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翰文跟著一起去大陸，這件事情說起來簡單，可到處都是麻煩。
他如果是一般的港島人也好辦，可偏偏是霍家的子孫，跟內地的關系就不用多說了。
這廝如果在內地有個三長兩短，顧誠的樂子就算大了，哪怕能逃得了官方制裁，可因為這事，讓霍家和內地離心離德自己豈不是造了大孽。
只是霍翰文自己完全沒有相關的覺悟，一路上傻樂呵。
顧誠實在沒辦法了，找機會把芬姐叫到一邊，然後問道“芬姐，你們國安不管管的麼？霍翰文算是風險較高的那類人了吧？”
芬姐微微點頭，然後又搖頭道“沒事，霍家跟咱們是一家人，不會干壞事的。”
顧誠差點氣笑了，沒好氣道“不是他干不干壞事，咱們別的都不說了，首都現在多少沒事干的小年輕？整天在街上溜達，到時候一句話沒說到一起去，被人給開了瓢……誰負責？”
“這確實是個問題。”芬姐也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然後道“那你先穩住他，我跟單位匯報一下。”
顧誠看了眼車廂，然後道“不是，咱們這都回內地了，你別跟我說你們單位還不知道這事？等等……！”
顧誠一怔，雙眉緊鎖道“你們該不會坑我呢吧？芬姐，你實話跟我說，是不是姓馮的交代什麼了？這人等到了首都住在哪？”
“……我不知道。”芬姐搖頭，要不是她眼神心虛的不行，顧誠可能就信了。
“芬姐。你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不厚道了，到時候我直接關門放狗，你信不信？”顧誠咬牙道。
芬姐笑道“你家沒養狗。”
“我家大民比狗還凶！”顧誠一瞪眼，暗道對不住了大民，為了大家都能過上安生日子，你就贏狗一次吧！
芬姐一臉為難。
“你就別為難芬了。”就在此時，身邊一個乘客忽然開口說話。
這人一身樸素的穿著，腳上還穿著膠鞋，頭上一頂草帽。
顧誠看了看，這里是火車，而且已經進了內陸，所以排除這人不可能想當海賊王，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馮哥，你能不能光明正大的？跟我們多久了？”顧誠沒好氣的說道。
男人摘下草帽，笑呵呵的道“我干的這行就陰暗，你以為我喜歡啊？有煙不？來一根！”
顧誠無言以對，只能掏出香煙給了馮松一根，芬姐見狀，轉身就走，把空間留給兩人。
倆大老爺們躲在車廂連接的地方吞雲吐霧起來，原本在這抽煙的人還不少，可很快就都走了，而且沒有其他人再來。
顧誠見狀，嘖嘖道“你們這來的人不少啊？不會一個車廂都是吧？”
馮松笑了笑搖頭道“沒那麼多，不過肯定比你看到的多，你以為你這趟東瀛之行，是光看起來這麼輕松愜意的？”
馮松吐出一口煙霧，伸出一只手道“從你出境開始，一路上從東瀛到港島，台前幕後。至少五十多號人盯著呢。”
顧誠意外道“我還真沒想到，自己這麼重要？”
馮松好笑道“年輕人，不要妄自菲薄，能靠一個男人，就把井上家死死拴住，效果比我們用盡各種辦法，人力物力消耗一大堆還好的多，你說你不是個寶貝是什麼？”
“……感覺自己不是啥正經人的樣子。”顧誠撓了撓頭，然後道“那平時我身邊的這些事？”
“放心，我們還沒閑到分分鐘盯著你的程度，在首都的時候，平時也就幾個人在你家周圍盯梢，盡量不影響到你的日常生活。”
“至于你的隱私……放心吧！國安不至于听牆根。”馮松挑眉道。
顧誠覺得自己現在跟裸奔一樣，雖然馮松說沒事，但……這些干情報工作的人，說的話有幾句能信的？
馮松見顧誠表情懷疑，只能解釋道“真的，一來真做到那種程度，太容易被發現了，二來你在我們這評價很高，上面也不想因為這點事跟你鬧翻。”
“三來你平時交往的這些人，本身級別就不低，我們也不好窺探他們的隱私，最後……你自己現在也是有頭有臉，被上面看到的人才了，我們還是要給你保留最基本的尊重的。”
馮松說的誠懇，也有理有據，但顧誠表示不信，回家就重新裝修，牆都給它加厚，然後……真該養條狗了！
“你看你那表情，咱們之間這點信任都沒有了麼！”馮松痛心疾首道。
顧誠翻了個白眼，然後道“沒時間跟你瞎掰，我就想問，霍翰文到首都之後，你們準備怎麼安排？”
“住你家啊！”馮松毫不猶豫的說道。
顧誠眼楮一瞪道“我特麼的就猜到了，不行！你們給搞其他地方去，再不行就住涉外酒店，住我家算是怎麼一回事？”
馮松笑呵呵的道“兄弟，有些事情，其實對你來說不是壞事，上面領導剛有號召華僑歸國投資的想法，你這邊就把人給薅回來了。”
“但接下來政策怎麼發展，能不能落實下來還不好說呢，你把這個霍翰文留在身邊，還能根據政策進行調控。”
“不然到時候把人往涉外酒店一放，真有什麼政策變化，人不在身邊，你也是白瞎，功勞都到手一半了，總不能再給推出去吧？”
顧誠搖頭道“你說的再天花亂墜也沒用，功勞我不要了，誰愛要誰要，反正也不想留這麼個炸彈在身邊。”
馮松也有點麻爪，沒想到顧誠這次的態度這麼堅決。
顧誠不是不夠意思，是霍翰文身份太特殊，一旦出事。自己就是吃不了兜著走的下場。
就在此時，馮松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眯眯的道“你不是想給楊柳在港島搞發歌麼？這事我幫你，你也幫我照應一下霍翰文，你看怎麼樣？”
顧誠遲疑道“這事你能搞定？楊柳是文工團的，上面一堆領導，哪個卡一下，這事可都辦不下去。”
內地和港島不一樣，歌手是職業，不是明星，而且因為楊柳部隊的關系，就讓她的一言一行很容易被放大。
再趕上現如今，剛剛搞經濟改革的時代，任何一步都是大家趟著走出來的，風險與機遇並存。
可一般來說，領導大概率不願意冒險支持這個，搞成了好處是楊柳的，是國家的，搞壞了，那罪責可就是領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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