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開口道︰“就是,雲熙妹子,姜家不是只有這里一家,咱們老家還有人,並不是都和你父親兄長這般無情無義。
    以後真想娘家了,就去山西找我,我以後當你的嫂子,不讓旁人欺負你,
    在咱們老家,姜家可是數得上名號的,都知道咱們姜家人忠厚,德行好。
    你也不用因為娘家出了這號人物,抬不起頭。”
    楊氏一番言語勸慰說罷,祝夫人心內終于不冷了,叫了一聲‘堂嫂’感動得伏在楊氏肩頭抽泣。
    自己姓姜不丟人,還有明白事理的娘家人,怎能不慶幸。
    祝文文見母親的事情姜正仁管了,她放心長舒一口氣。
    起身站定,對著姜正仁夫婦抱拳深施一禮,謝他們願意為母親主持公道。
    姜正仁和楊氏受此大禮連連擺手,都好奇問起祝文文一個女子,哪里指揮得動這麼多男子。
    祝文文自然又說了自己求學以及收部曲的經歷。
    姜正仁夫婦听後又被祝文文的經歷大為震撼。
    都贊揚祝文文的膽識和魄力,姜正仁已到不惑之年,從不敢想收山賊做部曲,眼前十六歲的外甥女卻做到了。
    祝文文此時對姜正仁夫婦更像親人,輕松說道︰“要不是有幾個摯友相助,我今日也帶不來這麼多兄弟。全是因為救罷了。”
    姜正仁望了一眼外面的人,想那些人凶神惡煞,願意在她她手下,必定是外甥女有過人之處,暗暗佩服起來。
    問她道︰“既然這樣,英台打算什麼時候了結此事,母親你也找到了,我也答應下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走。
    畢竟這麼多人在羽家莊一定會驚動官府。”
    祝文文先叫了谷大倉過來,伸手攤平,谷大倉從懷里弄掏出賬本交到祝文文手中。
    祝夫人見是自己貨肆的賬本,問道︰“這賬本怎麼會在這里 。”
    祝文文怕母親心軟,並未告訴她這賬本的由來,只是打開讓給姜正仁夫婦看。
    姜正仁拿手捻紙,一頁又一頁的看去,見這十幾年的賬本每一頁記得清清楚楚。
    賬本里清楚記得十三年里借沒有還。
    楊氏把頭伸過來看個清楚,失聲問︰“這里怎麼只有借沒有還?“
    姜正仁看到最後合上賬本,滿眼疲憊的看著祝文文一眼。
    將賬本又還了回來︰“英台,你想怎麼樣?”
    祝文文攥著賬本道︰“伯父,有人說矯枉不可過正,在晚輩看來既然矯枉,必須過正,不過正怎麼算是矯枉。
    冤有頭債有主,您和伯母為我母親做主就夠了。
    她拿手在賬本上敲了敲,復道︰“這賬嘛就由我來要,伯父伯母在旁邊做個見證就好。
    他們父子慣會顛倒黑白,要不是今日我帶人來翻這後院,怕是伯父伯母還都認為是我祝家無禮。
    我這樣做也是因為知道他家認的做派。
    伯父伯母就在這里陪著母親,為我做個見證。先不要出去。”
    祝文文想稍後自己要和姜家認算賬時,姜正仁這個姓姜的,說不定也會和母親往常一樣心軟自家人。
    自己說不如姜家人說,他們听見姜家人說一句勝過自己說一百句。
    又在他們面前恭敬異常,將自家帶來的人說個清楚明白。
    “外面那些只是我山上部分部曲兵,都是由官府發了赦免通告的山賊,現在听命于我,生活在黃猴山。
    今日帶他們下來只為救母和算賬,不為別的,我覺不會傷害他們,也請伯父伯母放心。
    可晚輩今日也把丑話說在前面,救母天經地義,要姜家還錢也是天經地義,要伯父伯母來做見證。
    要是伯父又不忍相看時,伯父伯母還是暫時忍一忍。”
    姜正仁一听這是什麼話,自家看不下去,還要再忍一忍,豈不是一句話都不能說。
    自己好歹也是一方的通判,怎麼還被自己晚輩教訓起來了,他面露不悅,老臉一沉。
    楊氏在一旁卻十分爽快答應道︰“這是自然,我們來了是客,不會多管閑事。”
    楊氏是個想得明白的人,她道︰“逐出的女兒要回姜家是姜家的事,可祝文文要賬是祝家的事。姜家的人管不了祝家的錢。所以他們只看著就好。”
    雖然祝文文的話讓姜正禮不舒服,可夫人說的才是正理,他撇撇胡子嘆口氣點頭同意。
    外面似乎雪下大了起來,祝文文听姜正禮的聲音漸弱 ,起身帶著谷大倉小靈子往屋外走了。
    白雪落在黑瓦黃牆上,染了一層白雪皚皚。
    祝文文說話突出一一團哈氣。天是越來越冷了。
    余氏把自己的夾襖脫下來,給丈夫披上,可區區一件夾襖,又怎麼能擋住這這沁骨的寒冷。
    就見余氏抱著姜正禮二人凍在原地,頭上飄落一層雪花。
    祝文文命人搬來一頂帷帳,又再點上兩個火盆,鋪了厚厚的棉被至于小院之中。
    她款款坐在帷帳之中,雙手湊在火盆之上慢慢烤火。
    火盆中炭火烤得火熱,祝文文雙臉頰被烤出了大片的紅暈。
    姜正禮被凍得臉色發白渾身打顫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余氏見祝文文出來,掙扎著起身上前求道︰“英台,你舅舅往日里養尊處優受不得這樣的苦,你也找到母親,拿他也出了氣了。
    我看就這麼算了吧。”
    祝文文眼皮不抬一下,只道︰“舅母去問母親,問我母親是否消氣,我是個孝順的人,我母親消氣,我也不說什麼。”
    余氏見祝文文松口,答應著奔進屋內去找小姑說情。
    祝夫人想到在自己算計了余氏,自己是有心算她無心,她也不會實實在在抓住姜雲瀾。見余氏來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祝文文听見母親說消氣,讓手下把正禮的衣服還給他,並帶他坐為帷帳之中烤火。
    姜正禮此時全身凍僵,腿腳僵硬,團在一起,鼻涕哈喇子黏在臉上。
    哆嗦著靠余氏扶著他一步兩步挪進了帷帳里。
    抬起眼皮看了祝文文一眼,哆嗦的伸手只是烤火不說話。
    祝文文見余氏在側,從身邊拿出了賬本道︰“舅母,我母親受凍的賬我們一筆勾銷,你們想要我走,我也想帶著母親離開姜家。
    只是臨走前,我還有賬目沒有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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