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的話讓在場幾人都愣住了，楊光目光掃過眾人，發現不少人臉上都浮現出一絲不安。
顧誠同樣觀察到了這點，加大力度道“這件事情影響惡劣，但有句話說的好，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時候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啊！”
“同志們，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部隊領導讓楊首長來這邊，就是要徹底處理這件事，如果大家有什麼消息可以提供，那就是立功了！”
話音落下，有些人臉上的不安變成了糾結，顧誠見狀道“行，大家先出去，咱們一個一個聊，叫到誰，誰進來！”
一眾人起身，然後走了出去，最慢的那個被顧誠攔住。
“就從你先開始了。”顧誠笑呵呵的說道。
這人被顧誠攔住，心里咯 一下，但也只能老老實實回來。
顧誠拉了張椅子給他，然後笑道“不要緊張，楊首長是來處理問題的，也明白有些同志是身不由己，我們可以給你們承諾，這件事情只誅首惡，其他人都是可以再討論的。”
這人尷尬的道“兩位首長，我明白你們是什麼意思，不過有些事情我也只是听說，具體啥情況並不知情。”
“那就把你听說的部分說說。”楊光開口說道。
這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咬了咬牙道“兩位首長，咱們這地界從古至今就出強人，最近我倒是听說了扒火車搶劫的事，但人家也不傻，這事藏著掖著，想找到頭……怕是不容易。”
“總有個大概吧？”顧誠問道。
這人苦笑道“神神叨叨的，有些消息傳到咱們耳朵里，早就變了味道，所以真說大概的話……說不上。”
顧誠和楊光下意識對視一眼，知道這不是一點不知道，是知道了不敢說。
片刻後，顧誠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那行，咱們聊點別的，咱們這地方上的經濟怎麼樣？”
大概十來分鐘後，顧誠對這人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然後順便幫我叫下一個人進來。”
這人心里長出一口氣，然後唯唯諾諾的出了門，剛出門就被外面等待的人拉過去了。
“石頭，首長問了什麼？”有人開口問道。
石頭撓了撓頭，然後小聲道“一開始問了些扒火車搶劫的事情，我沒敢說太仔細，然後……他們就不問了，聊了些家長里短的，就讓我出來了。”
幾人都不是太相信，這次的事情這麼嚴重，首長能輕輕的放下了？
就在此時。顧誠推開門道“讓叫個人進來，怎麼這麼麻煩啊！那個……對，就那個，你進來！”
被點名的人只能連忙走進房間，十個人，顧誠挨個聊天，全部聊完花了兩個多小時。
等所有人都談話完畢後，這些人又湊在一起對賬，結果一對賬就傻眼了，因為有的進去只被問了些家長里短，有些問了扒火車搶劫的，但也是淺嘗則止，有些則是被很嚴肅對待，問的一腦門白毛汗。
“不是吧？我這邊就恨不得給我上刑了，你們就問了下莊稼的長勢？”有人覺得奇怪，忍不住問道。
“愛信不信，反正我就被問了這些，別的一律沒提。”
眾人面面相覷，覺得兩個首長莫名其妙，而此時招待所房間里，楊光也問道“能行嘛？他們畢竟是老鄉，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糜爛成那個樣子，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
顧誠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眯了一口，這才道“糜爛是肯定糜爛的，不然地方上也不會發展到扒火車的地步了，但說到底，這麼大的一個省，扒火車搶劫的那點東西不可能滿足所有人的胃口。”
“也許有人靠著人脈撐著，臉面上能穩得住，但大局面一旦亂起來，我就不信還能穩如泰山。”
楊光微微點頭，然後道“那下一步……？”
“按照計劃走唄。”顧誠放下搪瓷缸子，雙眼微微一眯道“打草驚蛇就給他們打到位。我就不信對方真能坐的住。”
與此同時，偏僻的小山村里，癩子一腦袋汗水，來到雄哥屋里，正撞上雄哥抱著個女人。
“雄哥……耽誤……耽誤你辦事了。”癩子愣了下，那女人被雄哥護在懷里，看不清長相，但一看那白的樣子，癩子就知道……那特娘是自己媳婦。
“癩子，冒冒失失的搞什麼？”雄哥瞪了眼癩子，尷尬，但還不算特別尷尬，主要癩子媳婦的事，是癩子自己上趕子送來的，不然就癩子那鳥樣，能得到自己的親睞？
癩子尷尬的笑了笑，趕緊轉身出了屋子，等雄哥也出來後，雄哥摸出香煙，自己點了一根，又遞給癩子一根，這才緩聲道“怎麼回事？”
“上面派了人過來，是找那幾個人的，說是部隊的首長，到咱們這里之後，立即就把民兵們給調動起來了，還見了一些民兵代表。”癩子連忙說道。
雄哥眼皮一跳，咬牙道“咱們這的消息……透風了？”
癩子連忙搖頭道“應該還沒有，見的那些人不是咱們附近的，就算知道事情在咱們這，也不可能就鎖定是咱們，附近民兵團……都是咱們自家人，沒人會賣了咱們的。”
雄哥皺眉道“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這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些人知道不說罷了，怕得罪咱們。”
“那他們不敢說不就行了。”癩子說道。
雄哥卻罵道“你知道個屁，這麼多人，消息漏出去，你知道是誰漏的？”
癩子傻眼道“那怎麼辦？”
雄哥想了一下，然後道“觀察著，手里的活都停了，之前搶的東西都收回來，山洞讓你封了，封好了吧？大家先過一段時間苦日子，熬過去吧！”
雄哥自己心里也發毛，沒想到這次的動靜這麼大，不過他心里還有法子，這麼大的地方，你說我，我說你，就算抓到了，這麼多人呢！
你還能都斃了？我就不信上面有這個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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