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輕功極好,悄無聲息的跳上了柴堆旁的屋頂,趴在上面隨她一起等。
    整個山都睡著了, 他低頭看著祝文文小範圍的來回踱步。
    一炷香的功夫,從另一邊走來一個人,只看走路姿勢和身段,認得出,來人是一個女子。
    只是那女子的左腿似乎受了什麼傷,走起路來一瘸一跛,歪歪斜斜。
    祝文文似乎也認出那個女子,小跑著迎上去,細心的攙扶著她。
    二人藏在一個背影處,停腳說起話來
    祝文文低低的問道︰“孩子睡著了麼?”
    那女子輕聲道︰“孫二妹太喜歡那個孩子了,非要抱著那孩子睡,你偏問那孩子做什麼?不要戳我痛處。”
    被那女子說了兩句,祝文文竟不生氣,反而更耐心了。
    暗影處,祝文文應該是摸了那女子的額頭一下。
    又問道︰“你的燒退了,打算什麼時候走?”
    漆黑中一聲細細的嘆息︰“明日金佛進殿,我趁著人多,讓孫二妹帶著那小畜生,我就走。”
    那女子說到孩子,好像在說一只小貓小狗一般的存在,不像是她生的孩子。
    祝文文輕輕又道︰“那也好,明日人多,我派一個可靠的人送你去那個寺廟,你去了問那住持,他定有辦法。”
    對面的女子突然沉默起來,話像被什麼堵住一般。
    祝文文又問︰“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心事?是孩子麼?”
    那女子在黑暗冷笑一聲道︰“那個小雜種,我一點都不在意,我生下他清醒以後,就想摔死他,被那個叫孫二妹的死命護著。
    那個小雜種就是我人生的一大污點,要是能把這個污點抹掉那才好呢。”
    那個女子要摔死自己的孩子,豈不是個瘋子?祝文文听見竟也不意外,這到底是為何?
    又听道那女子聲音有些大︰“我真是瘋了,在這里被人欺負生了孩子,弄得人不人,鬼不鬼。
    要不是你認出我來,怕是我要困在這里一輩子。
    我要清醒著走,只是,只是,臨走我還想最後再看一眼,他。”
    二人又是長長的沉默,最後聲音像冰一般︰“他有什麼好看,為一個梁山伯值得麼?實驗而已,難道你分不清現實和這里了麼?”
    那女子聲音一顫,像碎掉的冰粒,一道白霧看得清晰,听她道︰“不值得,可這麼多年的時間和精力都花在他身上了,再看他一眼,算是對自己有個交待吧。
    看你這樣問,就知道,你是個不玩游戲的人。
    你如果玩游戲,養一個號,花費時間和金錢,最後號丟了,你就會非常的難過,
    難道你是喜歡那個號麼?不是的,你心疼自己的時間和經歷。
    再看他一眼,這輩子也就死了心了,太痛苦了,太痛苦了~”
    那女子像捂住了自己的眼楮,黑暗之中更加漆黑。
    那女子說的一些話,馬文才有些听不懂,可顯然與她對話的祝文文听得懂。
    祝文文有心鼓勵她,聲音微微一挑道︰“你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的麼?”
    那女子道︰“沒有什麼要說,這里對我就是一種巨大的精神折磨,我出去也不再談戀愛,結婚。
    為了那點錢,真的不值。我真心勸你,趁著你精神還好,和我一起出去吧 ,這個腳本不成熟,出了事就會傷一輩子。
    你認真考慮考慮~”
    祝文文均勻呼吸聲之後,平靜的說道︰“我和你不同,我要拿錢看病的,這些錢對我很重要。我不喜歡梁山伯,我覺得我快成功了。”
    馬文才在上面徹底懵了,這個女子喜歡梁山伯很多年。可梁山伯還不到二十歲,難道這女人是梁山伯的青梅竹馬。
    梁山伯可真不是個東西,和別人有孩子還和青梅竹馬糾纏不清。
    他咬著牙根疼,才忍住沒罵出聲。
    心中暗罵道︰“呸,那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禍害不少人。他再招惹英台,看我不打死他。”
    那女子見祝文文不走,急切道︰“你沒發現,你無論怎麼做,都會被合理圓上結局,你是在挑戰程序,何苦呢?”
    祝文文道︰“我已經走到這個地步,我不想放棄,放棄實在是太可惜了。”
    又是長長一聲嘆息,繼而是長久的沉默。
    那女子突然開口道︰“好吧,既然你打定主意,我也就不再勸你,你好自為之吧,不行不要硬撐。”
    祝文文應該是點了點頭,說道︰“明日迎佛大典上,梁山伯應該也會來。我給你準備的馬車在後門等著,你看他一眼就走吧。今日就算咱們二人分別了。”
    他們二人都說了保重,隨後一前一後回去了。
    馬文才從房梁上跳下來,跟著那女子看了看。見她最後推開了谷大倉房屋旁的小屋,進去後關上了門,最後燈也滅了。
    馬文才留在院子里有些不知所措。
    這二人到底在打得什麼啞謎?他怎麼有些听不懂。可那女子叫祝文文一起走,他听得明白。
    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被烏雲絲絲縷縷遮個嚴實。
    他啐了一口,心道︰“明日跟著這女子看她是誰,不就知道了,何苦在這里著急 。”
    趁著有些微醺的酒勁,回自己房間了,倒頭就睡。
    第二日只四更天,馬福安帶著人早早起床,嘰嘰喳喳到處巡查。
    前面、後面、院子周圍都有人站崗。五步一人十步一崗,排得緊緊湊湊,密不透風。
    一是防止金佛有失,二是怕出現人踩人。
    和尚道士也換上新做的法衣和道袍,舉著法器,在倉庫門口念經等候。
    女眷們比男人們起得還要早,天不亮就在在廚房幫忙。今日上山的人多,定有很多人在寺廟吃些齋飯,準備再多怕都是不夠的。
    大門外的香客和百姓早早來山上守在山門外,廟門外香爐已經無處再插香,濃煙滾滾,還沒走近,辣的眼楮和肺管子疼。
    祝文文也早早起來,沐浴焚香完畢。帶著小靈子和柳兒,牙牙春哥四個人款款走到庫房門前。
    馬福安,陳福壽,韋秋竹,張大山四人,見祝老大到來。
    打開庫門抬出箱子,祝文文從腰間拿出鑰匙,親自打開木箱,露出那金燦燦的金佛。
    他們四人歡喜又神情凝重,小心翼翼搬出金佛,放在已經準備好的紅檀木的蓮花底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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