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抱著她，斬釘截鐵的打斷了她的話，“不會的！小燕子，我相信你不會的！你最是善良不過的人，真有那一天，你也不會變得這樣面目全非的。”
小燕子的為人紫薇知道，有的時候會任性妄為，可是不會的，她不會像令妃一樣不擇手段的。
頂多就是傷心離去罷了。
“紫薇，你相信我？一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跟那麼多女人一起搶一個男人，我都有點喘不過氣了，我不想跟永琪成親了。”
小燕子覺得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皇阿瑪听說以前和皇後也是恩愛過的，後來……
還有令妃，以前他對令妃好得不得了，後來也……
香妃呢？
以後皇阿瑪也會對香妃這樣嗎？
答案小燕子幾乎是可以預見了。
皇阿瑪就是喜新厭舊的男人，不然當年也不會拋棄忘記了紫薇的娘，害得人家在大明湖畔等了他這麼多年郁郁而終。
一想到永琪是他的兒子，小燕子心里對自己和永琪的婚事都沒那麼期待了。
紫薇的懂事比小燕子多點，男人哪里有個不愛三妻四妾的？
听皇額娘說就是和敬公主的丈夫從小青梅竹馬，身邊都尚且還有旁人呢。
更何況是小燕子和永琪。
永琪是皇子阿哥，身邊不可能沒有別人，雖然他說得好听只有小燕子以後只要她一個，可紫薇心里並不看好。
不過對于通房妾室，紫薇接受起來也沒有那麼難。
自己的娘就是皇阿瑪的眾多外室之一，後來承蒙皇後恩澤成了眾多妾室之一。
自己尚且是庶女出身，又如何要求額附一輩子不踫通房妾室呢？
和敬公主嫡公主的出身最受皇阿瑪看重，外家也是頂頂大名的，她尚且不能和父母一生一世只有一雙人。
自己一個半路回宮外的公主，往後……
自從在皇後嘴里知曉了爾康曾經和晴兒有過一段前因後果之後紫薇就清醒了。
人還是得為自己打算。
紫薇替她順了順氣，替她分析起了利弊，“小燕子，你是我見過的最勇敢的女孩兒，這宮里有這麼多女人搶一個男人，所以難免會有一些齷齪，你也不能一味地回避。”
“你也是在民間生活過這麼些年的，你回憶回憶，宮外的男人難道就守著一個女人了嗎？男人有權有勢有錢，都會想要追求新鮮的。”
“宮外的男人更是不講究的多，一路走來我也听聞不少民間事跡，寵妾滅妻的，典賣妻子兒女的，都是男人，宮外的那些男人又能比宮里的好到哪里去呢？”
這話不是紫薇胡說，小燕子仔細回想自己的見聞，民間男人確實也怎麼樣。
有納妾的，去青樓的，打女人的，有偷吃的，無媒苟合做縮頭烏龜讓女人被燒死的，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不老實守著一個女人的臭男人。
被紫薇這麼一點，小燕子腦海里回想起宮外的那些男人來，最後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攤在桌上不想說話了。
實在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紫薇，為什麼我們要做女人呢？我也想做男人了，我倒是想試試看，男人不三妻四妾是不是會死呢？”
金鎖給她揉了揉肩膀，“格格，您又說胡話了，這女兒身生來就有的，娘胎里帶的，咱們怎麼能做男人呢？”
生來就是只能待在後院兒的女人，以後和別的女人搶一個男人，那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金鎖比她們更差一點，進了宮做了宮女，現在自己是奴婢，以後嫁人生的女兒也是奴婢。
怎麼一個慘字了得？
可惜她現在還不懂，自己進宮到底意味著什麼。
令妃家里就是包衣，她也是進宮伺候人的，後來得了孝賢皇後看重這才一步步的做了主子。
金鎖不懂，小燕子這個傻子就更不懂了，現在趴在桌子上還在幻想自己來世做個男人呢。
到時候自己就娶一個老婆，然後對她好。
紫薇見她興致不高也沒有繼續說教了，話不用多，說得多了就不受人待見了。
紫薇自己也想不做女人，和哥哥弟弟們一樣做男孩兒，意氣風發來去自由，做王爺可以三妻四妾，做公主就只能守婦德。
唉！
漱芳齋的小燕子和紫薇看透男人，作為不被信任的男人，五阿哥心里也在為此事感到悲哀。
令妃的結局讓人扼腕不已。
愉妃也勸他早做打算，畢竟這小燕子看著就不像是個好相與的，以後若是兒子有了別的女人，她豈不是得鬧翻天了？
五阿哥自問自己能不能一生只有小燕子一個福晉，問了半天想來想去都是有些心虛。
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逃不過開枝散葉的重任。
皇阿瑪和皇額娘大抵不會管這些，可自己的額娘和老佛爺呢？
她們都不喜歡小燕子，尤其是老佛爺，來日若是她非要往自己府里塞人，自己怎麼拒絕呢？
可是自己答應過小燕子，不會娶別的女人的啊。
痛苦糾結，娶她怕自己來日對不住她她也學令妃手染鮮血。
不娶她，一想到她跟別的男人一起，五阿哥就覺得心痛得太過，小燕子另嫁他人，難以想象的場景。
有時候永琪也恨自己為什麼生在皇室需要守這麼多規矩。
要是能做個尋常百姓家里的兒子就好了，沒有那麼多責任，也不會有這麼多的痛苦。
可惜，自己生在皇室。
一想到自己被兄弟們踩在腳下，一輩子只能卑躬屈膝，五阿哥心里就不是滋味兒。
生在皇室，一生也就注定不能平凡了。
五阿哥想要自由，又不得不想自己的未來，一想到自己對皇後的十二阿哥卑躬屈膝的樣子，心里就像是被針扎了似的。
一邊是小燕子，一邊是自己的責任和未來的江山，五阿哥永琪痛苦糾結不已。
只能是等船到橋頭。
糾結的日子過得很快。
很快就是皇後和皇帝出宮微服的日子，還帶著十二阿哥。
小燕子心里有些不想跟著，不過出宮放風的機會難得，還是厚著臉皮嚷嚷著也要去。
皇帝不會在這些小事上拂了他的面子，隨口答應讓她和紫薇永琪出宮。
“夫人，咱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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