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將岑晚送回了酒店，自己又開始往家里開。
等紅綠燈的時候，踫巧收到了超市李阿姨的電話。
他趁著等紅綠燈的間隙，在旁邊拿了藍牙耳機連上，“喂，李阿姨，發生什麼事了嗎？”
疫情期間，佳佳超市也是關了一段時間，待到疫情穩定控制後才繼續營業。
顧野還經常給李阿姨送口罩和藥什麼的過去。
疫情嚴重的時候上個網課，穩定了又重新回到學校生活，李佳佳也慢慢適應了當地的生活。
“小野啊，最近佳佳不是去找工作嘛。”
李夕顏的聲音有些緊張，“我怕她會不會女孩子家家給人騙了……”
綠燈了，顧野看了看手機屏幕的時間，“李阿姨，我現在就過去超市找你，等我。”
掉了車頭，顧野又往佳佳超市的方向開去。
經過詳談，兩個人都一致覺得︰李佳佳被騙進了傳銷組織。
第二天報了警的同時，顧野也通過了兩人的共同同學，搜集了些線索，鎖定了騙李佳佳入門的那個人。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卻透著堅定與決然，帶上迷你的錄音像設備，決定以“李佳佳介紹的”為由深入虎穴。
顧野與那人約在了對方提出的咖啡店見面。
與此同時，岑晚和曲默奇正忙著在附近，進行上門捐款和送畫的善舉。
曲默奇那俏皮性子，一完成任務就拉著岑晚，嚷嚷著要去買杯喝的犒勞自己。
岑晚並沒有拒絕，順著就被拉到附近的商場咖啡店。
店內彌漫著咖啡的香氣，顧野選了一個靠窗的角落坐著。
他身穿簡約的白襯衫，帥氣中帶點冷峻，目光時不時地掃向門口。
當騙李佳佳的那人出現時，顧野的拳頭微微握緊，檢查了攜帶的裝備，保持著表面的鎮定。
兩個初次見面的人，互相打量對方，點了咖啡，有意無意地繞著“可以賺錢”的話題淺言，適當虛假的笑。
岑晚走到咖啡店前台的時候，無意識地環視了一圈店內裝修，一眼就看到了顧野。
曲默奇也發現了，雙方先是一愣，眼神交匯間有些尷尬。
岑晚面容上閃過一絲疑惑，曲默奇挑了挑眉，眼神中帶著三分不解七分玩笑。
顧野還沒來得及反應，曲默奇就大大咧咧走了過去，“呦，你們這是在約會嗎？”
說著順勢推了把椅子，拉岑晚也在旁邊坐下。
顧野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從哪個方面暗示。
傳銷分子看著突然加入的兩人，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顧野見狀，腦子快速運轉，臉上掛著笑，腳又踩了一下岑晚。
“他們是我的朋友，踫巧偶遇，要不也帶帶他們加入。”
岑晚和曲默奇雖不明就里，但也配合著笑了笑。
在聊天過程中，顧野巧妙地套著傳銷分子的話，試圖得到更多有關傳銷組織的消息。
岑晚他們坐旁听著，漸漸也听出了所以然。
曲默奇好奇心頓起，用胳膊肘捅了捅岑晚，小聲嘀咕︰“這事兒好像有點刺激啊。”
岑晚白了對方一眼，但是他還是被顧野的操作勾起了興趣。
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岑晚他們跟在顧野身後，一起被“洗腦”帶去了傳銷培訓的地方。
曲默奇一路興奮得像個探險的孩子，岑晚有些擔憂，看著顧野胸有成竹，又覺挺是莫名安心。
傳銷培訓的場所陰暗潮濕，窗簾遮光緊閉，散發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台上的人講得唾沫橫飛，台下的人多的是眼神迷茫。
顧野找了一個可以看到全景的角落，在其中冷靜地觀察著一切，甚至試圖偷偷和岑晚交流。
他們三個培訓場所的過客，對那些荒謬的洗腦言論嗤之以鼻，卻又覺得整個場景又好笑又可悲。
顧野突然想起，蕭逸的父母就是被傳銷組織騙了才跳樓自殺的……
