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清的視線落到了阻攔“海子”交代一切的混混身上。
這混混看年齡,比叫海子的混混要稍稍大一些,遇事的定力也更足,但再大也大不到哪兒去,總歸就是街邊的小混混罷了。
姜以清示意楚稚瑜去堵了這小混混的嘴,把重點放在了海子身上。
“你叫海子,是吧。”
“我猜,他不讓你說話,是因為,你們在來我村子里前,有人許諾,如果你們被人抓了,會有人保釋你們,如果刑罰過大,保釋不出來,那也會善待你們的家人,給他們一筆錢,對不對?”
海子聞言,眼神里明顯帶著幾分閃爍,他不敢看姜以清的眼楮,便低頭沉默不語。
姜以清看他這樣,直接冷笑了起來,“我告訴你,今天你若是把事情一五一十的交代出來,那你們就還有進公安局的機會,但若是不交代,我有的是手段,讓你們消失的悄無聲息。”
“你們也別覺得我是在嚇唬你們,派你們過來的人,能用錢指派你們幫他買賣,被他視為對手的我,肯定也不是你們這兩個小混混就能對付了的。”
“所以,老老實實的坦白一切,別為了幾個錢,搭上你們的性命,幾萬塊錢,可不夠買兩條性命的。”
姜以清神情漠淡的說完這幾句話,然後便單手提起另一個人往地窖外面走。
海子見狀,眼里滿是恐嚇,“你到底想干什麼?”
姜以清回頭睨他一眼,“我給你一晚上時間冷靜冷靜,天亮後,你若是還不交代,那就只好送你跟他一起下去團聚了。”
說完,姜以清單手拎人,利落的爬出了地窖,楚稚瑜也緊隨其後。
到了地窖口處,剛好踫上扛著一把椅子拎著水桶的魏書玉過來。
魏書玉見姜以清這麼快就上來了,手里還提著一個人,很是驚訝,“這麼快就交代了?”
姜以清淡聲道,“不是,他們不說,我不想浪費時間,所以先埋一個。”
“啊?”魏書玉眼楮瞪了老大,有些沒搞明白姜以清這話是什麼意思。
乖乖的,內陸這邊,也趕上他們香江那邊亂了?
姜以清沒過多解釋,只回頭往窖子底下望一眼,這個距離,下面的人應該听個清清楚楚才對。
之後,她便把手上的小混混,拎到前院放柴火的地方,往支棚子的木頭柱子上一捆了事。
被捆在木頭柱子上的小混混見狀,哪里還能看不出來姜以清的意思呢,他痛苦的閉上眼,只希望海子別上她的當。
姜以清與楚稚瑜一起回到房間里,姜以清神情難看的要死。
今日若是沒有魏書玉跟著,恐怕就真著了魯質的道,這個人,她不親手把他送進局子里,可真是寢食難安呀。
楚稚瑜默默握住姜以清的手,見狀,姜以清扭頭道,“他們能盯上村子這邊,就保不齊也會對你和老四下手,之後在學校的一段時間,你倆都要小心,不是自家人去接你們,就千萬別出校門。”
“嗯,我知道了,四妹那邊,我也會去交代清楚。”楚稚瑜沉聲道。
“另外,在學校里,也不是萬分安全的,所以你倆千萬別單獨行動,去人少的地方,都要找人結伴而行。”姜以清繼續交代。
本想等暑假再把鍛煉他們的事情提上日程,但眼下魯質行動很快,那她也絕不掉以輕心。
姜以清又交代了一些別的注意事項,楚稚瑜全都一一記牢,夫妻倆這才蓋被子睡覺。
第二天一早,姜以清讓楚援朝去送楚稚瑜和姜以妍,她自己則留下來,繼續跟兩名混混斗智斗勇。
“想好要交代了嗎?”
姜以清搬椅子坐在地窖里,臉上滿是漫不經心。
海子聲音嘶啞,“我雷子哥被你弄去哪了?”
姜以清笑容神秘,“當然是弄去了你想不到的地方。”
“我只給你一晚上的時間,如果你現在不說,那你也可以跟他去團聚了。”
“怎麼樣,考慮好了嗎?”
