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文見姜雲瀾做人質兩日,竟絲毫不知悔改。
把斜站的身子故意扭過去,面向姜正瀾故意氣她。
梁山伯握住母親冰涼的手,心疼道︰“母親,孩兒來接母親回家的,咱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姜雲瀾見兒子不替自己做主,只一味的接自己回家。
甩開梁山伯的手道︰“誰要你接我回家,羽家莊就是我的家,你不替我捉住他們你來這作什麼?”
梁山伯面對母親的質問,忍不住也擦起眼淚來,母親受了苦他也心里也難過。
姜老太把姜雲瀾摟在懷里,推開梁山伯。
發怒道︰“她是我的女兒,不管家譜認不認她,我認她。我要留你母親在羽家莊,你休想將我女兒帶走。”
眾人見這姜老太不是不會做母親,是偏疼親生女兒,折磨庶女。很多家族里都有這樣的母親,可那些人對子女不公。
可那些人懼怕口舌,知道遮羞鎭。
這姜家老太對于子女的不公,絲毫不掩飾,是直宣于口 也是前所未有。
見祝老大站住不走,眾人又站著看這一家人的來回拉扯 。
梁山伯看姜老太這麼說,收起眼淚,跪著勸道︰“姜老夫人,你所作所為是為我母親周全麼?你以為這羽家莊能護得了我母親麼?
上有禮法,下有鄉情。母親一個大活人,在這莊子上難道別人都不知麼?
有人報官怎麼辦?要母親下大牢還是姜老夫人替我母親受責罰。
相鄰知道了,背後對母親的冷眼冷語,您去替母親背負?
後院還有兩位夫人,她們可容得下我母親?于情于理,我母親都不能在姜家再呆下去。我要把母親接走。”
姜老太推開梁山伯道︰“我不管別人怎麼說,官府來人,我去受罰,鄰里嚼舌根我去罵,家里的兩個媳婦誰都不敢說半個不字。
我就是要我女兒在我身邊。她受了這麼多年的罪,我不會再讓我女兒受苦了。
要是你爹不是那麼命短,我女兒何必受這樣的罪。”
兩手環著姜雲瀾,把女兒摟得更緊一些,姜雲瀾也是找到了靠山,扯著母親不放。
母女二人當著眾人的面上演母女情深。
梁山伯听姜老太辱罵自己的父親,頓時火氣。
自己的父親早逝是命運不濟,誰想早死?父親是為了修建萬松書院嘔心瀝血,力竭而亡的。父親是對江州讀書人做有貢獻。
嫁夫隨夫是常理,母親與父親私奔時就應該想清後來之事。承擔一切的後果。
這十多年,家中雖不如姜家富裕,但梁家渠的人對母親也很好,也不曾虧待了他們母子。
怎麼在祖母口中就是受了大罪了?
梁山伯顫聲道︰“我父親為修書院力竭而亡,不該受此侮辱。希望姜老夫人能夠遵守禮法,讓我母親隨我安穩度日。”
姜正仁知道此事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但自己為一縣的通判,看在眼中豈能不管。
他听見梁山伯的父親是修書院病死的,對梁山伯又高看一眼。
在旁邊也跟著勸道︰“七嬸,山伯這孩子說得沒錯。雲瀾妹子當年既然選了這條路,她就當意志不該,。
現在他兒子已經為官,那里嫁出去的女兒有不跟兒子住娘家的道理?
你剛才也是答應過祝家人,不會讓她入族譜的,做人當有信用。”
姜正仁好言相勸,若姜雲瀾不走,自己倒是沒事,可祝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梁山伯這個孩子是為母親姜雲瀾著想。說到句句在要領上,要是姜雲瀾再不走,祝家絕對會去報官。
姜老太抱著痛哭的女兒,說什麼都不放手,一雙手想要把外界都阻隔在外。
女兒可以不回族譜,可女兒過了的苦日子她要彌補。
她嫌棄姜正仁多管閑事,不該置喙自己家事。
見梁山伯還有開口之意,抬手先給了梁山伯一巴掌。
眾人看得清楚,梁山伯左邊的臉龐登時腫起五個巴掌印。
姜正仁見姜老太毫無緣由打人,瞪圓了眼楮嗔怪道︰“七嬸,你怎麼突然打人?山伯是朝廷命官,你這是何意?”
帷帳外的祝文文,听見巴掌聲,想看山伯會如何反擊。
她伸頭望去,面對長輩責打,梁山伯面色不改,直挺挺跪著,身子絲毫不晃。
祝文文氣梁山伯窩囊,梁山伯面對祝英台得感情敢破除禮法。
怎麼到自己母親和這個惡老太面前不敢說話了,真是迂腐至極。
“他以為他這麼跪就能把拿姜老太的心跪軟麼?
那姜老太就是常常被人跪著求著,她才知道自己潑辣不講理好用。
一個‘孝’字就把梁山伯壓得死死的,我看梁山伯要如何解這個困局。”
她佇立在原地,站在遠處靜靜看著。
姜老太恨道︰“我打得就是這個不孝子,他在外做官又如何?他母親是我女兒,他是我的外孫,他忤逆自己母親的心意,我就打得他。”
姜正仁被姜老太這些不正之禮,說得無言以對。
自古忠孝兩難,他可以為祝文文母女做公證。可姜雲嵐兒子來了,他就不能再說什麼了,只好一旁站著。
梁山伯看著母親把頭深埋在姜老太的懷里,不願去看兒子的眼楮。
梁山伯摸了摸臉頰,不再和姜老太說話,而是對著姜老太懷里的母親。
跪著又一次相勸道︰“母親不願走,兒子也能理解,可母親已經不是姜家的人了,再住姜家也無意義。
隨兒子去任上也好, 回梁家渠也罷。都比在姜家要逍遙自在。母親明知此事不可扭轉,若倒行逆施,必會招致災禍。
姜家只有姜老太一人希望你回來。母親真認為姜家的人都是好相與的麼?若真心想母親回來,怎麼就姜老夫人一人勸你。”
梁山伯細致入微,他聲音清脆,所有人都听得得清楚。
這麼一說,周圍人都看向姜家的其他人。
姜老太爺本來就不願因為姜雲瀾得罪姜雲熙。
可如今二人內斗,斗進去三萬兩銀子,受傷的是姜家。追根到底禍根就是,老妻要引姜雲瀾回家。
他從開始就不願留姜雲瀾在家,可老妻和兒子扭成一股繩,就是不停勸告,如今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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