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炎被牛瑞鳳說的啞口無言。
他尷尬的擺擺手，還想要繼續狡辯。
牛瑞鳳卻重新拿起楊曉芸的那份合同，一邊細細翻看，一邊說道︰
“還有，陶同志，在我這里，我只看中個人能力，不談人的性別問題。”
“你之前所提到的，你是男人，所以先天比女人更具有優勢，這一點我不贊同。”
“至少目前來看，你這個男同志、鵬城日化廠的老職工，做事能力並沒有強過楊曉芸同志。”
牛瑞鳳這番話，幾乎是將陶炎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了。
但往日面對楊曉芸時趾高氣昂的陶炎，在面對牛瑞鳳這種近乎直白的批評時，他也只敢陪臉苦笑。
看完一出好戲的姜以清，適時站起身道，“不如剩下的我們一起進包間細談。”
這陶炎看著就是個喜歡搞破壞的，姜以清可不敢給他攪黃這單生意的機會。
她接下來進貨的錢，可就靠這單生意了。
姜以清的提議，得到了牛瑞鳳和楊曉芸兩人的認同。
她們三人一起跟著服務員往包間走，留下面容都笑僵的陶炎，獨自在心底惱恨。
擺脫了不相干人士的糾纏，三人也終于能坐在一起，細細商討合作的細節問題了。
“是這樣的，楊同志，我們百貨大樓此次總共想要購進十七萬八千的貨物，且每種物品的進購數量是這些。”
牛瑞鳳拿出一張表格來，上面記載了每種貨物的訂貨量。
姜以清和楊曉芸，猛然听到牛瑞鳳居然要進十七萬八的貨時，都有些發懵。
“不是十萬嗎？”楊曉芸呆呆的問。
“哦，最開始是打算進購十萬塊的貨的，不過後面因為我們百貨大樓內部的一些原因，這訂貨款就增加到了十七萬八。”
牛瑞鳳輕笑著解釋。
這十七萬八里，有兩萬五都是範家偉那邊貢獻的。
他那邊也算是想要來一把破釜沉舟了吧。
牛瑞鳳不知道範家偉能否成功。
但以範家偉那邊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他不博一把，那他“百貨大樓主任”的身份，估計最多只能留到今年年底了。
這念頭在牛瑞鳳的心底一閃而過，她繼續說道，“不但如此，我們百貨大樓還希望與鵬城日化廠達成長期合作。”
楊曉芸簡直要被牛瑞鳳的話給砸暈了。
先是訂貨款從十萬增長到了十七萬八，接著又說要長期合作。
那不就說明，只要她這單生意能談下來，日後誰也別想輕易把她從業務部門踢到車間里去了嘛。
牛瑞鳳見楊曉芸半天不說話，只好輕聲問道，“楊同志，是我剛剛說的那些話有什麼問題嗎？”
楊曉芸那叫一個激動啊，她有些語無倫次道，“當，當然沒有問題，無論是增加訂貨量，還是簽訂日後的合作，我這邊都沒有問題。”
“那貴廠的貨源是否充足…”
“充足，當然充足了，牛同志，我剛才只是有些過于高興了。”
“我們廠區的貨源，不但充足穩定，而且還會隨著市場上流行因素的不同，時時更新貨物的新奇性。”
“所以牛同志，您購進我們廠的貨物，絕對是穩賺不賠的。”
“好。”牛瑞鳳微笑著點頭。
接下來，就是根據購貨量，重新擬定新的合同。
為此，三人還專門跑了一趟城外圍的打印廠去打印新的合同。
楊曉芸是鵬城日化廠的業務員，所以錢款的事情，她不能做足。
因此答應給姜以清的那五個點的服務費，需要等鵬城日化廠的財務人員後期跟進。
而牛瑞鳳這邊就簡單多了。
她與楊曉芸分開後，便跟姜以清一起返回好運來的房間內，親手將那七個點的服務費給了出來。
“以清，這是塊，很高興你能幫我們百貨大樓牽這單生意。”
“嗨！咱們也算是共同富裕了不是！”姜以清笑道。
“是，確實是算共同富裕了，”牛瑞鳳也輕笑了起來。
“不過，以清，之後你如果還有什麼好的貨源關系的話，可不要私藏哦！”
牛瑞鳳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那是當然，有了我肯定告訴你。”姜以清也笑著回答。
反正目前是沒有的，先應著唄。
至于之後的事，之後再說嘛。
擔心回家太晚，姜以清也沒繼續在牛瑞鳳這里久留。
她拿到錢款後，就向牛瑞鳳告辭了。
原本是想直接回家吃晚飯的，但路上注意到有不少流動小攤位在賣吃食。
姜以清臨時決定，把一家老小都帶出來，品嘗一下鵬城的特色美食。
花園小區里，李金鳳晚飯都做到一半兒了，但不想破壞兒媳婦的好興致，她立馬將家伙事都收拾好，積極響應兒媳婦的號召。
不過，等李金鳳見識到鵬城的特色美食都長什麼樣子後，她頓時就覺得，有時候適當破壞一下孩子的好興致，也不是什麼壞事。
姜以清抱著陶陶，在小攤位上選要烤的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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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鳳面容蒼白的坐在一邊。
“這鵬城人咋喜歡吃蟲子呢？是魚肉不香嗎？”
楚援朝坐凳子上陪著自己媳婦，他見李金鳳怕的模樣，很是好笑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你也要尊重各地區美食的多樣性嘛。”
“再說了，那烤知了猴，你不是也很愛吃嗎？”
“這咋能一樣，烤知了猴是我從小吃到大的，以前村里的孩子都這麼吃。”
“可這蜈蚣和那長的像蟑螂一樣的東西，那咋能吃呢？”
李金鳳這邊小聲嘀咕著，她皺著眉頭往兒媳婦身邊看。
就看到她的寶貝小孫女指著被小攤販單獨放起來的大蜈蚣道，“麻麻，買這個給爸爸吃。”
“爸爸吃了，就可以像吳奶奶家的大公雞一樣，生好大好大的蛋給陶陶吃。”
姜以清听了，直接笑噴。
楚稚瑜則是嘴角抽動，頗有些生無可戀，“你可真是我的好閨女兒啊。”
“坑爹的事兒，真是一樣都沒少干。”
姜以清嘴角掛著怪異的笑容，她笑的臉都抽抽了，伸手指指那條大蜈蚣，對小攤主說道，“就烤那個蜈蚣。”
“我女兒等著她爹下蛋呢。”
小攤主也很是哭笑不得。
他再三確認，姜以清是真的要烤蜈蚣後，拿出自己的小夾子，就將還在扭動的蜈蚣夾出來放火上開始烤。
楚稚瑜看到這恐怖的一幕，真的很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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