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都開槍了,老付也不能讓他一個人和對面干,同樣推開門當擋板,向對面開槍的同時還不忘提醒李文斌︰“小心點,別被子彈咬了。”
講真,李文斌的槍法爛的一塌糊涂,村里民兵訓練的時候,他年齡比較小,只能淪為搬運工,偶爾真槍實彈玩兩下。
而且不像李文華,還能在公安學校訓練,他來城里也只能摸槍,沒機會開。
摸過從黑市搶的槍,出車摸領的槍,就是沒開過。
明明瞄準的是拿槍的,子彈打出去卻擦破旁邊拿棍子的胳膊。
兩方距離也就三四十米,可見槍法差到什麼程度。
對方見他們開槍,也趴著開槍,雙方對射,除了被擦傷的倒霉蛋,再無一人受傷,戰況‘慘不忍睹’。
現實的槍戰就是這樣,沒有那麼多神槍手,只要不大大咧咧站出來當靶子,命中率很低。
沒一會蒙臉這伙人就啞火沒子彈了,“牛哥,怎麼辦?”
牛哥氣的空勾了幾下︰“散開撤到路邊扔石頭,我看他們能有多少子彈,我們人多,等他們也沒子彈了再沖過去干他。”
一伙人散開躲到路兩邊,拿石頭朝李文斌他們砸。
老付見對面躲起來扔石頭,松口氣的同時又很憤怒,擋風玻璃和車窗碎了個稀巴爛,大冬天的讓人怎麼開,想凍死自己師徒嗎?
他們子彈還有一些,但面對四處飛來的石頭,反而比之前子彈還難躲。
之前對面只有五把槍,打一槍拉一下,現在十幾個人丟石頭,有的還抓一把丟,跟暴雨梨花針似的。
李文斌覺得自己不適合用槍,既然對面用石頭,他準備也用石頭。
撿起對方扔過來的一塊石頭,像在村里打鳥一樣丟了出去。
“啊!牛哥我頭流血了。”
李文斌繼續撿石頭,哪里有石頭丟過來,他就丟回去,速度快,力道大。
“啊!嗚嗚~牛哥我牙……”
被砸到身上還好,雖然很痛但沒流血,被砸到臉那就慘了,不是破相就是掉牙。
老付雖然看不到對方有多少人被砸中,也看不到傷成什麼樣,但听聲音就知道效果很好,于是也撿石頭丟了起來。
從緊張的槍戰發展到看似小孩般丟石頭,是他沒想到的。
砸著砸著對面突然就沒動靜了,李文斌發現他們想跑,當即就沖了過去。
打劫不成還想跑,哪有那麼好的事。
“文斌別追……”老付想喊住他,誰知道對方有沒有留一兩顆子彈,貿然追上被打黑槍了怎麼辦。
但李文斌沒想那麼多,既然來打劫自己那就是壞人,反打劫回去大哥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
他的速度遠比蒙臉的劫匪快,沒一會就追上一個,沒有絲毫停頓,一拳干倒都沒看,繼續追向下一個。
老付怕他有危險,顧不上看守車上的東西,端著槍努力追趕。
接著看到憨憨徒弟如虎入羊群,一拳一個,全都倒地哀嚎不起,沒人能扛過兩拳。
有人喊︰“牛哥,有個家伙追上來了,一半兄弟被撂倒沒跟上。”
牛哥回頭一看,果然有個家伙如牛一般橫沖直撞而來。
自己這邊還有七個,手上好歹還有根燒火棍,還能怕單槍匹馬的一個人?
都赤手空拳打了,估計也子彈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們一起把他給綁了,再去對付另一個,錢和車上的東西就都是我們的了。”
好處當頭,七人調頭如打了雞血一般嗷嗷往回沖。
李文斌不驚反喜,扎堆一起送上門來比追著一個一個放倒來的快,能省下不少時間。
有著大力加技巧,七人誰沖的快誰就先倒下,嘴里的血都飆出一兩米遠。
老付好不容易追上,本來還想上前幫忙的,眼看劫匪們被打的懷疑人生,他不打算幫忙了,端著槍在旁邊掠陣,防止意外發生。
牛哥很慌,這是踫到什麼猛人,僅一個照面自己就倒下了三個兄弟,看架勢剩下連帶自己在內四人還不夠人家打的。
眼看不敵,牛哥調頭就跑,哪還管什麼兄弟,兄弟就是用來墊背的。
早干嘛去了,到了這時候老付哪能讓他輕易跑掉,槍口下移子彈出膛。
沒打中牛哥的腿,前面泥土飛濺,嚇的牛哥舉起雙手不敢再跑。
誰知道這是警告還是沒打中,萬一再跑被一槍爆頭,人生可就徹底結束了。
“別開槍,我不跑了,千萬別開槍。”
這時候李文斌已經把另外三人也給放倒了,管你跑不跑,過去同樣一拳撂倒。
然後他就開始搜身扒衣服。
“文斌你干嘛?”老付看呆了,光天化日之下,寒風刺骨,徒弟竟然扒男人的衣服和褲子……
“文斌,你還不到十五歲啊,這是你能干的事?”
老付痛心疾首,以後還怎麼和徒弟出車。
李文斌停下動作扭頭看向他︰“師父,他們是壞人。”
他不懂,為什麼師父說自己不到十五就不能扒壞人的衣服,這和年齡有關嗎?大哥沒說啊。
老付表情痛苦︰“師父知道他們是壞人,可就算是壞人你也不能干這種事。”
“可他們的衣服拿回去還能穿。”冬天襖子再差拿回去也能把棉花取出來做新衣服,不拿多可惜。
嘎?
老付的話被堵在喉嚨,疑惑的問︰“你的意思是把他們的衣服脫了拿回去?”
李文斌猛點頭︰“對啊,以前我們冬天都不敢出來玩,就是因為衣服少,村里好多人都是光屁股在炕上過冬的。”
老付哭笑不得,自己這是誤會了,還以為徒弟小小年紀和城里某些人一樣,有著特殊的怪癖。
沒有就好,不然以後一起出車怎麼面對,萬一去的遠要在路上過夜,睡覺都得留一只眼楮站崗,怕睡著後晚節不保。
牛哥幾人只是倒地哀嚎,不是昏迷不醒,李文斌的話讓他們瑟瑟發抖。
這位猛人才是真正的劫匪吧,特麼自己都沒想過搶劫還能把別人衣服一起扒走。
這死冷寒天的,自己衣服被扒,下半夜非得凍硬不可,想想那痛苦的過程,幾人哆嗦的更加厲害。
老付上前拉住還要繼續扒牛哥衣服的李文斌︰“文斌,他們的衣服不能扒,不說他們會不會被凍死,就是把他們送公安局咱們也不好交代。”
這方面李文斌腦子轉了賊快︰“那把他們送給我大哥。”
意思是我大哥就是公安,送給大哥不用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