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中那個人,聲音溫柔道︰“英台現在也會稱自己是老子了麼?”
    那人說著話,走了出來了,月光照在他那蒼白的臉上,把他的臉龐照得就像紙人一般。
    就見梁山伯步伐搖曳著從暗影處走出來。
    極力用溫暖的笑容對著祝文文,笑著說道︰“英台,是我。”
    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小男孩,祝文文仔細辨認那小男孩的樣貌,認出他是當初他送他的哪個小廝——長樂。
    那男孩似乎只是長高了一些,滿臉的的是傷,渾身嚇得發抖,看見祝文文也滿眼的驚慌,唯唯諾諾。
    谷大倉見是梁山伯,更是吃了一驚道︰“這山門關著,你是怎麼進來的?”
    梁山伯呵呵笑一下,輕聲說道︰“我是樂山縣的縣令,拿著腰牌自然能進來。
    我叫門自然有人開,我與英台相約嗎,就是在此處等英台的,有何問題。”
    祝文文猛然想起梁山伯如今是縣令了,他們官民有別。扭頭吩咐谷大倉道︰“大倉,以後不能直呼梁大人的名諱,要叫梁知縣。”
    谷大倉也跟著呆了一下,赫然想起,自己是民,梁山伯是官。他們不是在書院了,挺著的脖子也松下勁來。
    梁山伯見祝文文說的煞有其事,苦笑道︰“我和英台的關系,英台也要叫我梁大人麼?”
    他有些不敢靠得祝文文太近,隔著一段,有些生疏。
    他們之間還是生疏了。
    祝文文道︰“梁大人憑一塊腰牌就可在我黃猴山行走如入無人之境。官民有別,我可不是要和叫您一聲梁大人。
    我難道錯了麼?”
    听英台諷刺自己,梁山伯臉上有些訕訕的。
    聲音尷尬道︰“英台還是在怪我了,剛才那人多眼雜,我被人拉去喝酒。
    我囑咐英台我去去就來,英台也答應了,怎麼我來了,英台又不高興了?”
    黃猴山是祝文文的地盤,不管他是誰,不請自來就是錯。
    她把腰刀插在腰間,冷言冷語道︰“梁大人還要說什麼,非要天黑了單獨說?”
    梁山伯知道,祝文文是當著人面故意讓自己難堪,也不躲閃。
    坦然道︰“英台要我在這里說,我便在這里說就是。有些話不能當著眾人面去說。
    說了就是大逆不道,我剛才在暗處听見英台說話,此刻我給英台一一答復。”
    梁山伯長舒口氣,一字一頓說道︰“英台問我,我是何時當上樂同縣縣令的。
    我來答復你,英台在找寺廟時,一日因找不到寺廟憂愁。我與英台閑話兩句,馬文才上來對著我一頓拳腳。
    我被他打傷躺在床上,萬念俱灰時。英台和我道,讓我舉孝廉將來好相助與你。
    當日我就讓常夫子把我的名字,交到州府上,不到幾日,我去了周陽縣當了教覦。
    書院的一切,我記得清清楚楚。傷和痛我也記得清清楚楚。”
    梁山伯說話,越來越沉,他被馬文才打了兩次,奇恥大辱,他怎麼肯忘。
    “後來,兩教寺被英台談下來以後,我就被州府一紙文書從周陽縣調到了樂同縣。
    回來之後,見了常夫子我才清楚。要調我回來的,不是州府,是溫縣令。
    英台可知溫縣令為何要調我來樂同縣麼?”
    祝文文見梁山伯說的每句話都是正話,沒有一句兒女私情,酒醒了三分,跟著他的思路仔細想起來。
    “是不是因為黃猴山的香火錢?”提到溫縣令祝文文能想到就只有錢,那樣一個祿蠹的狗官,除了錢,還有什麼?
    梁山伯向前踱了兩步,呼吸有些重,有些著急。
    點頭道︰“英台是知道原因的,英台應該和那溫良才有什麼承諾。他才讓急哄哄把我這個年輕的書生,調進這個大的縣城來盯住你。
    英台可願告訴我,你和溫縣令之間定了什麼約定麼?”
    祝文文見梁山伯猜到了,便不再隱瞞道︰“我拿兩教寺的香火錢換安平寨山賊的良民身份。”
    梁山伯又向前趨了一步道︰“這樣就能說得通了,兩教寺的香火錢可是筆大錢。”
    提到錢,祝文文警覺道︰“你打算和溫縣令說麼?”
    “英台,你信不過我。”聲音有些絕望,自己恨不得心拋出來給她看,她還是不信自己。
    祝文文知道自己言語有失,梁山伯怎麼會出賣自己,自己何時變得得這樣多疑,連他都信不過了。
    可能是這個山上的每一寸都是自己掙來的,一千人跟著她吃飯,她變得敏感起來。
    “梁知縣,不,山伯,我信的過你。”
    祝文文沒想到梁山伯是溫縣令派來盯住自己的,她生得是溫良才那個狗官的氣。
    她頓了一頓道︰“他這麼有心將你派過來,就是讓你找我拿錢吧。你要如何面對我們兩教寺?”
    梁山伯道︰“是,他命我以樂同縣縣令的身份,對兩教寺進行看管。
    兩教寺在臨川縣和樂同縣兩個大縣的交界處。我與他兩個縣令共同看管,便可萬無一失。
    只要金佛進了兩教寺,我便要一月與他交涉一回,他也會派別人再來上山尋你。
    今日山上這麼多人,你怎麼就知道,其中不會有溫縣令的人呢?”
    我之所以不讓英台知道我在樂同縣赴任,一是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二是我不想讓英台誤會我別有用心。”
    梁山伯說得太急了,吸了些涼風,掩著口鼻咳嗽了幾聲。
    旁邊的小廝長樂,趕緊上前為公子輕輕捋著背,拍了又拍。
    說道︰“公子,天有些冷,慢慢說吧。”
    祝文文見梁山伯咳嗽時,渾身都在顫抖,冬日的棉服厚實,卻能看出他背上的骨骼清晰。
    “公子,山上太冷了,咱們還是下山去吧。我拍您的身體受不住。
    長樂一邊拍梁山伯的背,一邊著急。
    祝文文也發覺,梁山伯的身體似乎越來越孱弱。
    她伸伸手,又縮了回去,開口道︰“外面風大,咱們去屋子了說吧。”
    梁山伯擺了擺手,起身拿住隨身攜帶的帕子擦擦眼楮。
    咽了咽口水止咳道︰“不必了英台,我不能在此逗留太久,有些話,我今日和你說完,以後很難再和你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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