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不分年代,哪哪都是人情世故,很多時候會做人比會做事爬的快。
    “領導們安排就行,我們沒意見。”
    李文華嘴上說的漂亮,真要毛都不給意見老大了,回京後立馬打電話。
    “是這樣的,狼雖然不少,但局里也沒辦法全留,分四頭狼或者一頭狼和那頭熊給你們,當然,有意見也可以提出來,咱們再商量。”
    局長說不可能全留在局里,李文華也懂其中的意思,沒準市局早就收到消息,正等著這邊主動送過去呢。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懂點事吧。
    “那我們要狼和熊。”
    雖然熊皮被咬的到處都是口,但自己用沒問題,一會先去把熊掌給卸了藏起來,可別被某些人給惦記上。
    熊膽被那兩名士兵拿走了,他也不好找人家要。
    局長答應了,熊掌雖好,但在東北也不算特別稀罕。
    就在李文華他們準備出去時,有人敲門進來︰“局長,田四喜找到了。”
    “在哪?”局長略有些激動的站起。
    這案子給他的壓力太大,市局和部隊都在盯著。
    “在……”
    “在哪你倒是說呀,吞吞吐吐……”局長催促到一半想到什麼︰“別告訴我人死了。”
    “額~確實已經死了,他把自己給埋了,和他媳婦埋在一起。”
    李文華驚愕,一個人是怎麼做到把自己給活埋了的?
    局長也不信︰“確定是自己埋的不是別人害死的?”
    “應該是自殺,不知道吃了什麼毒藥,然後躺進了他媳婦的棺材里,棺材倒是蓋回去了,但土沒填。
    從尸體來看,很可能失蹤那天就死了。”
    局長直撮牙花子,這他媽都什麼事。
    “再查查看,要確認是自殺。”
    “是。”
    李文華他們跟著一起出辦公室,趙鵬飛好奇的問︰“你們是怎麼發現的?”
    “我們是實在不知道上哪找了才去看看,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真是自殺,這樣一個不想活,把自己和媳婦孩子埋一起的人,大概率是不會去搶錢的。
    現在剩下李冬生和于峰還沒找到,同時還在大量走訪,看案發當天見過徐桂芸的人有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晚上十點,此時大家早已睡下,李文華躲在于峰家其中一個窗戶下,另一個窗戶也蹲著一名士兵。
    趙鵬飛和一名士兵在前面敲門︰“于大叔……”
    “老頭子,好像是那天的公安。”
    “快讓小峰躲起來,千萬別出聲。”
    屋里人也不點燈,壓著嗓子的對話也消失了,隨後是搬動東西的聲音。
    窗戶糊了一層又一層,又不點煤油燈,李文華看不見里面卻能听的真切。
    這于峰果然是虛晃一槍,明著出去實則偷偷回來藏在家里。
    等聲音消失後,屋里透出微弱的光,應該是藏好了,點燃煤油燈準備去開門。
    李文華快速往大門那邊跑,順便還把士兵一起叫上。
    于峰他爸開門時,兩人剛好和趙鵬飛他們站到一起。
    “你們怎麼這麼晚過來,是俺兒子找到了?”
    李文華臉上帶著一絲笑意︰“找到了,能進屋說嗎?”
    于峰他爸有些猶豫,心里不想讓他們進屋,但公安和部隊的人又不好拒絕。
    想著兒子已經藏好,應該不會被發現,便側身讓開。
    進屋後,李文華用手電四處照,嘴上隨意的說︰“有人舉報于峰就藏在家里。”
    “沒有!”
    于峰他媽立即否認。
    于峰他爸也說︰“那個癟犢子這麼多天就沒回來過,不然我早押著他去和你們說清楚了,哪用像現在這樣被人說閑話。”
    “是嗎?”李文華走到木櫃前跺了跺腳。
    東北用衣櫃的不是沒有,但炕櫃居多。
    他沒感覺到下面空,但于峰父母的表情卻變幻了下。
    “我家櫃子總是不平,得墊東西才行,你們家是怎麼做到這麼平的,挪開我看看。”
    可能地球引力太大,于峰父母腳仿佛被焊在了地上,站在原地邁不動。
    兩名士兵看出問題,沒那麼好的耐心,上前要去挪開櫃子。
    于峰十八九歲的弟弟頭鐵,竄過去攔住他們︰“不能搬,俺家櫃子會散架的。”
    士兵懶得和他廢話,輕而易舉的給扒拉到一邊︰“再攔著別怪我們不客氣。”
    實木櫃子很重,但擋不住兩人合力,挪開後露出一條半米長,五公分寬的地縫。
    徹底挪開後,中間位置有塊板,地縫是因為板沒蓋實。
    兩名士兵傷口對著,用腳撥開板,看到下面蹲著個人。
    李文華上前瞅了瞅,口不大,但下面不算小,長度應該有個一米三四,寬一米左右,不高,人在下面最多只能半蹲。
    角落有個壇子,大概率給于峰上廁所用的,因為盡管留了五公分寬,半米長的口,味道還是散不出去。
    “于峰,別蹲著了出來吧。”
    于峰緩緩站起身,臉上是驚慌與害怕,腿在微微顫抖。
    在他準備爬上來的時候,李文華提醒道︰“下面那個包袱也拿上來。”
    于峰他媽已經跌坐在地哭了起來,于峰他爸顫抖的劃著火柴,接連幾次都沒劃著。
    他弟弟想上前,被一名士兵制住,更小兩個縮在角落。
    李文華接過小小的包袱打開,入眼是塊手帕,捏了下,里面包著的應該是錢票。
    除了手帕還有塊上海牌女式手表。
    “東西哪來的?”
    “我……撿的。”于峰低著頭不敢與李文華對視。
    “這麼會撿?到了現在還不老實?”
    于峰撲通一下跪倒,一邊磕頭一邊哭道︰“我錯了,我錯了,我只是想搶點錢,沒想殺人。”
    士兵暴怒,踹翻他後舉起槍托要砸,李文華拉住,微微搖頭,目光看向角落的兩個孩子。
    “先帶回去。”
    士兵押著于峰,幾人離開時都沒提于峰父母的問題。
    家里還有小孩,是要抓還是怎麼處理,由當地自己決定。
    路上,按李文華的意思是要將于峰帶到寬城分局的,可兩名士兵不講武德,非要把人帶回部隊,態度非常強硬,絲毫不顧及這幾天一起尿尿的情誼。
    對著兩人背影大罵︰“有本事你倆別去京城,讓我知道給你們套麻袋掛樹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