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兒追了一路本就累了,見梁山伯毫不知情的樣子,心中更氣。
繼續道︰“我是個不讀書的粗人,說句打抱不平的話。
梁公子貴為縣令,和阿水也是舊相識,你不能用您的身份,欺負他媽孤兒寡母啊。
這孩子能進梁家族譜是好,可那梁家的族譜難道是金子造的?比別家族譜高貴許什麼?
這孩子的命是我救下的,我自認是這孩子的干娘,阿水懦弱不爭。可我這個救孩子性命的,我就有說話的份,
今日我替她討這個孩子回去。省得阿水見不到孩子,搭進去一條小命。”
梁山伯听這話,心里有些臊得慌,可他面色如前,一絲不改。
微微一笑說道︰“我真是不知阿水這樣,孩子和娘親,與公與私,都該歸還孩子。
柳兒心直,救這孩子性命我還未謝,既然這樣,那我們便將孩子奉還。
別讓阿水添了心病才是。只是~”
梁山伯雙手一攤看著車內,訕訕道︰“老母十分喜愛,等我和家母說一說,寬一寬母親的心。”
站在一旁的里梁冒川,見世佷被人這麼一說,便要歸還孩子,心內十分憋悶。
柳兒話說都的尖刻,讓他跟著面上無光。
心內不舍,便和柳兒 了起來,上前一步道︰“你這娃娃怎麼說話這樣難听,孩子本就是路邊撿的,你說的那個阿水,我也問過了,不過是個侍女。
孩子跟著她不過是僕人出身,我們梁家雖不是什麼名門,可梁山伯的父輩也曾建過書院,子輩也是當了縣令的人。
那阿水姑娘的為為子記深遠,把孩子送給我們,讓我看倒是她的真知灼見。
倒是你,梁知縣和你好好說,你不問情原委,倒先把我們搶白了一通,你可有見官的規矩。”
梁母在車內听得一清二楚,听兒子要把孩子還回去,氣得滿臉通紅 。
再也壓不住怒氣,抱著孩子從車廂中出口,眼中似有眼淚,臉上怒氣不減。
沖著梁山伯大喊道︰“你倒是當了縣令,不知道怎麼當兒子了。這是個孩子,不是件物件,想來來,想走走。
這還現在已有名字叫‘梁慶煜’。他已經姓梁,這就是我們梁家的孩子了,撿他的人都沒說什麼,你憑什麼來要。”
柳兒見梁母手中抱著孩子,心里本對她有諸多不滿,念她有哄孩子的恩情,壓著火對其道︰“梁老夫人,這孩子母親現在跪在佛堂要出家,請老夫人高抬貴手,讓我抱著孩子回去,讓他們母親團圓。
也算是積德行善。”
姜雲瀾這這些時日諸多不順,脾氣越來越壞。她厭棄別人,別人也厭棄她。她本想在這樣的消磨中,了此殘生。
不想讓她有緣遇見這個孩子,見這孩子第一面,她自驚這孩子與她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
想帶這孩子陪自己回鄉,稍減寂寞,卻不想在路上竟被人趕著要回去。兒子不孝沒道理的要歸還孩子。
胸中的怒火委屈層層疊疊,再也忍不了。
抱著孩子叫道︰“積德行善?我們帶孩子走才是積德行善。
她一個侍女怎麼能和縣令家相比?今日這孩子已經入了我們梁家大門,就是我家的孩子,你說破大天也無用。
我與這孩子的命連在一起,你要抱走這孩子就先拿我的命來。”
听梁母聲如洪鐘,抵死不還。梁山伯和梁茂川都唬得盯著梁母看去。
柳兒看梁母又要撒潑耍賴,心內存恨,打算硬踫硬。
拿出飛刀擺在面前,對梁母道︰“梁老夫人,你到底還還是不還。你要是不還,我這飛刀可不認人。”
梁母看她拿出刀威脅自己,更是胸脯一挺,把孩子抱得更緊了。
破口罵道︰“這日子我早就過夠了,你若真是個漢子,把刀拿住了,往我胸口插,給我個痛快,也算你有些良心。
若是你殺不死我,這孩子就是我的。來吧,我不活了。”
梁山伯見母親為了這孩子,連命都不要了,心中只想把母親勸住才好。
梁茂川見她要動家伙,氣得吼道︰“沒王法了,沒王法了,在縣令面前動刀,還不來人將她拿下。”
梁山伯四個護衛也在身邊,四人拿出兵刃,蓄勢待發。
正東和柳兒有些交情,沖柳兒大喊道︰“柳兒兄弟,我們四人你一個人。你打不過我們的,你放下刀,咱們再說。”
柳兒毫無懼色,向他們道︰“今日握筆將這孩子帶走。沒讓你們客氣。”
雙方僵持不下,劍拔弩張惹得行人駐足觀看。
梁山伯和母親道︰“知道母親親這孩子,可這孩子的母親沒這孩子也活不了,生身母親也是一條人命,母親就讓這孩子回去吧,”
梁茂川听世佷說了,感覺不對,立馬問︰“這孩子不是那個叫阿水撿來的麼?怎麼听你這樣說,這孩子是她生的”
梁山伯想先要回孩子再說,點頭道︰“這孩子是她生的,不願讓人知道,這才說是她撿的。”
他抬頭看了看母親,央求道︰“母親,這孩子咱們還回去,兒子再與你找個孩子可好?”
梁母听這孩子是人家生的,必定要還回去無疑,剛還想要護孩子走,最後一些希望也破滅了。
心里一空,手臂沒了力氣,孩子從臂彎中掉了出來。
梁山伯眼疾手快,接住孩子,那孩子失重一跌,哇哇大哭起來。他抱著孩子就哄,見孩子無事,梁山伯松了口氣。
把孩子貼肉親了一親,萬般不舍,最後還是還了柳兒。
柳兒听她說這孩子是阿水親生,心中已有疑竇,見梁山伯這樣不舍,心里猜到一些。
立眉問︰“你為何知道這孩子來歷。”
梁山伯不答她此話,只向柳兒交代道︰“你好生把孩子抱回去,告訴阿水,我對不住她。
讓她不必擔心,孩子是她的,我不會硬搶。讓她好好養著孩子就是。”
孩子到手,柳兒點頭答應著,不再細問,收了飛刀,抱上孩子轉身去了。
留梁家獨自站在車邊彌留嘆息。
梁母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跳下車抓著梁山伯就問︰“那個叫柳兒的都不知道這孩子是阿水生的,怎麼你卻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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