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必須的。”陸錦瑤邊走邊拿著文件夾比對著內容︰
“不過，作品暫時保密，你們就等著到時候看看我們的厲害吧。”
“嗯，”岑晚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點頭，“那拭目以待，先祝你們取得好成績。”
便攜的落地音響播放著卡點的音樂，一群青春明艷的女生們非常認真地排練著走秀。
黑色雖然沒讓她們顯瘦，卻似統一了精神，看起來更像一個團隊了。
高高瘦瘦的那個男生非常負責教練，一點也沒給人歧視她們的感覺，女孩子們也是相當配合。
站在人群中，很明顯的一個陽光大帥哥，有些給人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刻板印象。
“哦，給你們介紹一下。許墨白，我的男朋友，也是輕風團隊的健身教練，兼隊員。”
陸錦瑤大大方方地給岑晚他們介紹。
“哦…你好你好，我叫曲默奇，可以叫我曲奇。”
說話的人打量著陸錦瑤，又繼續看向許墨白，表情簡直是三分驚訝七分八卦。
岑晚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許墨白就先行一步禮貌開口了︰
“听說，是你把我們隊從淘汰名單里面挑出來的，我叫許墨白，墨水的墨，白色的白。”
“岑晚。”
他伸手禮貌去回應，又掃了一眼排練的方向，“沒什麼，只不過我覺得淘汰原因有些說過不去罷了。”
幾人閑聊了幾句，沒坐多久，顧野就給岑晚發了約飯的信息。
到顧家的時候，李素梅還帶著一群老閨蜜站在花園的花叢前集體擺拍。
每個奶奶人均60歲，化著淡妝，身材勻稱，著裝干淨整潔而精神抖擻，面紅齒白氣血足。
周身氣質又像極了夏日的花，各有各的特色，年齡完全妨礙不了她們過所謂的精致生活。
土豆也多了好幾個小玩伴，它們一起無憂無慮地在花園里跑來跑去，身上還都穿著奶奶們親手制作的衣服和項圈。
“來啦。”岑晚剛關上車門，站在門口發了好一會兒呆，顧野穿過花園直接就走到人前︰
“哦，她們在過下午茶時光呢，今天累麼，要不要也來杯下午茶。”
“好啊好啊，麻煩野哥給我來杯卡布奇諾，七分糖的啊，謝謝野哥。”
曲默奇靠邊停好車，快速報出了自己的喜好。
岑晚抿唇不言。
他的目光轉向拍完照在花園喝下午茶的奶奶們，顧野卻驟然轉過目光望向他︰
“要不，我們去陽台的花園？”
曲默奇不明所以，又是看向花園，又是拍了拍岑晚，“岑總？怎麼了？野哥在和您說話呢？”
岑晚還是在放空，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奶奶，記不清楚很多事情，可是催眠狀態中覺得奶奶對他一直很好。
听李素梅說，他爺爺年輕就丟下妻兒去世了。
奶奶一個人把他爸帶大，好不容易輕松點生活，又開始帶起了孫子。
如果劉桂芳還活著，她肯定也能過上她們這樣的生活。
可是，時間並沒有給每個人報答的機會……
顧野似乎理解了他的沉默，也顧不上其他人，直接拉上岑晚的手就往家里走。
“哎，你們今天都去看了幾個團隊啦？”顧野端著下午茶和甜點放下，“大家都準備得怎麼樣呢？”
“嗯，都挺穩定發揮的他們，各有特色。”
岑晚端起咖啡喝了兩口，又看了一下樓下的方向，“看來弄月團隊也是準備得不錯啊。”
“嗯，中老年人嘛，有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挺好的。”
顧野推了推桌上的小蛋糕，“我做的，你試試味道怎麼樣，吃點甜食容易心情好點。”
岑晚愣了一下，接著乖乖听話叉蛋糕去吃，入口不錯又抬眸看向顧野。
“沒想到，你連蛋糕都會做啊。”
曲默奇也跟著吃了幾口，“野哥，你還真別說，我要是天天跟著你吃，估計體重還可以再上一上呢。”
“嗯，就覺得想學就學了。”
顧野盡量努力地笑了笑，低眸下透露出讓人不易察覺的失落感，“好吃就多吃點吧。”
下午茶的時光很短暫，蔣南希的一通電話將岑晚叫了過去，曲默奇臨走還拎著些打包好的蛋糕。
