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定點清除
我瞧著胖子那發慌的模樣，忍俊不禁，打趣道︰“喲，不是你自己嚷著要來前線的嘛，這會兒怎麼就怕啦？”
胖子滿臉委屈，嘟囔著︰“這能怨我嗎？之前說好是在薊州大營里，誰能想到直接跑韃子城邊兒來了！早知這樣，我就老老實實待在山上，摟著媳婦多舒坦。”
我接著問︰“你給那些哨馬編的瞎話，他們能信嗎？還有你那幾千兩銀子的鳥，編得可真夠離譜的。”
胖子一臉自負，揚了揚下巴︰“他們不信也得信！知道張居正不？人家出門那可是三十二人抬轎，吃飯一百個菜打底，修個宅子花了二十萬兩銀子。我買只鳥花幾千兩，算個屁啊！再說了，這些哨馬都是軍戶出身，沒讀過啥書，就愛信些稀奇古怪的事兒。就算懷疑，那十兩銀子還能有假？”
我笑了笑︰“敢情這十兩銀子才是你的撒手 啊。”
胖子不屑地哼了一聲︰“嗨，明朝這些軍戶拼死拼活的，不就圖那白花花的銀子嘛。而且我好歹是個正六品承務郎，雖說沒實權，可也是個文官。別說他一個小小的哨官，就是正五品的千總，見了我也得客客氣氣的。”
我調侃道︰“你這是當官當出癮來了。明朝武將地位就真這麼低？”
胖子來了興致，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朱元璋當了皇帝後，怕武將擁兵自重，就抬高文官地位，打壓武將權力，搞起了以文制武。和平時期，文官耍心眼兒最拿手了。為了互相照應，慢慢就形成了文官集團。就這，他們還不滿足，在社會上大力宣揚儒家那一套，按儒家標準選拔人才。武官要麼靠世襲，要麼打仗出人頭地。文化水平都低，根本玩不過文官。還被當成‘粗人’，不被社會瞧得起。時間久了，連武將自己都覺得低人一等。所以我說的話，那幾個哨馬就算心里犯嘀咕，也不敢不信。哈哈哈哈。”
我心里暗自思忖，明朝這麼折騰，把自己給整廢了，打不過後金，真是自食惡果。多虧了毛主席那句 “槍桿子里面出政權”，才讓局面撥亂反正。
我對胖子說︰“現在也沒什麼好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這時，耳麥里傳來猴子急促的聲音︰“連長，快上來，韃子的大軍動了！”
我立刻奔向東門城樓，只見遠方，後金大軍如洶涌的黑雲，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騎兵身著厚重鎧甲，手持長刀在兩翼緩緩而行。騎兵身後，是密密麻麻的步兵，手中的長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弓兵們身背長弓，箭筒里插滿了羽箭，眼神中透著肅殺之氣。那些盾車、撞車和雲梯更是格外顯眼。
這浩大的聲勢，讓人不寒而栗。我見狀，立刻對徐彪喊道︰“速將弩手銃手調至東門！眾兄弟皆整兵束甲，準備廝殺！”
胖子也探出頭看了一眼，嚇得臉色慘白，連忙問我︰“這仗咋打啊？咱們能守得住嗎？”
大鯊魚一臉嚴肅︰“援軍一時半會兒來不了，看樣子只能硬拼了！”
我拿起望遠鏡觀察後金軍隊，發現步兵後面有十幾個騎兵，他們衣著不凡，聚在一起，似乎在商議著什麼。我猜測他們可能是後金的主將，便問胖子︰“你知道後金的主帥穿什麼打仗嗎？”
胖子回答︰“後金大將都穿暗甲。”
我疑惑道︰“暗甲長啥樣？”
胖子敷衍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懂，你看他們頭上有沒有避雷針就行了。”
我把望遠鏡遞給他︰“你看看，是不是那幾個？”
胖子看了一眼，忙說︰“對，就是他們！” 接著恍然大悟道，“你想搞斬首行動？”
我點點頭︰“沒錯，咱們現在不用跟後金死磕，主要是拖延時間。要是我把他們主將干掉，他們會不會退兵？”
胖子一听，頓時喜笑顏開︰“瞧我這記性，一著急把這計策給忘了。你要是真能把他們的主將給報銷了，他們肯定退兵！我這就找老葉去！”
“目標距離我方陣地2530，方位正北73°！風速5米每秒!”猴子在城頭舉著測距儀大聲喊道。
“目標距離我方陣地2530，方位正北73°！風速5米每秒!”耳麥里傳來老葉的回應。
“一連一發。” 猴子下令。
“一連一發。” 老葉跟著重復。
我趕緊叫來毛承志，讓他上東門城樓裝填四門火炮。但別裝炮彈，只听個響就行了。毛承志一臉茫然︰“將軍這是為何？不填那炮彈，卻叫怎生打將起來？”
我說道︰“休得多問，只須依令行事便是，我自有計較。”
過了一會兒，毛承志匯報火炮裝填完畢。我叫來趙煥林，讓他在四門炮上貼符文。趙煥林一臉疑惑︰“敢問神使究竟要什麼符文？小道只帶得些許平安符。”
我說︰“只管張貼這平安符，那些士卒哪里懂得其中門道，多貼它幾張便是！” 毛承志又想開口詢問，我搶先說道︰“休得多問，我自有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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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著急喊道︰“連長快點兒，那幾個大官兒要走了！”
