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父笑著道︰“好一個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倒也是個實誠人，
不像大部分人明明覬覦我婁家的產業，卻還遮遮掩掩的。”
婁父倒了一杯水給易豐，易豐雙手接了過去。
“你對我家小娥是什麼想法？”
“我喜歡她 ，想娶她。”易豐平靜道。
婁父打擊道︰“就憑你爸是八級鉗工?你有什麼資格娶我女兒？”
易豐喝完水，放下杯子道︰“就憑這個時代！”
婁父苦笑道︰“你倒是生了一個好時代。”
易豐平靜道︰“就算不在這個時代，我也能和小娥在一起。”
婁父冷笑道︰“你未免也太過自信了，若論做生意，這北平城能壓我婁家的都沒有一手之數。”
易豐輕笑道︰“賣藥的白家、開銀行的喬家、掌管鋼鐵的婁家、駱駝隊的王家、鹽商李家。”
“我知道的商業巨頭，就你們幾家，婁家確實家大業大，您瞧不起我也正常。”
“但感情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我不覺得小娥會為了錢拋棄我。”
婁父輕笑道︰“你是說她會為了你拋棄婁家那麼大的產業?
你知道我們婁家沒充公前 ，產業有多大嗎？”
“華夏人用的鐵鍋，每十只，就有一只是我婁家產業煉的鐵。”
易豐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她又過得不幸福，而且你們婁家是民國才竄起來的，你壓根沒有時間去管小娥。”
婁父沉默不語，民國以前，鐵器管控很嚴格，他們婁家在北平處于三流商家，清末民初後管控不嚴。
他們婁家才發跡 ，大肆賄賂官員，大量購買礦山煉鐵，這才掙下那麼大的家業。
這段時期他確實沒時間關心婁小娥，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婁父贊揚道︰“你腦袋確實靈活，我對小娥確實缺乏關愛，你覺得國內的商業前景怎麼樣?”
易豐平靜道︰“老祖宗千年前就說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商業環境您比我清楚，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奉獻的。”
婁父示意易豐繼續說，易豐平靜道︰“您應該比我清楚，華夏高層現在分兩派，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誰傷了對我們來說都是致命的打擊。”
“商業環境幾乎可以說是沒有。”
婁父眉頭緊皺道︰“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艱難也會有一定生存空間的，國內的商業環境一定會好起來的。”
易豐不屑的笑了一下道︰“婁伯伯，您心里其實比我清楚，畢竟您才是商海中的經歷者，而我只是站在遠山的看客。”
“您心里有決斷，但是礙于一些原因，始終不願或者是不敢做決定。”
易豐的這一番話，徹底讓婁父沉默，人們常說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卻不知當局者其實比任何都清楚，只是他不得不這樣做。
婁父猶沉默半晌道︰“你說婁家該離開嗎？”
“不該，我還沒娶小娥，你離開干嘛？”易豐直接反駁道。
婁父輕笑道︰“你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不行，我爸媽還需要我照顧，他們是不會離開的。”
“他們給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一定要報答他們，否則我和畜牲有什麼區別？婁伯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易豐嚴肅的說道。
兩人一直閑聊到吃晚飯，婁家的晚飯很豐盛，肉類是一點都不缺的。
婁父還想和易豐說話，被婁母一個咳嗽嚇得不敢再多說。
“小娥，易豐多吃一點。”婁父有些尷尬的說道。
婁母笑著給何雨水夾了一塊豬蹄道︰“我讓人給你們買了煙花，晚上你們在院子里放煙花。”
婁父耷拉著臉，婁母這是鐵了心不讓易豐和他繼續說下去。
吃完飯後，三人就去了小洋樓後的大草坪里放煙花，這個草坪很有中式味道，
有一角種滿了菜，有一角堆滿了花盆，里面種著奇花異草。
完全是草坪的地方，只有一半，易豐點染煙火棒，三人開心的玩鬧起來，二黃也歡快的跑了過來。
何雨水揉了揉它的狗頭道︰“二黃好胖！跟豬似的。”
房間內，婁母冷著臉道︰“婁玉書你想死不成?你拉著易豐談那些干嘛！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長記性，我們家禁止談政治！”
婁父苦笑道︰“那不是政治，就是敏感話題而已。”
婁母氣憤道︰“你也知道是敏感話題啊！就怕我們死不了是不是？”
婁父嘆了一口氣道︰“總要站隊吧？兩派都找人敲打過我了。”
婁母一咬牙道︰“我不知道你還留著那十間破店和兩個破廠干嘛！把它們都捐出去，別搞公私合營了。”
“我們那一派都不站，我們沒資格站隊，我們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家里的錢已經夠花了，那麼多產業都能捐出去，也不差這點。”
婁父搖搖頭道︰“你以為是我不想捐嗎？是人家不讓，我們已經在棋盤上了。”
婁母無奈道︰“讓小娥嫁出去後，我們和她少點往來，不應該牽扯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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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何雨水樂呵呵的推著二黃蕩秋千，婁小娥和易豐坐在長椅閑聊。
“小娥，你家在香江有親戚嗎？”易豐突然問道。
婁小娥愣了一下道︰“有一點產業，我小姨在打理。”
易豐有些驚訝道︰“你爸不是獨生子啊？”
婁小娥輕笑道︰“你在想些什麼？我爸怎麼可能是獨生子，同父異母的兄弟我爸有五個。”
“那怎麼從來沒听你說過他們?”易豐問道。
婁小娥平靜道︰“有的死了，有的上島了，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易豐豎起大拇指，這和古代世家兩邊押寶有什麼區別？
“不過婁家百分之九十產業都在我爸手里，他們沒爭過我爸，除了小姨，其他人都沒有聯系 。”
“但我是獨生子，我小姨也沒有孩子。”
易豐咽了咽口水道︰“要不明天我們就去領結婚證怎麼樣？”
婁小娥白了易豐一眼道︰“貪財好色你是一樣也不缺，你年齡剛夠結婚，就要和我領結婚證。”
易豐厚著臉皮道︰“溫柔體貼我也不缺。”
婁小娥突然站起身道︰“但是我家產業已經所剩無幾，你貪財也貪不到了。”
“你跟我來，我有點東西給你看。”
“雨水！我和你哥去辦點事，你不要找我們。”
何雨水耷拉著臉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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