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勸她道︰“只是你這回來才兩日,就是要出家,也不曾和祝小姐好好說說話,這樣實在不妥。
    等小姐從外面回來,你給他扯謊也好,找理由也好,要把孩子這事,自己圓上去。
    我扯不了太多的謊,說出來的自己都不信。”
    小靈子听柳兒說得在理,也跟著勸阿水道︰“柳兒說的在理,你回來還沒好好與小姐說過話。她見你要出家,定是不準的。
    姐姐你出家也不在這一日,現在孩子也回來了,你先帶著孩子回後院。
    等我們找個好些的乳母,你再出家不遲。”
    阿水嘴上雖是答應,心內卻想好定是要出家了的。
    陪著孩子又待了半日,等兩個乳母上山,她便又丟下孩子去了佛堂跪著了。
    柳兒和小靈子見她真有出家的心,也不再去勸,只等小姐回來再慢慢勸說,二人眼下的心思只看管孩子。
    可她二人大的十七八,小的十二三,哪里會照顧什麼孩子。
    只能又在山上找出兩個長得干淨,性子溫和老實的婦人,要什麼都不做,只一心照料這孩子。
    柳兒還騰出自己的房子讓她們另住。
    孩子飲食,起居另外起灶,另外撥錢。又從自己的月例銀子里面撥出錢來,單給那兩個婦人作為酬勞。
    那兩個婦人不想帶個孩子還能有錢,千恩萬謝,也是十足心意招撫這個孩子。
    柳兒和小靈子見兩個乳母,兩個婦人把孩子照料得很好,這才放心。
    再說祝文文帶著張大山,下山各個路途找了兩日,也沒見草里蛇的蹤跡。
    突然想起今日是大哥成親的正日子。一拍腦門,在馬上罵自己忘事。
    勒馬掉頭往回跑,吩咐張大山找馬福安帶上一百匹上好的緞子和封上一百兩黃金,下山到明月台來尋自己。
    張大山問︰“那草里蛇不找了?”
    祝文文道︰“我們東南西北都找過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想必是他躲了起來。我們需派人慢慢查訪。
    今日我大哥婚事,我需到場,你先回去就是點了東西下山就是。”
    說罷她自己騎馬先去。
    她到明月台時候,似乎倒晚了。
    行台外,人頭早擠得是水泄不通。相鄰擠著前來道喜。正廳中請的是雙方長輩,各路的官員。
    遠遠听見絲竹悅耳,弦音動听,紗幔婆娑,舞姬的舞姿曼妙。
    庭院中擺席請的是,鄉紳副將,願意前來結交的鄉紳莊主,酒壇堆疊,觥籌交錯,笑聲不絕。
    大門外,搭了帷帳,擺的是隨來隨吃的流水宴。就見攜老扶幼,吃得自在。
    祝文文來的時間已過中午將近黃昏,門外的流水宴已經打燈,吃得吃拿得拿。
    庭院里的人,已經喝七葷八素,里面的主席宴已經宴畢,已經起歌舞喝閑茶了。
    因婚事倉促,陳家老爺又不在這里,只有馬家來當主婚人。
    官員賓客听說馬太守來了,祝家老爺也到了。都巴巴得前來道喜。
    宴會上陳夫人馬夫人與祝夫人,三個女眷笑容艷艷。祝天賜身後帶著小廝,與賓客敬酒,喝得紅光滿面,踉蹌而行。
    祝文文獨自一進了院門,馬家上下都認得她,自然不去阻攔。
    他看了一眼宴席中,竟有溫縣令。
    她心里想起那親不久金佛的事來,心中不悅,不願見他。
    卻見大哥和溫縣令說得眉飛色舞,心中連帶著大哥一起嫌棄了。
    見廳上沒什麼趣味,便轉道後院去,看陳惠玉去了。
    就見這行台不大,庭院擺滿了聘禮,來往的丫頭不少,端盤捧盞各個喜氣洋洋。
    她走進惠玉的閨閣門邊,就听里面嘰嘰喳喳熱熱鬧鬧。
    祝文文敲門進去,那兩個侍奉的嗎嬤嬤叫道︰“祝公子,你怕不是敲錯門了吧。這是你長嫂的房間,你這小叔子怎好來敲門。”
    祝文文這才想道自己現在是男子身份,不能私闖女子閨閣。
    登時羞紅了臉,笑著賠不是道︰“是我疏忽了,竟忘了這個規矩。我這就走。”
    就听得里面柔聲喊道︰“英台莫走,什麼規矩不規矩的,這嬤嬤也太多事,你昨日才來怎麼會認識她,這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這閨房別人或許進不來,他卻進的來,還不快快給祝公子請過來。”
    那嬤嬤听了不敢說什麼,又換了笑臉請英台進屋。
    祝文文這已經是第二次進待嫁女兒的閨閣,第一個是她的表姐姜楚喬。陳惠玉是第二個。
    可表姐那屋子與這房子想必竟成了寒窯。
    她剛一進屋,就聞見一陣甜香沁人心脾,令人甜醉 。
    抬頭望見屋子里吊著彩色編就的團龍穗子,毛氈鋪成的地毯,坐榻上擺著花鳥紋樣,猩紅的團墊子。
    條案上擺著青瓷的瓶,琉璃的盞,紅漆的盤子,象牙的碗。
    兩個案牘上擺著棗子,柿子和紅梅,撒了一片。
    隨著聲音去看,見圓形隔斷上吊著珍珠穿成的隔簾,炫光柔和,更顯珠光寶氣。
    屋內的侍女,較門外的侍女長相多了一層秀麗,衣衫華麗錦服繡緞,各個頭上簪著紅梅,更添幾分嬌俏們。
    祝文文穿得是男裝,又是風塵僕僕而來,與一屋子女子相比,好似泥牛,一屋子的女子看著她都捂嘴嬉嬉笑。
    她身為女子被這一群軟香的女兒家笑話,竟還有些羞怯。
    又見一侍女端著一銅盆迎上她道︰“祝公子請淨手。”
    祝文文見了答應這,撩起袖子去洗,洗罷見那水清亮,又拿著熱毛巾在臉上擦了擦。
    圍著的十幾個小丫鬟見他擦臉,都哄笑起來。
    祝文文見他們笑自己,也不知她們在笑什麼,也跟著笑問起來︰“這難道不能洗臉用麼?你們笑什麼?”
    陳惠玉在里面簪花听外層對話,起身責道︰“這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們也敢這樣戲弄,我看你們眼里越發沒有我了。
    還不快去打兩盆干淨的水來,讓祝公子淨手潔面,再找套干淨衣裳,給公子換了才是。”
    那些丫鬟侍女听小姐生氣了,這才屏氣斂聲齊聲說著是,都退了出來,又打干淨的水來。
    祝文文心道︰“听說陳家有頹敗之,現在看來竟還這樣的講究,果然我是井底之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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