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許瑞年見龐清山走了幾百米後,在鑽入一片草叢後,便消失不見。
許瑞年輕咦一聲,神識凝望,只得見那洞口四周有芳草遮掩,若是不細看,確實無法發覺。
“怪了怪了。”許瑞年暗暗琢磨。
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繞過他的神識警覺,必然是修為遠勝于他,再加之隱藏信息的提示。
莫非是那青丘狐搗鬼?
是了,也唯恐此妖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繞過許瑞年的探查,再加之此妖精通幻術。
那麼顯而易見,必然是她無疑。
可對方這個目的是....?
許瑞年沉吟半晌,還是決定先將此事告訴眾人,再靜觀其變。
“那就姑且如此,反正我可以隨時抽身退去,行了幾日,也確實遇到諸多妖族,收獲了不菲血肉材料。”
“意外之喜還偷學到了佛門肉身禪功,此行收獲頗豐。”
念及此處,許瑞年先是出了義莊,直到半晌之後,方才匆匆趕回,將眾人喚醒,把剛才發生之事,細細描述一番。
其中隱去了自己神識觀察的事實,而是裝作一路尾隨,悄然發現龐清山跟著一嫁衣女子。
眾人聞听此言,立時警覺起來,紛紛看向季月嬋。
畢竟龐清山的遭遇大家都已熟知,那麼龐清山這一次的詭異行為就比較好解釋了。
必然是與狐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然而,剛才季月嬋卻是篤定青丘狐在百里之外,那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季月嬋俏臉隱現憂色,她也是一臉惘然。
從尋妖盤給出的答案來看,那狐妖確實在百里之外,可這突然出現的意外,竟是一時之間讓她產生一絲懷疑。
“莫不是尋妖盤有誤?”
“不,不對,剛才我分明看的非常仔細,絕對不會出錯的。”
白辭見眾人欲要將矛頭指向師姐,邁步將其護在身後,開口說道︰“現在不是追究問責的時候,還是救人要緊。”
“管他到底是何方妖孽,還是一並前往,且去探查一番。”
許瑞年自然是無所謂的。
而那胖瘦兩名頭陀雖然心中極為不願節外生枝,想著不如直接前去狐妖藏匿地點為好。
但不想與眾人鬧得僵硬,且又怕有失佛門體統,只得一並前往。
當下,眾人徑自向著那隱晦洞口前去。
白辭一馬當先跳下洞口,緊隨而至便是金剛伏魔二人,其次是季月嬋,最後是許瑞年墊底。
洞口狹小,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水澗之聲淙淙,徑入開闊地帶,卻是一片山澗之內。
眾人這一路相安無事,並無遇見危險。
但此地甚是詭異,神識感知能力下降大半,不復往常。
許瑞年同樣是這般感受,但他見兩界穿梭能力還能動用,便暗暗放下心來。
“只要能傳送走,那就可以。”
“大不了插個眼就是....”
許瑞年口頭上這麼安慰自己,但行為上卻是極為謹慎,靈眸四下打量周邊環境,唯恐突然遭遇不測。
同時,他的袖袍中已然攥起一疊符 ,以備不時之需。
行在最前頭的白辭感慨一聲︰“看來我們遇到麻煩了。”
“廢話,這還用你提醒。”
“就你跳的最快。”眾人心中默默腹誹,也沒有說什麼冷嘲熱諷的話。
伏魔頭陀則是指向地下散亂的腳印說道︰“我們還是順著腳印延伸的方向,繼續追趕吧。”
“希望那龐施主並無性命之憂。”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但若是他遭遇不測,想來今生的苦楚,必然能成為來世的福報。”
“因果循環,善惡有報,希望他能度過此劫。”
“虛偽的頭陀...”白辭和許瑞年在心中同時吐槽。
繼續沿著腳印方向繼續行去。
隨著眾人向著深處挺進,到得最後幾人取出火把,用來照亮。
雖說修煉者夜視無礙,但許是心理作祟,能有一點光亮,儼然是極大的安全感。
白辭握著火把,腳步極快,期間倒是踫到幾只不長眼的小妖,盡數被他一劍除之。
空曠的山澗內,只有他的腳步聲在回蕩。
慢慢的,白辭發現不對,怎麼走了這麼久背後竟然沒有腳步聲傳來?
“喂,你們怎麼不說話...”
四下寂靜,無人回應。
白辭心里一突,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他強裝鎮定,說道︰“別...別搞我啊....這可不是隨意開玩笑的...”
他正欲向後退去,卻忽見前方黑寂地帶,紅光一閃,一片空曠地帶內,一個殷紅似血的婚嫁轎子,在前方倏然顯現。
白辭喉頭滾動,背脊發涼,汗毛一根根炸起,竟是一時忘了原本要扭頭回轉尋找眾人。
若是換作平時,他見此情形,勢必當頭一劍砍去。
但這剛經歷眾人突然消失,在心理暗示下,他不免有些慌亂,自亂了陣腳。
本能驅使下,他扭頭便向後奔去。
“他媽的,顧不得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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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邪門了!”他暗罵一聲,雙手掐出劍訣,向後狂奔。
驀地,一聲悶響傳來,他察覺到自己似乎撞到什麼冰涼之物,待得細細感應,方才發覺這竟然是一具尸體。
這一瞬間,他那本就是緊繃的心弦,在這一刻,徹底崩碎。
“焯,何方妖邪,裝神弄鬼,都給我統統去——”
死字還未曾脫口,白辭只覺一雙溫潤手掌,陡然握住自己的手腕。
原本那即將傾瀉而出的靈力,竟一時無法使出,隨即消失一空。
霎時之間,往昔之事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閃現。
白辭暗叫︰“我命休矣...”
“我還沒有娶師姐,我還沒有生上八胎...”
“我還沒有當上掌門....”
“還沒有踩在那伏魔金剛頭陀上跳舞....”
“還有上次出了山門,我順手拿了掌門珍藏多年的文玩,拿去典當....欠下的銀錢還沒有還.....”
“咦,等等,好像不用還了。”
如此一想,白辭又有些釋然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傳音入耳,聲雷滾滾,勢頭驚人,瞬間在他耳畔炸響。
“白道兄,還不醒來!!!”
待得听清對方的話語,白辭猛然一震。
“許道兄!!”
緊接著,視野先是暗淡,隨即豁然清明。
白辭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許瑞年以及其他眾人。
他緩緩回過神來,這才好奇問道︰“我...我這是...”
許瑞年適才開口︰“你中了山魅的幻術...剛才竟然揚言要把我們豆沙了....”
白辭臉上泛起一絲尷尬,摸了摸後腦勺,哈哈笑道︰
“沒有的事情...我白辭向來義薄雲天...”
“怎麼會對自己人下手....”
"那我還說什麼其他的話了嗎?"
許瑞年沉吟一番,答道︰“這倒沒有。”轉念一想︰“別人自然不知道你說其他話了,只有我知道而已。”
如此這般,白辭暗松一口氣,又見眾人表情都有明顯的後怕,那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下。
他暗忖道︰"看來大家都被嚇了一跳,那麼丟人的就不止我自己了。"
“嗯,均攤一下,那股丟人的尷尬勁兒,就沒有那麼尖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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