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突然裝著害羞道︰“我還想著干娘要去我祝家莊,下完聘禮啊,再和大公子說呢。
不想大公子此事先知道,到底是誰嘴這麼快,沒訂下的事就亂說。
這讓我以後怎麼見人啊?”說著把頭一撇。
接著道︰“這事干娘鎖和我父母去了信,就等我父母回信了。
我與大公子本不該這個時候見面,奈何干娘生病,央求著我進來同大公子說情。
我又要向干娘報恩,又想替干娘與大公子解開之間的誤會,才獨自前來。
換做別人我是斷斷不肯來的。”
她說著憋著氣把臉一紅,故意轉過身去,吊著趙榮昌來靠近自己。
像趙榮昌這樣的人,愛財又愛色,婚姻大事到了他這里,不過財帛二字。
祝文文只要拿祝家的家資勾著他,不怕他不上鉤。
果然,趙榮昌听說趙夫人已經向祝家去信,先想的就是祝文文與自己葷食板上釘釘。
他心里盤算,祝文文這這樣的祝家小姐在,嫁妝絕對對不少。
只那一方黃猴山連帶著山上那麼多人,都是一大塊肥肉。這些以後可都是自己的了。
俗話說;色令智昏。
要是往日里趙榮昌絕對要仔細想想,今日他見了祝文文的狼狽模樣。又見是他說母親讓他來向自己說和。
心內漸漸的得意忘形了,再加上利欲燻心。
想自己與母親說到底就是母子,趙夫人再生氣,也不會真和自己有生死計較。
這還沒三更天,他也沒動手。自己的娘親自然都不知道。
他心里突然放松一下,想祝英台剛才和自己所說,也都不差。
母親讓自己和祝英台聯姻,自己若是今日將母親暗殺掉,自己還怎麼和祝英台交代。
看祝英台也不會听話與自己結婚。這門婚事也成不了,這麼好的婚事~
想到此處,趙榮昌果然對今夜三更的事情有些猶豫。再看祝英台面上雖有些破相,仍有些嬌媚之處。
自認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笑嘻嘻的朝祝英台身邊蹭。
抬手用手指朝著祝英台的手心捏了一下,笑著道︰“祝妹妹怎麼還生氣呢,咱們是舊相識今日又是重逢。
我們子不要見外,母親既然做主,已然給祝家已然去信。
只是不知祝家伯父伯母何時前來啊。”
他一面說話一面又向祝文文身上貼,祝文文被他堵在牆角出入不得。
心中暗自跌足道︰“我這樣一個人,今日要是折在他的手里才真是,金子跌進糞坑了。
我需得忍著惡心與他好好周旋。”
祝文文心內咬牙切齒,面上婉若桃花。見趙榮昌離自己太近,拿手朝他胸口輕輕一推。
假嗔道︰“大公子也太性急了,面前有這樣兩位如花似玉的人還不知足,還來戲弄我。
你早這樣輕薄我就去告訴干娘去。”說著身子一斜,從他身邊擠了出來。
趙榮昌以為祝文文吃醋,覺得自己的魅力勢不可擋,摸著胸口舔舌咂嘴。
隨著祝文文一推,笑呵呵的往後退了一步,後退著跟著祝文文走。
點著手笑道︰“原來你也是個愛吃醋的,妹妹放心要是你不喜歡他們,咱們成親我就攆他們出了我這屋子,如何?”
祝文文拿雙手捧著臉和他假酸道︰“你少拿這話哄我,我可不吃你這一套。
我是沒成過婚的,你是成過婚的我哪里能和你比。”再說了~”
她突然將手松開臉,望著他撲哧一樂道︰“大公子想得太遠了,我爺娘哪里會來這里。
公子是不是忘了,應該是男子去女子家提親才是。
我父母對我又愛如珍寶,部曲都允許我收。婚姻大事更是要慎之又慎。
三媒六聘這些不必說,趙干娘和我娘是摯友。趙夫人須得上門親自和我娘說親才行。”
祝文文說罷此話,斜著眼看趙榮昌臉上的表情。趙榮昌听見這話,明顯愣了一下。
板著臉,轉過身去,像是在想該如何應對。
他話語頓了一下,背著身子試探問︰“我娘如今病成這樣,我怎麼好讓她老人家為我的事,跋山涉水呢?”
祝文文見他還是不松口,突然將臉一板道︰“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了,大公子根本就沒有想要結親的想法。
視我祝家女兒為草芥,我豈不是自討沒趣,我祝英台真想嫁人難道還沒人娶麼?
我看大公子今日是見我相貌變得丑陋了,不願娶我為妻,我此刻就出去和趙干娘講明白。
我即可回我的黃猴山,我還真不信我難道還嫁不出了。”
祝文文假裝生氣,撅著嘴就要出去,趙榮昌見她耍小女兒撒嬌,竟跟著她笑了起來。更加愛不釋手。
可心里始終提防她,跟著扯她的袖子不放她去。
笑著問︰“妹妹不要見笑,一家有一家的難處啊。你看我與母親鬧到這步田地,她哪里還肯放過我。
想母親想殺了我的心都有。
眾人見我將母親的老四放了去,說我賢德,一下子都擁護我坐在趙家堡主事這個位置上。
母親只是誤會我,我如今倒是騎虎難下了,妹妹說我可是怎麼才好。”
趙榮昌就是拿這話引祝文文說趙夫人的心思,要是祝文文一門心思地替趙夫人說話,便可證明必是有詐。
祝文文抬頭正好迎著趙榮昌的審視得眼神。
趙榮昌的的眼楮本來就不大,此時眼神稍微收了一收,卻顯得格外小了起來。
他看自己的眼神,讓祝文文覺得熟悉,仔細想了又想,確定是在哪里見過,只是一時卻想不起來。
只眼眶里得黑眼珠子後面,像是藏著萬丈深淵。
祝文文知道他在試探自己,忍不住抿著嘴一笑,拿手指著自己道︰“大公子是在問我麼?”
趙榮昌見她裝傻,忙道︰“妹妹能管一個山頭,自然是才智過人。想是妹妹不好意思開口。
不過祝妹妹想想,咱們將來要是成夫妻,你要我怎樣說出口就好。”
祝文文兩只手交叉在背後,搖著頭看著他慢慢道︰“你們母子之間的事我可不敢說,你們是母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我一個外人,得罪干娘不是,犯不著再來得罪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