雜役時,發現一名散修,名叫陳平,年僅二十四歲,卻已是練氣五層修為。”
景白打斷了陳方西的話,語氣中帶著驚訝和懷疑問︰ “散修?二十四歲,練氣五層?”
“你確定他沒有使用變形術,不是偽裝成年輕人的老修士?”
陳方西連忙解釋︰“觀主明鑒!”
“在下也擔心有詐,所以特意用驗靈陣,檢查了三次,陳平當時確實沒有使用任何法術。”
景白微微點頭,示意陳方西繼續說下去。
陳方西松了口氣,繼續說︰“陳平自稱來自南疆,驗靈盤顯示他身上並沒有魔氣,而是擁有雷屬法力,極其契合本門雷法。”
他頓了頓,思索了一下有沒有遺漏,又補充︰“此子法力極其精純,體內又沒有丹毒殘留,根骨資質也是上等,實乃上天賜予我龍脊觀的天才!”
陳方西說完,滿懷期待地看著景白。
景白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陳長老舉薦有功,稍後自會有人將獎勵送去你洞府。”
陳方西大喜過望,連連道謝,“多謝觀主!”。
這時,景白身後的一名童子走上前來,對陳方西說道︰“陳長老,請隨我來。”
陳方西再次向景白行了一禮,跟著童子離開了大殿。
景白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變得嚴肅起來。
她輕輕招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弟子,快步上前。
“陶堂主何在?”
“回稟觀主,陶堂主正在執法堂。”
“讓他立刻來見我。”
“是!”
弟子領命而去。
景白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片刻之後,一名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的大漢,低著頭,快步走進了大殿。
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說︰“屬下執法堂主陶自清,拜見觀主!”
景白淡淡地說道︰“起來吧。”
“陳方西推薦了一個名叫陳平的散修,你立刻去查一下這兩個人。”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特別是那個陳平,來自南疆,二十四歲就練氣五層,根骨資質也是上等。”
“這麼優秀的天才弟子,南疆的大宗門怎麼可能放過?”
“本座就不信他們眼楮都瞎了,而且法力還帶著雷屬性,與本門心法契合,偏偏這等天才自己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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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堂主低著頭,沉聲說︰
“觀主懷疑陳平是細作?”
景白的聲音中帶著冷意︰“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必要時,可以試探一下那個陳平。”
”陳方西已經260多歲了吧,現在還是築基中期,估計金丹無望了,去查一查他的後輩有沒有異常。”
景白揮了揮手︰“下去吧。”
陶堂主再次躬身行禮︰“屬下明白!”
陶堂主轉身離開了大殿。
景白獨自一人坐在高台上,目光深邃,若有所思。
巡值丙七亭,這里是龍脊坊市的正前門,油水豐厚。
亭子飛檐翹角,四根朱紅立柱撐起一片陰涼。
許衫緩步走近,只見亭外立著塊黑石碑,上面刻著十七個人的名字,這是巡值修士。
他目光掃過,發現所有的名字,無一例外都標注著“內門弟子”字樣。
許衫伸手拿出木牌在黑石碑上輕輕一抹,石碑上十七個人的名字後緩緩出現了’陳平‘的名字,而標注的”外門雜役“字樣格外刺眼。
一個身著青陽色道袍的年輕修士,斜倚在亭柱上,手中把玩著一枚玉質令牌,語氣輕蔑。“哼,雜役弟子也配來這兒?”
許衫瞥了一眼,那玉質令牌上刻著“龍脊內門”四個小字,靈氣流轉,顯然不是凡品。
他沒有理會,徑直到亭中找個地方坐下,閉目養神。
那內門弟子見許衫無視自己,反而自己坐下,語氣更加不屑︰“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一名女修上前,拉著那名出言嘲諷的內門弟子出了巡值亭,在亭外竊竊私語。
許衫也不管他們,整整一天巡更大路,查驗進坊市的貨物,竟然沒有一人和許衫交談,也沒有人安排許衫工作,明顯就是孤立了他。
許衫不為所動,這些小伎倆如同孩童玩鬧一般,作為十幾年散修經歷的他早已處變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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