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听了拍手道︰“果然還是大公子明白。”
趙榮昌接著道︰“妹妹這是拿我取笑,母親讓妹妹進來說項,一個是知道妹妹與我關系好,二是讓妹妹看看我趙榮昌的為人。
我與母親本來就沒有什麼大事,娘親都生病了,我本應在旁孝順。
只是忌憚母親的脾氣,才遲遲沒有接母親進城。妹妹既然今天進來,我也好有個說項的人。
我現在糾結母親進來,要是母親要伸手打我,還請妹妹勸一勸才好。”
趙榮昌說罷,對著祝文文深施一禮,祝文文只管受禮也不去扶他。
見他起身,先撲哧一樂,掩著口打趣他道︰“大公子本來就是一個仁義之人,我來與不來趙大哥都會讓人接干娘進來。
只是大公子故意,讓我得了這個說項成功的功勞罷了。”
說罷把頭一扭,又道︰“我才不領你這個情,我只謝我干娘,沒有把我終身耽誤了才是。”
這話說得又姣又痴,听著趙榮昌也跟著笑。
見祝文文這一神情,趙榮昌只道二人的婚事祝文文滿意,他心中才安下心來。
趙家府門就在眼前,祝文文拿腳尖在地上磕了磕。
故意拿腔拿調道︰“哎~ 我只能再累一次,出門去和干娘說這個消息。大公子不如和我一起前去。
在趙夫人病床前磕頭認錯,將干娘接回來也方便了。”
祝文文也是經過戰事的人,他知道趙榮昌在趙家堡躲著,趙夫人拿他沒有辦法。
要是能將他引出來,擒賊先擒王,把他綁了。
趙夫人就能痞男順利進趙家堡了,這樣豈不是更便宜。
說到此處,趙榮昌突然沉吟了一下,他心里也怕出什麼事故。
止步笑道︰“妹妹的想法是好的,可在我看來還是我打開城門,將母親迎進來最為妥帖。”
趙榮昌心中自然另有想法,趙家堡百姓都知道他將母親關在城門外,既要接母親進門。
就要讓趙家堡的百姓都看一看自己的孝順。
祝文文听他這樣說知道他心存芥蒂,揚手笑道︰“都行都行,你們母子之間的事,還有什麼不行的?
那我現在就出去給,趙夫人送個信讓他老人家寬心,說不定干娘一高興眼楮就能掙開了。”
趙榮昌听祝文文說的那麼細致,不免開口問道︰“我娘親果真病得這麼厲害麼?”
好在在城外,柳兒已經和兩位郎郎中和侍衛都已經對好口舌。
祝文文在旁也是听也是記,此刻正好用上,心中免不得感嘆。
立馬垂目嘆氣道︰“大公子想是比我更知道干娘的脾氣。她姓子本就要強,听見大公子不讓他進城門,她竟一病不起。
已經一日水米不進了,不知我來的時候,干娘此時可好些。”
祝文文在旁嘆息,趙榮昌也有些心動。
听祝文文說法和剛才那幾人說的都一樣,心里慢慢放下戒備,準備放祝文文回去。
突然他身後的犬兒地這聲音冒出來道︰“怎麼祝小姐所說夫人的病情,和剛才那兩位郎中說的不像呢?”
祝文文听見趙榮昌身後有人說話,心中暗道︰“好好好~我要找的就是你。”
她知道趙榮昌是個壞種,可這樣的壞種,要是身邊沒有人給他出狠毒的主意。
他多半也不會想出殺趙夫人的主意,一定是有人在他身後給他出謀劃策,幫他鞍前馬後。
此時犬兒跳了出來,祝文文就知道趙榮昌身後的是犬兒這個惡奴。
見犬兒問出來問話,祝文文心中不免顫了一下,她立馬鎮定下來。轉身一步走上前去,到了犬兒面前。
犬兒從剛才一直跟著趙榮昌,就連祝文文與趙榮昌說私密話時,他也在窗外听著。
他眼見著大公子被祝文文一步步說動,到此時要放棄了暗殺趙夫人,的念頭。
犬兒在趙榮昌身後心急如焚,若是讓趙夫人回來。以趙夫人的性子他是必死無疑。
他出了一身汗,跟在趙榮昌身後就想找機會和趙榮昌說話,不想大公子心思已經動搖。
在大公子身後只見他二人眉來眼去,怕是再不開口,趙夫人被接進來,他就真的小命真不保了。
听祝文文所說,和郎中所描述的趙夫人的病情有些出入,他立馬揪住這一點,插嘴說話。
祝文文見趙榮昌客氣,是因為要用財帛女色勾引他,他對犬兒冷笑一聲,抱住肩膀問他︰“你是何人?”
犬兒不等趙榮昌說話,立馬上前躬身道︰“小的犬兒,是大公子的近身隨侍。”
祝文文冷聲問他︰“我說的和剛才郎中說的有何不同?”
趙榮昌听犬兒問,也想看看他二人能說些什麼,索性就在站一邊。
犬兒見趙榮昌態度,立馬仰臉道︰“祝小姐剛才說說我家夫人牙關緊閉,水米不進。
可小得怎麼听說夫人起初昏厥。此時被郎中扎了兩針已經甦醒了呢?
到底夫人現在如何,怎麼祝小姐和他們說的不一樣呢?”
犬兒故意把聲音拉長,只听聲音就知他在懷疑祝文文。
祝文文面上不慌可心里有些疑心,難道是自己記錯了柳兒交代的病情了。
一旁的谷都大倉和小靈子都嚇得心慌,不知道小姐說的哪里有問題。
就因不知哪里錯了,才是最要命的。
祝文文順著犬兒的話來回的想,顛來倒去的想,突然有一個想法慢慢爬上心頭,她恍然大悟
他下四眼看了犬兒一眼啊,那犬兒像是拿住了祝文文什麼把柄一般得意。
她似乎從沒仔細看過這個犬兒的長相,今日看來他的確長了一副奸相。
扁平的一張臉上上面是一雙三角眼楮,鷹鉤的鼻子蛤蟆嘴,配上嘴唇上的幾根狗油的胡子。
讓整個面相看到更加奸詐。
這犬兒根本不是在意,說自己說趙夫人病情哪里不對,他此時的目的就是將水攪渾。
祝文文上下打量了犬兒一眼,心道︰“他還真是為保自己性命不擇手段啊。趙夫人要是能進城來。
先開到的人怕就是這個犬兒,為了將趙夫人困在城外,此人開始離間自己和趙榮昌之間的關系。
看來趙榮昌殺母之心可以轉圜,想必當初出這個主意的人,就是今日促成之人。
這個人就是犬兒。別人可以留,但這犬兒必須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