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姜以清這麼覺得了，就連姜衛兵，他今年幾次往縣里跑，詢問豬肉的價格，也隱約發現，豬肉漲價是大勢所趨。
所以姜以清給錢，讓他別虧了豬的嘴，他一點都沒推辭。
正事面前，不能在錢財上來回推諉，現在不想多花佷女兒的錢，那到時候必定也賺不出佷女兒想要的錢來。
有些取舍應當自己度量好。
不過，前提條件是佷女兒手里確實不缺這些錢，否則給姜衛兵再大的臉面，他也張不開口，朝自己佷女兒要這筆錢的。
了解完進展問題，姜以清就留在豬廠里隨意轉悠。
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麼之前她忽略的點沒提出來。
轉悠片刻後，果然想起來什麼。
“叔，咱豬廠需要辦理的那些證件，你去找胡大爺拿了嗎？”
按照時間和胡大爺辦證的效率，這會兒應該都出來了。
姜衛兵聞言一愣，隨即懊惱的拍一下自己的腦袋，“呀，我把這事給忘了。”
那證件的事情，是姜以清走之前過來提醒姜衛兵的。
姜衛兵想著那些證件，怎麼說也得辦理個把月，再加上這段時間又得監督豬場建設、又得選豬仔、打听哪里有疫苗賣，這一來二去的，還真忘記了去拿證件的事情。
姜以清見姜衛兵有些自責，她連忙安慰，“叔，沒拿就沒拿吧，現在咱廠子還沒有正常運轉起來，所以沒有也不打緊。”
“今天我回去跑胡大爺家一趟，把它拿回來就行了。”
“不過，那些證件都是有時間期限的，等日我若是恰巧不在，又剛好趕上更換證件的時間，你可不能再忘記了。”
畢竟補辦證件是要白白浪費很多時間的。
“嗯嗯，這個叔記住了。”
擔心自己又忘記這一點，姜衛兵趕忙拿出隨身帶著的小本子來，將姜以清說的這番話全部記錄了下來。
叔佷二人談完這些瑣事，姜以清正想要搭把手，幫大家一起清理場地里的雜物。
熊大全突然鬼鬼祟祟的跟在了她身後。
姜以清等著這家伙兒直接說事情，結果她等了老半天，就只看到這家伙兒躲她身後猶猶豫豫的，始終不敢開口。
到底是啥事兒啊？
有這麼讓他難以啟齒嘛。
還有不遠處遠處偷偷朝這邊看的熊二全三全，也都鬼鬼祟祟，慫的一批。
這不僅讓姜以清也有些抓耳撓腮起來，最討厭把自己胃口釣的足足的，卻始終都不開口。
就在姜以清決定，主動回頭問問熊大全到底找她有啥事兒時，熊大全終于用細如蚊子一般的聲音開口了。
“那啥，姑奶奶，有件事兒，佷孫想征求一下您的同意。”
姜以清‘噌’一下回過頭來，“說吧，姑奶奶我仔細听著呢。”
熊大全被嚇了一跳，他只是先自己壓低聲音，提前嘗試下該用如何開口而已，咋就被姑奶奶給听到了呢。
熊大全揪著衣角，那叫一個緊張兮兮呀。
姜以清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熊大全牙一咬、眼一閉，硬著頭皮，將事情說了出來。
“姑奶奶，我就是想問問，那個卷餅的生意，我能不能讓我爹娘帶著家里親戚做呀。”
“賺到的錢，我都拿一半出來孝敬您。”
這生意他們兄弟三個都盯了好些日子了，發現姜家人都沒有站出來接手後，這才敢在心底打一下這個的主意。
“行呀，咋就不行了。”姜以清想都沒想，直接同意。
就這點小事兒，這兄弟仨能猶豫這麼老半天?
這老實巴交的樣，吃啥都趕不上熱乎的。
“不過，分我一半利潤就算了，那卷餅涂的醬是我媽從國營飯店學來的。”
“你們找我爸商量商量，意思意思給點兒買秘方的錢算了。”
“但紅燒肉的方子不能給你們，馬上我爸飯店開起來，紅燒肉要作為經典菜擺上餐桌，所以市面上不能出現相同口味的替代品來。”
說白了，像卷餅這樣的速食生意，少個紅燒肉口味的，也一樣能賣起來。
畢竟不是誰都有閑錢，每天都吃裹著紅燒肉的卷餅。
“唉唉唉，好。”熊大全差點當場哭出來。
他就知道姑奶奶是好人。
當初在他們兄弟仨最困難的時候，是她伸出雙手，解救他們于水火，現在更是把賣卷餅那麼好的生意直接讓給他們了。
這恩德，熊大全感覺他這輩子都還不完呀。
他只能在心底暗下決心，余下的日子里，只要姑奶奶需要，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們兄弟仨也都跟著干了。
姜以清看著熊大全感動的眼淚鼻涕一起流的樣子，頗為嫌棄的後退了一步。
不過，自己人，該教的還是得教一下。
“那卷餅生意中間擱了這麼久沒干，估計縣里的生意已經被其他跟著咱家賣卷餅的蠶食個差不多了，你們若想要重新撿回來，得狠下一番功夫。”
“唉是是是。”熊大全已經在心底想，要如何動用武力搶回丟失的地盤了。
但姜以清思索片刻後，卻提出了其他想法。
“大全，你爹娘現在住山里，還是住縣里呀？”
“山里，我爹娘嫌縣里房租貴，他們只過來住了一個月就回去了。”
“不過如果賣卷餅的話，他們肯定得來縣里住。”
“嗯，房子在哪不是租呢。”
“你們不如這樣，在市里找地方給你爹娘租房子住，然後把卷餅的主戰場轉到市里去。”
“再怎麼說，開拓新的市場，也比跟別人搶奪市場要簡單許多。”
“有那時間跟人干架，發生齷齪重新搶底盤，早就把新的市場養起來了。”
熊大全發動自己不太靈光的腦袋，順著姜以清的思路想了一下，隨即雙眼放光的繼續點頭。
“對對對，而且市里比縣里底盤大，市場也比縣里廣，我們要是把卷餅賣遍市里的各個角落，那不就發大財了嗎。”
“嗯，你這想法挺好。”姜以清認同的點點頭。
她看看熊大全傻樂的樣子，揮揮手道，“行了，上一邊兒跟你倆弟弟合計合計去吧。”
熊大全踩著雲彩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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