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長徑把一堆家具小組件全都細致看了一遍。
等姜以清從林志強那里回來之後,他正好也將每個人木工的級別給劃分出來,一一羅列在紙上。
姜以清過來查看建廠進度,弓長徑就揮揮手示意她過來。
“你來看看這些人,這個徐國峰和李大力兩個人能堪大任,到時候開工也主用這倆人就行。”
弓長徑指著自己羅列出來的名單說。
“剩下的,都是些手法火候欠缺的,得繼續調教兩年。”
姜以清看看弓長徑劃分出來的十幾個人名點點頭,“那行,我就先按您劃分的這個層級給他們發工資了。”
她一整個信服的表情,直接讓弓長徑的背挺直了幾分。
他眼神中透露著舒坦的氣息,但說出口的話,卻帶著幾分硬邦邦。
“光想著怎麼給人發工資可沒什麼用,你得趕緊把訂單搞起來才行。”
“可別到時候人都來了,你手里卻拿不出錢來給大家發工資。”
“嘿嘿,放心吧弓老,真到那時候,我肯定砸鍋賣鐵也不能欠了您的工資啊。”
弓長徑聞言一臉傲嬌,“哼,最好是這樣。”
姜以清見狀,繼續笑嘻嘻。
經過這兩次打交道,她也明白,弓長徑就是個固執別扭的小老頭。
這種人,說白了就是個順毛驢,你只要一直給他捋毛,他就能順順當當的把事情給你辦好。
姜以清跟弓長徑嘻哈著,想到廠區的一部分地方已經建好,就開始言歸正傳,說正事了。
“弓老,林老那邊我已經談妥了,不出意外,他明天應該就能正式過來上班。”
“但在此之前,就廠里的住宿問題,我還是想征求一下您的意見。”
听姜以清提到住宿問題,弓長徑這才想起來,他今天過來只顧著干活兒了,還沒看看給自己安排在什麼地方居住呢。
他看看外面仍舊處在施工狀態的廠區,有些遲疑的問,“你想把我們爺孫倆人安排在哪兒?”
姜以清聞言嘿嘿笑著,先從感情牌開始打起。
“弓叔,您也看到了,咱們廠子現在還沒有完全建好,所以住宿方面,肯定得先委屈一下您。”
“當然,等廠子運轉起來,我肯定會第一時間就把住宿問題提上日程…”
“你就說直說,現在打算安排我們在哪住吧。”弓長徑沒好氣的打斷她�N鋨舌碌幕壩鎩 br />
姜以清聞言繼續嘻嘻︰“您看這間辦公室怎麼樣?”
“先找倆板子支個床,我再到村里供銷社給您扯塊布掛窗戶上,我保證,絕對沒人能偷看到您精貴的軀體。”
弓長徑︰“……”
他從前是吃過苦的,所以暫時在辦公室支張床睡什麼的,他倒是覺得沒什麼問題。
反正只要有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就行了。
但“精貴的軀體”是什麼鬼?
怎麼好似他像個娘們兒一樣,害羞的遮遮掩掩。
姜以清看弓長徑盯著自己半天沒回話,她又苦惱道,“頂多再給您這門上加道鎖。”
“弓叔,您要知道,一切困難都只是暫時的。”
“等熬過來這兩天,我在村里那房子一建起來,您就直接住我家里也行。”
“但現在確實得先委屈您一下下。”
弓長徑看姜以清跟自己的關注點始終不太一樣,他只能沒好氣的說道,“行了行了,你也別盡說好話哄老頭子我了。”
“睡辦公室就睡辦公室,但你必須得盡早些接到訂單才行。”
“誒,好 叔,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肯定把訂單給談下來……咱現在還是先看看床要怎麼搭…”
姜以清忙活著幫弓長徑搭床板,天快黑時,榮華電子廠的人開著幾輛三蹦子,把五台設備給送回來了。
姜以清一看楚援朝並沒跟著一起回來,就拉著榮華的小員工問,“讓你們送東西回來的那人呢?”
“說是要請朋友吃飯,所以讓我告訴你他晚點回來。”
得知楚援朝是臨時有事兒請客吃飯,姜以清也就不再關注這個問題了。
她轉頭去跟弓長徑一起看設備。
弓長徑摩挲著砂光機看了好一會兒,最後盯著砂光機上貼著的“東門”標簽陷入了沉思。
“你這設備是從哪搞來的?”
“不知道,設備的事,都是我爸去交涉的。”
“怎麼?難道這設備有啥問題?”
弓長徑聞言,只摩挲著“東門”兩個字沉默不語。
就在姜以清想過來看看到底是有啥問題時,他突然又冷笑著說道,“東西倒是好東西,估計至少有個八成新。”
“只是,東門那伙兒吃干飯的,已經沒落到需要變賣廠里設備的地步了嗎?”
姜以清順著弓長徑手放置的地方看過。
這才發現,這設備居然是從弓長徑老東家“東門家具廠”那邊淘來的。
這可真是太巧了。
巧到姜以清都忍不住挑眉。
這先是七級匠工人才,後又是好設備的,她咋感覺自己緊跟在東門家具廠屁股後面撿漏呢?
想來這個東門一定是旺自己。
姜以清決定,以後空閑的時候,一定要多到東門家具廠門口去遛遛彎兒。
說不定哪天一個大訂單就能從天而降,直接砸她腦門上。
………………
晚上,天黑透了,楚援朝才開著三蹦子回來。
他剛回來,田嬸子就打著手電筒過來找,“楚廠長,村大隊有你電話。”
楚援朝一猜就是周國棟那邊打來的。
他喊了姜以清一起過去看看。
電話剛接起來,周國棟破防的聲音就從那頭響起來。
“老楚,還真讓你給說對,這幫狗日子還真算計到老子頭上來了…”
周國棟不等楚援朝說話,就自顧自的說起自己的悲慘遭遇來。
“就二車間那個何翠花你記不記得?徐志杰那個狗娘養的,他居然把那女的往我辦公室里邊推…”
“也幸虧老子我一顆心,向紅旗,身板挺的直直的…”
姜以清一臉稀奇的湊了上來,她還是第一次見正經人周廠長這樣說話呢。
可見最近經歷的新鮮事物挺不少。
楚援朝見她湊過來,頓時尷尬的劇烈咳嗽,“…咳咳咳,老周,你還是先說說你啥時能來鵬城吧。”
周國棟氣道,“就那麼著急喊我過去給你打工啊,這何翠花的事情,不還是你提醒我得防著點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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