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瑞年端坐次位,望著臉色稍顯不悅的魏忠廷,心下有些好笑︰
“莫不是這傻大個,被我砍傻了不成。”
“氣勁武者干的事,我一個小小筋膜境武者怎麼會知道?”
這些鎮撫司之人自半刻鐘前,到達許府後,便開始全力偵辦與白蓮教相關密切的縱火行凶案。
而許瑞年早已準備好托辭。
隨便編造個理由,言明只與對方交手數次,便被對方逃脫,搪塞了過去。
至于是否會暴露身份?
或者找到左小春的尸體?
許瑞年完全不擔心,自己是實打實的筋膜境武者。
更有斂氣術維持,有著十足的信心蒙混過去。
再者,火球術雖是修仙界最普通的基礎法術,但威力不容小覷。
像這般筋膜武者,在火球術的灼燒之下,可謂輕而易舉。
也根本不必擔心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正琢磨之際,門外忽穿听一道驚喜交加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與白蓮教的有關線索了。”
魏忠廷耳朵一動。噌地一聲站起,移步迅捷,頓時趕至來人身前。
鷹鉤鼻小吏先是心中一緊,隨即反應過來,身子埋低,立馬將手中的線裝藍皮本,雙手遞呈了上去。
不過卻又被魏忠廷推了回去。
他強壓激動心情,指了指一旁略顯緊張的書辦,輕咳一聲︰
“還是你念吧,一旁的書辦,按流程記錄。”
“是。”
二人異口同聲回應。
許瑞年若有所思,余光瞥向魏忠廷︰
【魏忠廷,氣勁境煉體四層),無靈根,壽元50130】
【武痴,機關算盡,飛龍探雲。】
【與無極居士相交莫逆,性格耳隨目染。】
.....
“念吧!“魏忠廷急忙催促道。
鷹鉤鼻小吏見狀也不敢再做耽擱,干咳一聲,清了清嗓子︰
【武帝三十年,正月初二,堂主命我等,潛伏青雲城,听候待命,唉,真踏馬的惆悵,又是沒有油水的一天。】
“記錄在案!”魏忠廷立時宣道。
那書辦立刻會意,只听得筆尖觸摸紙張細響不斷,整座廳堂靜的落針可聞。
一旁端坐次位的許瑞年則是眼觀鼻,鼻觀心,似是沒有听到一般。
【武帝三十年正月初四,與洪哥一同前往妙玉舫快活了一晚。晚間洪哥說,有什麼配方要交予我...】
【配方很好用。另外,運河倌人的滋味真不錯。】
“洪哥?妙玉舫!?”魏忠廷似乎想到什麼,微微沉吟一陣,接著吩咐道。
“記錄在案。”
【武帝三十年正月初六,今日宜出門,今天跑堂口的時候,恰巧遇到一位心儀女子。】
【那是一場完美的解後...不對,我听洪哥說,應該是叫邂逅。】
【依稀記得,撐起推窗的竹竿,從二樓墜落,滾到我的腳邊。順著二樓窗口抬頭望去...】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命中注定。】
“記錄..”
“接著念,這句不用記。”
許瑞年仰頭望天,似乎想到什麼,額頭隱隱掛上幾條黑線。
【武帝三十年正月十五,今日宜團聚,與巧雲相會,不過今日倒是發生了意外。】
【那矮漢丈夫,本是日落更天而回,然而今天卻是早早回來……】
【好在我感知驚人,趁著他上樓之際,一記手刀將他打昏。】
【臨走時,我贈予巧雲五十兩銀錠,望她好生照顧好自己。】
【武帝三十年二月十三,堂主下達命令,吩咐我等,趕往三十里之外的武僧寺院,我與巧雲匆匆告別,也不知幾日不見,她會有幾分想我。】
【同年三月初五,最近堂口新招一名伙計,粗心大意下將大藥弄丟…洪哥令我等前往多處目標地點搜尋。】
【途中,我見攤位小販有一枚精美玉簪,順手買下,想著這次事了,便贈予巧雲。】
【同年三月初六,並未發現目標人物有可疑跡象,除了與高級武館的武師學拳之外,一天的活動範圍只限許府之內,跟烏龜沒什麼差別。】
【同年三月初七,洪哥催的緊,但我思慮白天不好動手,晚間再行動手…】
【今日事了後,我大可以將玉簪贈予巧雲手中…】
念到此段,筆記整體部分算是結束。
期間筆記中所提到的幾個白蓮教教眾線索,早已被許瑞年用法力悄然抹去。
絲毫痕跡皆無。
而他們所看到的內容,完全是許瑞年想讓他們所看到的內容。
鷹鉤鼻小吏念完,怔怔望向魏忠廷。
魏忠廷並未理睬,而是眼楮眯起望向許瑞年。
“許公子,這藍皮本你可曾見過?”