“野哥，謝謝啊，我們這是又吃又拿的，你真不跟我們一塊去希夢公司嗎？”曲默奇邊走邊說。
岑晚像是在忙碌什麼，邊走邊拿著手機敲打著屏幕。
直到坐上車後排座，顧野幫他關上車門，他才慢半拍反應過來︰
“小野，晚上不一起吃個飯嗎？”
“不了，我晚上有約，得過去一趟兌里。”
顧野站在車前說著，從兜里掏出手機看了會兒時間。
“這時間，你們忙完估計也挺晚了，呃…多注意點休息。”
曲默奇坐在駕駛座，下了窗半個頭看向車外，“野哥，拜拜，那我們先過去了。”
最後，岑晚又瞥了一眼花園里的奶奶們。
8月份的傍晚，天色還沒有那麼容易暗，他們簡單地道別就驅車離開了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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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看著車輛慢慢開走，直到看不到，他還是站在門前，孤身抬頭望向天空。
從小到大，他吃過很多蛋糕，也陪著大家過了很多個生日。
可是，他的生日從來都沒有過蛋糕，甚至不是一個該被慶祝的日子。
隨著他生日的臨近，顧北北，他母親的忌日也要到來。
顧野不知道，自己出生時到底有沒有抱過自己的媽媽。
他只知道，那個墓碑里是他的媽媽。
抬頭看看那看不透的天色，又低頭看了看手機里不一定準確的天氣預報。
顧野想起了他和蕭逸初次見面那天的天色。
天空陰沉得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黑壓壓的烏雲，一場暴雨轉小又一場暴雨。
突然，手機的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野微微皺了皺眉，又稍稍嘆了一口氣，遲疑半晌還是接了蔣銳的來電。
“喂，野哥，你晚上有時間可以一起吃個飯嗎？
我有點事情想和你說說。嗯……我擔心晚會兒排練……
你來了人太多，說話可能不大方便。”
顧野簡單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來蔣銳滿意的聲音，“那好，野哥，那我等下開車過去接你，我們一起去最近新開的一家飯館……”
顧野邊拿著手機听著，邊抬手看了看手表時間︰
“不用，小羊等下開車帶我過去，你把地址發給我就可以。”
偷拍親吻照片的人，岑晚已經查出來傳播的源頭是蔣銳。
雖然清吧的生意確實也好了更多，但是這事兒或多或少有些損人只利己。
岑晚沒有去抓著對方追究這事兒，很大程度的退讓也是看在他身上，顧野都知道。
以前蔣綾的暗戀他不知道，但是這次蔣銳的暗戀他看出來一些。
雖是雙胞胎，可是蔣銳卻永遠都成為不了蔣綾。
或者對于顧野感覺，對方單純就是失戀的戒斷反應而已，不成熟且尾巴沒藏好。
掛了電話，顧野又打電話給了顧沐陽。
兄弟倆一起去了那約定的飯館赴約，二人晚餐自然也變成了三。
蔣銳坐在桌前，有些尷尬地看著顧沐陽，想好的話像根魚刺卡在喉嚨，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我還以為你是順路送野哥過來呢，來來來，咱看看菜單先，你們看看要點些什麼。”
顧沐陽嘆了嘆氣，看了顧野又沉了下氣，拿起菜單慢悠悠地看著，余光又掃了一眼蔣銳︰
“呃…這菜單看著，還挺多菜是我逸哥愛吃的，下回也帶曲奇他們一起過來試試……”
“嗯，怪我考慮不周。”蔣銳有些尷尬又明知被調侃。
他給顧野倒了一杯茶水，又若無其事給顧沐陽也倒了︰
“那這次我們三個先試試味道，下回，下回再請大家一塊過來吃飯。
畢竟，上回照片，那照片的事鬧的，怎麼說呢也是在我的店里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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