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子忙先自己擦干淚來,走上來勸道︰“表小姐好不容易見了我家小姐一回,怎麼也不說話,只是哭呢。
    倒不如兩個說說笑笑,豈不是都高興些。”
    楚妍听了這話,知道自己哭得失了分寸。
    連忙抽噎著直起身,一面拭淚一面道歉道︰“我真是該死,見了姐姐也沒有給姐姐請安。
    也沒有和姐姐說話,只顧著拉姐姐哭,實在是我的不對。”
    說罷,拭了淚,又起身恭恭敬敬的給祝文文行了禮。
    祝文文本想拉著她坐下,不想她轉身又給達到小靈子也行了一個禮。
    小靈子忙拉住她道︰“表小姐這是何意,我一個下人怎麼擔待的起。”
    楚妍起身道︰“我謝靈子今日接我的禮,見了姐姐我才知道,姐姐不是不願見我。小靈子再不要說什麼下人不下人的話。
    我當日在姜家,過的還不如一個下人。
    只有姐姐和你們把我和娘親當人,我沒齒難忘。”
    說了兩句又想哭了。
    祝文文見他說的這樣可憐,連忙拉她坐下,又是給她拭淚,又是給她倒茶。
    口中問她道︰“我今日見那六個跟你來的人,應該是身手不俗,你突然來了,為何還被人看著?
    你和楚喬表姐自嫁到那邊以後,到底怎樣。怎麼今日只有你來,楚喬表姐怎麼沒來。”
    不想這一句竟又招惹的楚妍哭了起來。
    楚妍嗚咽道︰“姐姐不知,老太爺當初把我們嫁過去,看著是攀了高枝了,實在是害苦了我們了。”
    祝文文見她滿頭珠翠,不像日子過得很苦的樣子,遂問她︰“看你打扮華麗,怎麼會。”
    楚妍抽掉頭上珠翠,擲在地上,流淚道︰“這些都是給外人看的,那將軍府的氣,哪是常人受得住的,
    姐姐不知,先不說他馬文誠有個極厲害的原配,見楚喬姐姐我們二人不是打就是罵。
    極盡污穢的話辱罵我們,說我們攀了高枝,身份不配。她是正室的夫人,楚喬姐姐和我做妾的不能回嘴。
    只由著她作踐。張氏不過呆幾日就走,這還好說。
    另一個蔡家的貴妾,與我們一個屋檐下住著,她自己雖不說,她手下的人,整日閑言閑語,奚落不盡。
    他們蔡家有的是金子和銀子,刺史軍用的鐵器和馬匹都是他們家供應,自然不會為我們得罪她的。
    她們是一個貴,一個富。我和姐姐哪一個都比不上,馬家娶我們只是找個由頭進江州。
    江州他們進來了,兵也駐扎了,我們哪里還有什麼用處。
    不過三個月,刺史就把楚喬姐姐丟在腦後。將軍府的人,各個張著一顆富貴心,兩只富貴眼。
    見刺史都不理我們,更不會把我們放在眼中。
    本該我們的份例,都克扣過半。我們沒辦法,還要那嫁妝去填這個窟窿。
    只不過半年,楚喬姐姐和我的那點嫁妝也花個精光。
    楚喬姐姐還有那樣不听勸的性子。刺史不理她,她還明里暗里逢人抱怨。
    最後被蔡氏的人听見,告訴了刺史,刺史本一個月來個一兩日,听這之後再也不來了。
    姐姐被徹底冷落了,最後~最後還。”
    楚妍說到此處,突然忍不住,咬著手帕哭了起來。
    祝文文知道不好,探著什麼忙問︰“難不成死了麼?”
    楚妍滿臉淚痕道︰“要真是死了,豈不是還要落姜家口實,他們怎麼能容我們死。
    只不過楚喬姐姐一次高燒喝藥,竟不知怎麼燒得更厲害了,高燒三天後。
    竟開始痴痴傻傻,人事不知了了,問她姓名出身,竟都是錯的。
    刺史只說找郎中再醫治,郎中也只來了一次,隨便給了些藥,竟再也沒人過問了。
    如今又搬出房去,到那沒人管的後房里去了,活得還不如馬家的牲口。”
    祝文文听了楚妍這話,再想去年楚喬表姐出嫁時,她嬌憨的模樣,還有她在曲水流觴彈琴的自信。
    真不敢想,她如今在一個大宅子里瘋瘋癲癲的怎樣淒慘。
    真是一入豪門深似海。
    祝文文只心中作痛,不忍再听,若姜家當初不去攀馬家做妾,大約此時也是安逸享受著自己的小日子呢。
    祝文文見楚妍說的這樣淒慘,忙又問︰“那你和姐姐怎麼過活啊?”
    楚妍有些羞怯,低著眼,慢慢道︰“我為了我們二人的性命,只能做小伏低的,獻身于刺史。
    討巧賣乖,左右奉承,讓他們知道我對他們無害,只求保命。
    有了刺史的來看我們,這才保住我和姐姐在府里的性命。
    常日里,我一心只在刺史身上,喜他所喜,惡他所惡,迎合奉承。
    總算時上天憐見我和姐姐。讓我懷了身孕,這才讓刺史再善待我們姐妹。
    此次馬家想要吞並江州。刺史自然帶了我來裝點門面。
    今日見了姐姐在這里自由自在,突然就忍不住委屈起來, 惹的姐姐為我傷心,實在不該。”
    祝文文以為楚妍在家過得不順,哪知她到了馬家過得更苦。見她說委屈還怕听的人不開心,心中更心疼她。不停的勸慰她。
    先問她身體瘦弱,懷有身孕身體是否吃得消。又問她可有想吃的,讓廚娘再添幾個菜來。
    楚妍只是搖頭,又拉著祝文文說起了將永孝刺傷馬文才的事。
    祝文文听見這話也是大驚失色,拉著他手細問。
    小靈子見表小姐和自己小姐正在說要緊的,也不便打擾,只開了門自己退出來。
    站在屋下,搖著扇子往東廂房看。見東廂房點著燈,哼了一聲,抬腳往東廂房去了。
    打開簾子,見照拂炒豆兒的夏婆子正坐在燈下做針線。
    那婆子見小靈子進來了,連忙起身道︰“小靈子來了,可是祝老大那邊可有什麼要吩咐的?”
    小靈子往里面床榻上瞟了一眼。
    夏婆子忙說︰“豆兒姑娘我也給換了藥了,此時正躺著休息呢。”
    小靈子故意大聲問道︰“你今天午後,可收到山下人送來一條紅珊瑚手鏈。”
    夏婆子听說,立馬擺手道︰“我不知道啊,我是今天傍晚才來的,我沒見過。
    想必是下午走的那個李婆子拿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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