我大喊︰“可以了！毛承志，發炮！”
“轟！” 一聲炮響，與此同時，猴子大喊︰“放！”
6 秒過後，一團巨大的黑雲在那十幾個後金將領之間炸開。火光四濺，熱浪滾滾，只見幾個後金將領被炸得東倒西歪，有的直接被氣浪掀翻在地，身上的鎧甲被炸得破碎不堪，鮮血飛濺而出。
“轟轟轟！” 東門城頭又是三聲炮響。猴子喊道︰“三發急速！”
六七秒後，三顆炮彈在倒地的後金將領周圍炸開。一時間，塵土飛揚，硝煙彌漫，地面被炸出一個個大坑，後金將領身邊的護衛被炸得血肉橫飛，殘肢斷臂四處散落，原本整齊的隊列瞬間變得混亂不堪。
猴子興奮地對著耳麥喊道︰“老葉，你真是寶刀不老啊！這十幾個韃子將領全報銷了！哈哈哈哈！”
城頭上，保安隊和明軍看到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們不敢相信，這大炮沒裝炮彈，就貼了張符紙，居然能打得這麼遠、這麼準。頓時歡呼聲響起，士氣大振。
遠處，後金的軍陣徹底亂了套。許多騎兵發瘋似的沖過去，試圖營救主帥。但我心里清楚，被一百毫米炮彈砸中，能撈到的恐怕只有殘肢斷臂了。
果然，沒過多久，後金軍隊就開始緩緩撤離石門城外，一直退到了龍門山後。
夜幕籠罩著石門城，東門校場上，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軍士們殺豬宰羊跟過年似得。保安隊們怕這些好肉好菜被糟蹋了，就親自掌勺。在雷神宮廚子的調教下，他們個個練得一手好廚藝。不多久，空氣中開始彌漫著濃郁的肉香。紅燒肉在鍋中翻滾，吊子里的刨豬湯冒著熱氣，架子上烤全羊金黃酥脆，還有那一根根血腸色澤鮮亮。整個校場仿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露天廚房。
徐彪手持鐵勺，敲著鍋邊大聲吆喝︰“挨次，挨次排立！肉食一人一份，飯管飽！”他的聲音洪亮有力，引得眾人紛紛抬頭張望。隊伍蜿蜒曲折，一眼望不到頭。但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喜悅，這頓美食是對他們的最好犒賞。
毛承志身邊的一個大漢，狼吞虎咽地吃著肉，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大人，您且聞上一聞，這肉香直把俺肚里的饞蟲都勾將出來。往日里吃肉，哪有般痛快？再瞅瞅這白米，俺活了大半輩子，也不曾見過如此雪白的精糧。恁說這等飯食，怕也只有那千總老爺才吃上一回。俺們此番真是掉進米囤子里啦！”
毛承志嘴里塞滿了肉，連連點頭，含糊地回應︰“誰說不是這個理兒！依俺看，這伙人定是大有來頭。俺吃餉十幾年，未曾見過這般對待士卒的。單說這吃食，那便已非同尋常。你可曾瞧見他們上陣廝殺？行事不慌不亂，殺起韃子來，跟平日宰羊一般輕松利落！”
毛承志的目光掃過一旁正在吃飯的保安隊員，李二狗，忍不住問道︰“兄弟，似這等好飯食，恁們多少時日方能吃上一回？”
李二狗扒拉著飯，隨口答道︰“俺們頓頓皆是這等吃食，間或也去打些山中野味，添補添補。”說完，他端著碗去盛刨豬湯。留下毛承志一幫人在風中凌亂。
我听了他們的話心想暗自發笑，現在黃虎他們真是把嘴給吃叼了。
回到二府衙門，我們幾個圍坐在一張大圓桌旁吃飯。大家一邊大快朵頤，一邊討論著接下來的計劃。
我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說︰“大家覺得這韃子會不會殺個回馬槍？”
胖子正啃著一根羊腿，听到我的話，含糊不清地說道︰“還殺個屁啊，都趕緊的回去奔喪了。下午我就讓那些哨馬回薊州傳信，這次那馬世龍總該相信了吧。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屁顛兒屁顛兒地在路上了。”
猴子放下手中的碗，語氣有些擔憂︰“我看不一定。軍史上說，韃子可有夜襲的癖好。說不準就要半夜三更來偷城。遠的不說，就三河那一仗，要不是我們在，八成這城就丟了。”
老葉點了點頭，接過話頭︰“猴子說得有道理。他們只是折將，可沒損兵，隨時都可以發起新的進攻。今晚月黑風高，正是偷襲的好時候。我們不得不防這一手。”
黑子一直沒怎麼說話，嚴肅道︰“現在援兵還沒到，說勝利還為時尚早。如果明天馬世龍的援軍沒到，永平、灤州、遷安的韃子先到了怎麼辦？馬世龍的援軍會不會被韃子的援軍半路攔截？如果是的這樣，那我們就真成孤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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