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疆說道︰“大王,那些夏人陸戰非常強悍,我們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山里,這樣不是辦法。”
“你放心,我們這里濕熱多蟲,瘴氣橫行,他們適應不了。”南越王嘿嘿道,“很快他們就會自己回去的。”
南越王這個地方,除了山多,就是靠海,而且一年四分之三的季節都很熱。
對于農耕文明來說,不太合適。
或者說,性價比太低。
按照過去的慣例,南越王知道自己的優勢。
“臣只是擔心,我們的藏身之處很快被夏軍找到。”
“這藏身之處是絕密,你擔心個甚!”
南越王帶著人連夜跑路,跑路的時候還帶了一些後宮。
等夏軍攻到王宮門口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二月的夕陽染紅了海邊,一天的戰斗之後,海邊陷入寧靜。
那些燃燒的船,慢慢只剩下一些殘軀骨架,火勢也小了、滅了。
王宮門口,常瑜擼起袖子,扇了扇風︰“這地方怎麼這麼熱!”
“其實不算熱,只是鎮遠侯剛南下。”
“你是說,夏天會更熱?”
“與建安郡差不多。”
“建安郡那種熱我已經快受不了了,太潮濕,而且持續時間比江寧長很多。”
朱益拿起望遠鏡,隔著前面的棕樹,眺望過去,看見前面的山頭,指著那邊說道︰“你說的就是那座山?”
勾耶愣了一下,踮起腳。
朱益將望遠鏡遞給他,勾耶學著朱益的樣子眺望過去,嚇了一大跳︰“哎呀媽呀!”
“鬼叫什麼!是不是那座山?”
“是是!”
常瑜道︰“好,明日去搜山,若是不在那里,就把你吊在山上。”
第二日,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山間別墅,南越王夫余從美夢中醒來。
他推了推旁邊皮膚細膩光滑的妹子,翻過去一個,又翻了另一個,從床上下來後,便高呼︰“來人!”
立刻有宮女前來︰“大王。”
“準備早餐,快去!”
“是!”
“另外,將宰相喚來,等夏賊退去,寡人要與他共謀大事!”
“是!”
“大王!大王!大事不好了……”
“何事慌張?”南越王怒道,“就不能像本王一樣遇事不驚嗎?”
“大王,夏軍打上來了!”
南越王“啊”的一聲大叫,面露驚恐︰“不可能!山口已經布下重兵,夏軍就算三頭六臂也不能上來!”
“夏軍從後山上來的!”
“後山!”
夫余大吃一驚,突然想起後山還有一條極其隱蔽的小路。
他也不確定,只是听禮部尚書勾耶說起過一次。
這時,他已經沒有思考的機會了,後面傳來慘叫聲。
一聲聲火炮聲從叢林中傳來,鐵雨在叢林中切割得樹發出尖銳的聲音,過去企圖阻攔的南越士兵倒了一片。
其余的調頭逃跑,夏軍上山的不算多,也就一百多人,他們快速挺進王宮。
南越王在逃往前山的路上被抓住。
“你們怎麼知道後山可以上來的?”南越王怒道。
“大王!是我出賣了你!”勾耶跳出來大聲驕傲地說道。
“你!”夫余瞪大眼楮怒罵道,“我往日待你不薄!你為何出賣我!”
“大王,您膽子太大了,居然反抗朝廷!”勾耶義正辭嚴地呵斥道,“我早就識破你的陰謀詭計,我心懷正義,當今天子乃是千古難遇的聖明仁君!我此次站出來,揭發你的陰謀,就是為了天下蒼生!”
“你無恥!”一邊的宰相鹿疆罵道,“你這個背主求榮的無恥之徒!”
“朱公,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勾耶指著鹿疆對朱益和常瑜道,“就是他在背後鼓動一切,他妖言惑眾!都是他要反抗朝廷!”
“對對對,都是他!”夫余嘴臉一變,把責任全部甩到鹿疆身上,“都是這個人欺騙了寡人,寡人是心向朝廷的!”
常瑜一听,立刻就要命人將鹿疆拖下去砍了,卻被朱益阻止。
“你有何話要說?”常瑜疑惑道。
朱益道︰“這個人不能殺,這件事都是南越王自己私心過甚,至于勾耶這個釣魚竿子,跟南越王是一丘之貉,不能怪鹿疆。”
“你知道我?”鹿疆看了一眼朱益,他神色慘然,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卻不料此時,朱益站了出來。
“南越國宰相的賢名,從臨安到流求,都听說過,他們說你是一個公正的人。”
“慚愧,眼下卻是階下之囚了。”鹿疆嘆了口氣。
常瑜怔了怔,道︰“既然你是賢名的人,那我就把你推薦給皇帝陛下,陛下是一個愛才的人,他不但不會為難你,還會重用你。”
鹿疆不再做聲。
南越王道︰“上使,你們不要被他騙了!”
“閉嘴吧!壓下去,擇日問斬!”
“饒命!饒命……”
太康八年三月初一,南越國滅亡。
這件事的影響,在此時是悄無聲息的。
在那萬頃碧波的南海,沒有人知道,中州的一個國家已經將勢力延伸過來。
當然,此時東方大陸的主旋律還是夏、魏、晉爭霸,東北的契丹有幽州之地,對中原狼顧虎視,卻因為這兩年內政動蕩,無法南下。
除了南海正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變化,中州各國何嘗不是?
先是新式紡織機橫空出世,改變的紡織產業,直接改變了四個國家的商業動向和政治格局。
隨後火炮的怒吼,在秦州擊碎了魏軍的銅牆鐵壁,大夏虎吞三郡。
再後來,夏鹽出世。
這必將引起一場震動四國的海嘯。
往往國與國之間爭霸,軍事只是外在表現,是諸國不得已而為之。
軍事的背後,卻是綜合實力的角逐。
是商業的角逐,是貨幣的角逐。
即便是在李彥前世所在的歷史線,春秋時期,東方大陸諸國爭霸的時代,就已經有人用商品和貨幣來強國強軍,或者擊垮他國民生。
只不過,生產力不發達的時代,商品流通速度受限,貨幣數量受限,人們無法大量購買商品。
商業戰爭自然不會像21世紀那樣快速,且天崩地裂。
但一個新的生產力出現,卻也足以引起大的政局動蕩,改變無數人的命運。
就在三月,一場蓄謀已久的布匹傾銷,在徐州、宋州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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