思緒跳脫的時候有些失了魂。岑晚輕輕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曲默奇听了許久，轉過頭想發表吐槽，就看到身邊兩人交頭接耳地聊上了。
剛想著吐槽愛情的酸臭味，曲默奇就被請了上台。
“來，讓我們今天新來的伙伴，發表一下他第一天加入的感想。”
曲默奇心里頭“哇靠”了一句，轉頭對上的就是顧野他們有些復雜的眼神，兩人不約而同地聳了聳肩。
他鐵著頭，路過人群盯著的眼神上了那台，腦海里不斷地調取著自己經歷的九年教育︰
哇靠！沒教啊！
顧野和岑晚蹲守在原來的位置，向台上那人投去了鼓勵又同情的目光。
曲默奇清了清嗓子，大大方方看向人群開始了表演︰
“各位朋友，大家好啊！說實話，我剛到這兒，心里頭那叫一個忐忑，就像誤闖森林的小鹿。”
曲默奇邊一說著，一邊用夸張的手勢比劃著。
台下的人被他詼諧的開場所吸引，眼神不禁又改變了點。
“可是呢，當我听了剛剛前輩們的分享，我就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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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好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充滿了無限的可能。”
曲默奇的目光在台下掃視一圈，故意停頓了一下。
“我就想啊，以前我過的那是什麼日子啊，整天吃香……
哦不，平平淡淡，一眼就能看到頭。
但今天，我現在看到了希望，希望就在我的腳下。”
曲默奇的聲音逐漸洪亮起來，帶著一種莫名的激情。
顧野在台下看著，嘴角微微上揚，他知道曲默奇這是故意表演，可這表演又恰到好處。
看到顧野笑，岑晚也跟著笑了笑。
“我雖然平時大咧咧，但我心里明白，機會來了就要緊緊抓住。
這傳銷……哦不，這偉大的事業，就像一艘大船，
而我們，將是即將乘風破浪的水手。”
曲默奇興奮地揮著手臂，引得台下一陣莫名其妙共鳴的掌聲……
他又看了一眼岑晚，那眼神像在說︰岑總，怎麼樣？我演的可還行？
曲默奇走回原位，臉上還掛著一絲得意。岑晚直接迎上前拍了拍肩膀。
“你小子，想不到還有兩把刷子。”
三人又跟著帶他們來的人，填寫了一些所謂的資料，顧野提出了想見一見李佳佳。
傳銷分子給身邊的另外一人丟了一個眼色，寫了一會兒，李佳佳就出現他們面前。
“佳佳姐，你果然沒有騙我啊。”
顧野笑了笑，眼神示意李佳佳不要緊張。
“李阿姨還有我們隔壁那個叔叔也是想加入呢，等明兒也約了過來這賺錢。”
听到顧野說的隔壁那個叔叔，李佳佳很快就得到了警察叔叔這個信息。
她調整了自己的臉色笑了笑，“好啊，好啊，人多點更熱鬧。”
說了顧野突然起身靠近她，“對了，李阿姨說你腳鏈忘記帶了，我幫你戴上吧。”
語落，顧野就將一直忘記歸還的腳鏈戴在了李佳佳的腳踝。
他又佯裝起身腳麻，抓了一把肩頭靠近，小聲說了一句“別拿掉！”
現場的幾人都沒看出什麼端倪，只有曲默奇有些好奇地觀察著岑晚的表情。
待到處理了一些事情，顧野又借口要回家取錢和行李，帶他們來的人也跟了去。
上了車，曲默奇就開始了話嘮模式聊天聊地。
岑晚坐在副駕駛一邊想著剛剛的女生是誰，一邊又在想著對策。
顧野專心開著車，停在了顧家的隔壁，按照計劃按下門鈴。
“叔叔，忘帶鑰匙了，幫我們開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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