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第五姿猷便開口問道。
    “國勵老祖宗,小嵐他有沒有說,王朝應該怎麼做,才能改變這種狀況啊?”
    張國礪和張正浩對視一眼,這才想起,第五家的人還在這里呢,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麼說,只是微微的搖搖頭。
    第五姿猷見狀,還以為張家也沒其它辦法,只有剛才說的那個,以絕對的武力才能達成這個目標。
    而陌航芊的心思則要細膩了些,于是便說道。
    “國勵老祖宗,正浩曾祖,有話還請直說,不管如何,我們也是感激不盡的。”
    看到張國礪和張正浩皺眉不語,張天達知道,這話好說不好听,于是便插口道。
    “爺爺、大伯,我覺得你們也不用想這麼多的,王爺和王妃也算自己人,其實說出來也無妨的。”
    張國礪聞言只是想了想便點點頭,示意張天達繼續說下去。
    張天達得到了同意後,便對著第五姿猷和陌航芊說道。
    “王爺、王妃,小嵐說的是沒錯,王朝是一開始就走錯了路子,但這也怪不得誰,只能怪你們自己。
    別的都不說,就說武家吧。
    武家先祖武酹疆,率領一軍獨自守護一府之地,雖有抗命之過,但也有人族大義之功。
    可王朝又是怎麼做的呢?
    功過相抵,對武家的遭遇視而不見。
    從掌權者的角度來說,這並沒有錯,但對天下萬民來說呢?這種讓英雄流血又流淚的事情,試問往後,還有什麼人真心願意為王朝賣命呢?
    琉璃王朝以軍功立國,那軍功就是最重要的一環,用軍功來作為獎懲的依據是正確的。
    但很多事情,又不能全看軍功,應該客觀的看待,各種事件對王朝和萬民的影響才是。
    據我們張家所知,元德府當初幸存之人,人人都在家中為其立碑,感其活命之恩,卻唯獨不念王朝之威,為何?”
    第五姿猷和陌航芊聞言又是一愣,第五家的人,還真沒從這個角度去想過這個問題。
    但只是隨意一想,便覺得這話是對的,于是便連忙問道。
    “天達叔父,那您覺得,對于武家之事,王朝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呢?”
    武冢勛同樣也如此,他也不知道,張家的人居然是這麼看待自家先祖的,頓時便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向張天達。
    張天達也沒藏著掖著,徑直說道。
    “王爺、王妃,有過必懲,但有功也該賞,切不可將兩者混為一談,說什麼功過相抵。
    這是小嵐說的,但我們張家的人也深以為然。
    武酹疆軍團長違抗軍令當罰,可罰他的方法很多,王朝卻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
    武酹疆軍團長活一府萬民之功當賞,可王朝卻視而不見,不單沒有賞武家,就連那些軍團遺孀也是如此。
    當初武酹疆軍團長率領的軍團,為何能在不可能中把元德府護佑了下來呢?
    憑借的是什麼,你們難道沒想過嗎?”
    “天達叔父,您指的是軍魂?”第五姿猷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張天達點點頭,“恕我直言,你們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過于追求個人的絕對武力,只看到了武王的強大,卻沒有看到軍魂的潛力。
    當初元德府一戰,武酹疆軍團長憑借百余名武宗,五萬名的武師,再配合府城大陣,卻能硬抗一只凶獸領主率領億萬凶獸的沖擊,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軍魂的強大嗎?
    王朝要培養武王很難,但想要培養一支軍團,想必應該沒那麼難吧?
    可王朝數十支軍團,除了武酹疆率領的軍團外,還有哪一支軍團形成了自己的軍魂呢?”
    听到張天達一連串的反問,武冢勛的心,簡直都快要蹦出來了。
    軍魂一事,其實整個王朝中,知道的人不少,可根本就沒人將它放在心上,他在張家,也只是跟馬凌宇說過而已。
    卻沒想到,主家竟然這麼看重,頓時就產生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心思。
    而第五姿猷和陌航芊則是懵了。
    對啊,軍魂如此強大,為什麼他們就看不到呢?
    一個擁有軍魂的軍團,或許還做不到擊殺凶獸領主,卻絕對能夠抵御凶獸領主的進攻,這已經有例子擺在面前的事,容不得質疑。
    王朝一共三十多支軍團,如果全都擁有軍魂,那豈不是就相當于多出來三十多個弱化版的武王了?
    而到底怎麼樣才能形成一軍之魂,結合張天達剛才所說的,第五姿猷覺得自己已經摸到了邊,但不管怎麼想也想不透。
    很快,他又想起,這里不是還有一位武家之人嘛!
    可以王朝過往的做法,如果朝武冢勛求教,人家會答應嗎?
    那要怎麼做,才能知道這軍魂的覺醒之法呢?
    第五姿猷和陌航芊兩人越想,各種紛繁雜亂的念頭就越多,一時間,腦子里面就如同亂麻一樣,剪不斷理還亂。
    最後還是陌航芊提醒道,“老公,要不咱們請示一下老祖宗?”
    第五姿猷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跟張國礪道了一聲告辭,就和陌航芊匆匆離開了。
    看著這兩人那副猴急的模樣,張國礪和張正浩都有點無語了。
    “我說你們這是急啥子啊?這事情才說了一半,也不知道他們跑什麼。”
    “那還不是要怪天達,說個話而已,就知道吊人胃口。”
    听到這話,張天達差點都要抑郁了。
    好家伙,拿我當槍使,現在又怪起我來了,難怪小嵐變得跟只猴子一樣,一看情況不對就開溜,原來問題出在你們這啊!
    看著張家人的表演,武冢勛的心中既是感動又是好笑。
    “老祖宗,軍魂一事,既然咱們家這麼看重,那您為何要跟王朝說呢?”
    張國礪笑而不語,只是看向張天達,卻沒想到張天達也傲嬌起來了,轉頭看向帳篷頂,似乎有什麼寶貝似的。
    看到張天達不予理會,張正浩感覺他們父子倆好像有點玩脫了,只能微不可察的咳嗽了一下。
    “天宏,要不你說說!”
    張天宏聞言翻了翻白眼,但父親都點名了,他也不敢推辭,于是便直接說道。
    “武管家,軍魂一事,其實我們張家的武庫中也是有傳承的,而且比武家先祖摸索出來的方法要全面得多。
    武家先祖率領的軍團,只能做到勉強抵御凶獸領主。
    而用張家傳承里的方法,同樣的軍團,卻足以做到圍殺凶獸領主。
    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
    等武冢勛點點頭,張天宏又繼續說道。
    “既然老祖宗剛才故意讓四弟把這個事說出來,肯定是有他的深意的。
    一方面是針對王朝的現狀,另一方則是為張家謀取利益,我們張家可不會做那些只為他人做嫁衣的事。
    老祖宗、父親,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