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奎拎著他，齜牙問道︰“你哪只眼楮看見我睡你老婆了？自己往自己頭上扣綠帽子你還真是怪癖。
你老婆要和你解釋不但不听，還要打人。
我剛進門你就進來，你來尋我的晦氣做什麼？”
姜正禮見他不認，認定他仗著會武功，故意讓自己出洋相。
喊道︰“我有人證，看你還狡辯，你說我冤枉你，我交出人證，讓你在抵賴。”
說罷腦袋一偏，向那人群後叫道︰“大姐，你出來做證，你是不是看見了。”
叫了一聲，沒人答應，姜正禮又罵起人來。
“姜雲瀾，你給我出來。
你怎麼給我說來著，你說姜雲熙在里面，你卻讓我來捉我自己老婆的奸，你安的什麼心啊。”
姜正禮氣得發瘋，在包奎手上踢打著叫嚷。
那圍看的家丁腦袋也都往後面看。隨著那些人的眼神流轉，人群分作兩邊。
包奎望去，就見一個兩鬢斑白的中年婦人，面目風霜，穿著華麗襦裙短襖走了出來。
那婦人身上的花樣，是今年新樣式，只是這樣花哨的圖案，包奎只在馬家的少夫人和來馬家的那些個小姐人身上見過。
花樣別致和顏色艷麗，不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著裝。
姜雲瀾這麼穿，給人一種下人偷穿主人衣服的錯覺。
包奎看了那婦人一眼，心道︰“這就是祝夫人的大姐姜雲瀾？她的年齡比祝夫人差那麼大嗎。這人看著像村婦，不像莊子里的小姐。”
那女子瞪了姜正禮一眼道︰“你個廢物，非要將我拉出來你才罷休是嗎？你抓人就抓人，叫我出來做什麼？”
那婦人眼神凶厲，像無底的深淵，對姜正禮也絲毫沒有客氣。
包奎假裝不認識姜瀾，把姜正禮搡在一邊。
粗聲問姜雲瀾道︰“就是你說看見我們的嗎？你說，你都看見什麼了？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有什麼憑證？”
姜雲瀾圍著包奎看了又看，嘀咕道︰“就是你這漢子，只是前兩日跟你來的人不是余氏，是姜雲熙。
你們在這寺廟溫存，被我看見，你還想抵賴，我就是人證。”
包奎見那女人說的如此篤定，心里暗暗佩服祝夫人的計謀。
果真只有她出了大事，這姜雲瀾才會跳出來。
他心理安慰，沖著姜雲瀾道︰“你放屁，祝夫人整日就在院子里，哪里會來這里。
俗話說，捉賊拿賊，捉奸拿雙。
你說看見就看見了？你是哪個？在這里胡言亂語。
我還說我看見你偷漢子呢，我親眼看見的，你又怎麼說。”
姜雲瀾守寡多年，沒被人說過半個字。這個粗漢，竟敢辱自己清白，不打他不足以消恨。
伸手就去扇包奎耳光，被包奎握住手腕擋住。
“看你是個女人，我不打你，也休在我面前放肆。”
說罷將她手腕一甩，姜雲瀾也後退幾步，差點站不穩。
姜正禮見他在自己莊子撒野，扶著姜雲瀾。
對包奎道︰“你這粗人，嘴巴里干淨點。這是我妹妹，姜家的女兒，她親眼看見還能冤枉你？你把姜雲熙藏哪了。”
人群外祝夫人的聲音傳來︰“兄長是在找我麼？我就在院子里面，兄長找我何事？”
姜雲瀾听見姜雲熙的聲音，轉身想走，卻被身後的趙阿娘擋住去路。
攔著她道︰“大小姐，小的又和大小姐見面了。”
姜雲瀾見一個下人敢攔自己，冷著臉罵道︰“滾開，你沒資格攔我。”
“她怎麼沒資格？她是我祝家的家僕，我才是姜家的小姐。
我怎麼不知道族譜上有你的名字，你不是姓羨叫羨錦華嗎？
我家的下人攔你一個外人怎麼就沒資格了？”
姜雲瀾還沒開口，姜正禮攔著祝夫人靠近。
斜眼看姜雲熙神態自若，心中隱隱察覺不對。
“她怎麼來得如此之快，我帶人出來時，可沒有說我要到哪里去。
她怎麼就直接找到了呢，難道她早就知道。”
他展臂一攔道︰“ 你怎麼會在這里，這里不是該來的地方，你回院子去。”
祝夫人冷笑道︰“不是兄長問包奎，他把我藏哪了？
羨錦華不是也說這幾日在這廟了人是我。
還說自己是親眼所見，既然她親眼所見，怎麼過來看見的人不是我？
我看你這親眼所見，也不足以信吧，倒像是信口雌黃。”
周圍的家丁見祝夫人說得有理，眾人今日所見的是大夫人，看來那個叫羨錦華的說得並不可信，跟著紛紛點頭。
祝夫人接口道︰“你自己家的事還沒弄清你還有閑工夫管我？不是說她親眼所見嗎，她看見什麼了？
姜正禮見周圍的人都向姜雲熙這邊倒，也慌了神。
指著祝夫人問︰“有人看見你這兩日和包奎在這廟中，你怎麼解釋？”
此時蔡阿娘將姜正儀妻子王氏扶了過來，說道︰“二夫人這里路不好，慢些走。”
祝夫人滿臉堆笑走到王氏身旁，先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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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王氏道︰“二嫂，勞煩你告訴兄長我兩日在哪里。”
姜正禮見弟媳過來，大驚道︰“弟妹，你怎麼來這里了，她讓你來做什麼。
這里亂糟糟的，你先回去。”
王氏見小廟門前竟有這麼道陣仗，看熱鬧不嫌事大，也不說正事。
只四處看人，眼神停留在姜雲瀾的臉上，不由自主‘咦’了一聲。
上前兩步，對著姜雲瀾仔細端詳。
半晌道︰“我以為我那日看錯了，原來真是你。
我听雲熙小姑被逐走的人回來了，我還不信，那日我去父母房中見道就是你吧。
我小時候見過你一面，那容貌我至今不忘。
只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姐你的面容怎麼變成這樣衰老。”
說完又對著姜雲瀾的臉盯著看。”
姜雲瀾被她看得惱羞成怒道︰“看什麼看，你還是小時那麼丑。”
王氏听這話動怒，走到姜正禮面前，有意賭氣道︰“我這兩日一直和小姑在一起。
有什麼話，你問我吧。”
姜正禮見王氏出頭，瞬間亂了陣腳。
疑惑道︰“我說弟妹，你知道出什麼事麼？你就跳了出來。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院內的廚娘都看見，她整日出來。
你說你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王氏看姜正禮對自己質疑 ，擰眉道︰“大哥說的這是什麼話，我難道還要騙大哥不成。
小姑每日午時來看望我家夫君，我院子里的奴僕都能作證。憑什麼大哥就認為我說得不實。”
姜正禮被徹底搞蒙了，小妹說她親眼所見。弟妹說她院子的人都能作證。、
誰真誰假，他看著二人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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