姜以清說完這句話,又等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這辦法行不通,準備再換種法子繼續問時,海子突然痛哭了起來。
“嗚嗚,我不想用我的命去換那幾萬塊錢,我想活呀……”
他臉上又是愧疚、又是自責、又是自我唾棄的,姜以清也不管他,任由他哭訴著。
終于,等他哭完後,他終于開口了。
“我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都是上頭的大哥給我們指派活計,我們自願去接的。”
“這次就是讓我們來這村子里,綁一個名叫楚陶陶的三歲小孩。”
“綁去干嘛?”姜以清緊追話頭。
“說讓嚇唬嚇唬,最好能讓她遭點罪。”海子回答,“我和雷哥也不知道怎麼個嚇唬法,所以我倆打算把她關破房子里關兩天,就隨便嚇唬嚇唬就把人放回來。”
“呵——”
姜以清冷笑一下,她可不會相信只是簡單嚇唬,無非是事情沒辦成,現在這小子又被她抓在手里,所以交代話盡挑好的說罷了。
姜以清也不跟他糾結這點,反正不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就對了,她繼續問道,“你說的那個大哥是誰,叫什麼名字,身上都有什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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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子繼續回答,“我不知道大哥叫什麼,我們都喊他大哥,大哥沒什麼特別的,除了肚子大,有些顯富態。”
“哼,你說謊都不打草稿嗎?你們都不知道對方叫什麼,怎麼就敢替對方賣命,還相信對方事後會給你們買命錢。”
姜以清裝作不信任,詐海子的話。
海子面上有些急眼,他急急說道,“我真不知道大哥叫什麼,我們之所以相信大哥會給我們準備後事,那是因為,之前有跟我們在一起混的兄弟突然發財了,錢就是從大哥那里得到的。”
“你們身邊這樣的兄弟也很多嗎?”姜以清忽然問道。
海子聞言一愣,隨即又不說話了。
姜以清見狀嗤笑,“怎麼,你們還挺講義氣的?”
“那你們覺得,被你們盯上的人家,對上你們兄弟之間的義氣怎麼算?”
“我猜,有不少人被你們搞的家破人亡吧。”
海子瞳孔一縮,急忙辯解,“我和雷哥沒有鬧出過人命,我們不接那種害命的事情。”
姜以清一副不願听他狡辯的樣子,“就算你們沒有,跟你們一道的人,總有壓制不住心底貪念的,你跟他們混跡在一起,又能守住多久?”
“你們本質上就是一樣的,所以,別狡辯了。”、
海子再次沉默了下來,他梗著脖子,拒絕回答姜以清的問題。
姜以清淡淡一笑,起身直接拎著他往外走。
海子驚恐掙扎,“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做掉你了,反正你嘴里也問不出我想要的東西,我心情不好,不想放你們去公安局,那就只能動手處理掉你了。”
海子聞言,不停的在姜以清手上扭動,但無論他如何掙扎,對上姜以清的力氣,就好像是螞蟻在推磨,最後,他還是做不到,為了義氣去丟自己的命,所以他閉眼喊道,“我說,我都說,跟大哥干過的人都有……”
半小時後,姜以清手里揣著名單,單手把海子拎出了地窖。
之後,雙眼嘩嘩落淚的海子,就在前院的木頭棚子里見到了被綁著的李雷,他眼楮里的淚水更多了。
“雷、雷子哥,原來你還活著呀。”
李雷瞪大眼楮,他看海子這副被嚇破膽子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明白?
海子肯定把該交代的東西都交代清楚了,不然也不可能會被這女人給拎出來。
但是,他們本來知道的東西就少,就是不知道海子都交代了哪些。
姜以清嫌棄海子的哭聲吵的她心煩,直接一只破臭襪子塞他嘴里了事。
她又跟李金鳳交代一聲後,就拎著倆混混去找秦建松。
某政務大佬辦公室里,秦建松盯著地上被捆成長條的倆混混,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姜以清大大咧咧的往沙發上一坐,指著倆混混說道,“叔,魯質那老登找人到村里綁我閨女兒,被我婆家一個小叔子給逮到了。”
“我從他們嘴里問出來點有意思的東西,所以就跟您老先送過來,等秋後算賬的時候再用。”
說著,她站起身,把海子嘴里的臭襪子摳了出來。
“來,把你早上跟我說的那幾個人的情況再說一遍。”
海子對著地面干嘔幾聲,隨即老老實實的把自己跟姜以清交代的內容再重復一遍。
秦建松听完之後,在辦公室里轉悠兩圈,然後打電話找林秘書。
“小林,你過來一下。”
很快,林秘書就敲門走了進來。
秦建松指著地上的倆人說道,“拐賣兒童未遂,兼與鵬城黑勢力有關,先把他們看押起來,找人多審審,緩量刑。”
“是。”林秘書將二人帶了下去,送進秘密點看守。
等他們離開後,秦建松才道,“當真是,只要有陰影的地方,就藏著爬蟲。”
“這些混混,都是正值青年的勞動力,但偏偏走上了歪門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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