“啟稟大人,草民並未見過。”
許瑞年恭謹回應道。
“那書中提到的大藥呢!?”
“大人,草民更沒見過什麼大藥。”
“我只是與無極居士一同買了些人關的氣血藥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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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許瑞年竟是直接甩鍋,開始賣慘。
訴說著與無極居士前去妙玉舫購買氣血藥引的一系列來龍去脈。
魏忠廷听了一會,並未得到有價值的信息,連忙揮手打斷。
轉頭又吩咐幾名小吏,將整個許府搜尋了一番。
待得搜尋毫無結果,只搜出幾份普通的人關氣血藥引,便匆匆告辭離開。
畢竟整座青雲城可不止一家出現了白蓮教的下落。
自然不能將大把時間浪費在這里。
不過臨走的時候,魏忠廷深深看了許瑞年一眼,意味深長說道︰
“許公子,如今白蓮賊匪猖獗,非必要時段,還是不要離開青雲城為好,有我們鎮撫司在,爾等性命安危才會得以保障。”
“你說呢?”
“威脅我!?”
許瑞年心下一凝,不過還是擠出一絲笑容︰
“是極是極,青雲城有鎮撫司的各位大人護持,青天就有了!”
……
出了許府,魏忠廷一行人馬,徑向西行。
途中,鷹鉤鼻小吏瞥見魏忠廷斷掌處那道恐怖傷口,縮了縮脖子,心中不由慶幸,此前決定是多麼明智。
強如魏大人這般氣勁武者,都在白蓮賊人手上吃了癟,更何談自己呢。
這時走在前頭的魏忠廷腳步突然一滯,扭頭望向了他。
鷹鉤鼻小吏被嚇得一跳,還以為魏大人發現了他的小心思,這要是被知道,不得扒了他的皮。
他連忙埋低身子,恭聲道︰
“大人,有何吩咐?”
“派人手留意許府的動靜。”
“如果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匯報。”
“對了,最好是派遣煉皮境圓滿武者。”
“是。”聰明如他,並未多問。
像他們這般小人物,知道的越少才是越好。
上司吩咐什麼,只管做就是了。
魏忠廷嘴角一勾,心中暗忖︰
“雖然此子並未有什麼太大值得懷疑的點。”
“但今晚發生的一切未免來的太巧了些。”
“先是白蓮作亂,後是賊人闖入鎮撫司行凶,最後又在這座府邸尋到了白蓮賊的記事本。”
要說這其中沒有關聯,顯然說不過去。
他摸了摸下巴,接著想道︰
“也不知那個氣勁武者,與這個許府公子又是何等關系?”
“或者沒有關聯,只是單純踫巧。”
至于兩者之間系同一人,被他迅速否定掉了。
他從剛才就暗中試探過,那許府公子是實打實的筋脈境武者,絕非氣勁武者。
他對此無比確信!
雖然他平日有些許自負,自認實力高強。
但他對分辨一個地關武者和人關武者的區別,還是拎得清楚的。
至于為何現在不動,自然是放長線釣大魚。
如果這許府公子有任何異動,那必然有問題。
借此他好順藤摸瓜,將背後之人揪出來。
這般想著,身上的罩袍隨風飄動,他輕聲呢喃︰
“不管誰要借刀殺人也好,還是將水攪混也罷。”
“我鎮撫司這把刀你握不住,水潭也攪不得。”
“白蓮匪要剿,你這條大魚我也要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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