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立刻帶著十幾名精銳護衛上前,與趙煜一同跟上齊王。
樊噲雖滿心擔憂,卻也只能領命,將大軍駐扎在城外。
進城後,齊王將趙煜請到縣衙書房。
分賓主落座後,趙煜率先開口︰“齊王,此次南梁王謀反,氣焰囂張,若不能及時平定,大乾江山危在旦夕。”
“齊王身為宗親,手握一方封地,當以大局為重,懇請齊王與我聯手,共討逆賊!”
齊王尷尬一笑,沉吟道︰“你的心意,本王明白,只是南梁王勢大,本王麾下兵力有限,貿然出兵,怕是杯水車薪啊。”
趙煜微微一笑,他當然知道齊王不可能出兵的,若是想出兵,六皇子下令的時候,早就出兵了。
“齊王此言差矣,南梁王雖勢大,但人心不齊,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
“我此次繞後突襲,便是要端了他的老巢,斷其退路,屆時前後夾擊,南梁王必敗無疑。”
“齊王若能出兵相助,不僅是為大乾立功,更是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待叛亂平定,殿下之功,陛下定會銘記在心。”
趙煜還在鼓動著齊王出兵。
齊王的眉頭微皺,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若是他想出兵,哪里還輪得到趙煜來說服。
看到齊王的表情,趙煜知道時機差不多了。
其實趙煜並非是真的讓齊王出兵,他也沒有那個能力說服齊王。
之所以趙煜如此說,也是為了先給齊王來一針,等一會在提起糧草之事,齊王就容易接受了。
“齊王,出兵之事,可以日後在議,只是我此次帶兵偷襲,因為匆忙,並未帶太多糧草,所以……”
趙煜見時機成熟,于是開口。
“糧草之事,本王可以免費供給你兩萬士兵一個月所需。”
“只是本王封地的城池,不便讓軍隊進入,以免讓百姓慌亂,你們可以借路通過,但安營扎寨,必須遠離城池百里之外。”
趙煜話沒說完,糧草的事情齊王就主動答應了。
趙煜見狀,知道能得到糧草補給,借路通過,已是不錯的結果。
于是趙煜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多謝齊王慷慨,等剿滅叛軍,我定如實稟報陛下。”
齊王見狀,也松了口氣,隨即命人準備糧草。
趙煜也不再多留,與齊王告辭後,帶著妙音等人返回城外軍營。
看著士兵們領到糧草,臉上露出振奮之色,趙煜心中稍定。
“傳令下去,休整半日,即刻起程!”
趙煜翻身上馬,目光堅定地望向南方。
“遵命!”將士們齊聲應道,聲震四野。
兩萬大軍再次拔營,朝著南疆的方向,繼續前進。
經過三天的跋涉,趙煜他們終于進入到了南疆地界!
一些百姓看到趙煜他們這些士兵,並沒有恐慌和害怕,畢竟在這些百姓眼中,戰爭距離他們很遠。
“樊噲,現在進入南疆地域了,我們需要分兵了……”
趙煜對著樊噲說道!
“分兵?”趙煜滿臉的不解,“世子,我們一共就兩萬人馬,而且還深入敵後,如果在分兵的話,若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樊噲不明白,趙煜到底是什麼意思。
“放心吧,就南疆這些郡府,怕是每個城池絕不會超過兩千兵卒。”
“我們現在兵分兩路,然後從不同的方向,攻佔城池,這樣可以擾亂南梁王的視線,讓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偷襲。”
趙煜說道!
這樣做,趙煜為的就是擴大影響,給南梁王造成壓力,這樣一來的話,南梁王就很有可能帶兵撤退回援了。
只要南梁王一撤,趙煜就會讓六皇子再次下令,命令各藩王出兵。
到時候趙煜在趁機造勢,各藩王應該就不會在拒絕出兵了。
趙煜把兩萬兵馬分成兩隊,其中一隊由樊噲帶領,然後浩浩蕩蕩地繼續朝著南邊推進。
而趙煜則是帶著另外一萬兵馬,朝著西邊開進,這樣就可以造成多個方向進攻的假象。
很快,趙煜行進的路上,一座不大的縣城擋住了去路。
縣城看起來很破,就連城牆都是用土培堆砌,只有兩人多高而已。
估計這縣城也就萬八人口,城牆上十幾名士兵,稀稀拉拉地站著,一個個無精打采。
不過看到遠處黑壓壓的一隊人馬靠近,原本無精打采的十幾名士兵瞬間瞪大了雙眼。
當看清軍隊前面的旗幟後,這十幾名士兵都要嚇傻了,慌忙地跑下城,把城門給關上了。
其中好幾名士兵都嚇得尿褲子了。
這里可是南疆的地界,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大乾的邊防軍?
趙煜望了一眼那破城,也沒著急攻城,而是命人把整個城給圍了起來,然後埋鍋做飯。
裊裊炊煙開始在縣城四周升起。
城牆上,兩名身穿官服的人聰明地爬了上去!
其中那名年齡偏大的,就是這縣城的縣令王承福。
當王承福得知有上萬人包圍縣城後,都快嚇死了。
此刻他被兩名衙役架著胳膊才勉強站上城樓,他那身漿洗得發白的青色官袍此刻沾滿了塵土,帽子歪在一邊,別提多狼狽了。
王承福往下一瞧,頓時倒吸一口涼氣,雙腿像灌了鉛似的直打顫,喉結上下滾動著,卻連一聲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縣城四周早已被黑壓壓的兵馬圍得水泄不通,甲冑的冷光在暮色中連成一片,仿佛一條蟄伏的巨蟒,吐著信子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營地里炊煙裊裊,飯香順著風飄進城里,更襯得城樓上人心惶惶,南梁王進逼京城,收走了大部分糧草,此刻南疆每個縣城都過著緊巴巴的日子。
“周、周把總,你看這……這怕是得有兩萬人馬吧?這些人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王承福對著身邊一身皂色勁裝,臉上橫肉猙獰的家伙問道。
此人是縣城的把總周奎,南梁王造反之後,周奎就帶著八百兵卒進駐這里。
說是為了保護縣城治安,實則是控制和監視王承福這個縣令!
“沒有兩萬,最多一萬人而已……”
周奎說得輕松,可那雙三角眼里的慌亂卻藏不住。
親眼瞧見這陣仗,周奎後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