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露麼的第三天,天剛亮大家就不約而同的起床了,有的忙著洗漱,有的在院子里幫忙朱家父子把昨天剝好柿子晾曬在院子里,為了能足夠晾曬,朱明軍差不多把米露麼全部篩子都借了過來,不夠還找了很多紙箱子,拆開作為曬板。
院子里除了一條小路,圍牆上,大門外路邊都鋪滿了紅彤彤的柿子。大莊村來的四個精神小伙,爬到柿子樹上,對著這場面又是拍照又是拍視頻,嘴里哇哇大叫,李海︰“太養眼了,太好看了,震撼嘿震撼!”
李進標嗷嗷叫︰“我要發給李華,那個有密集癥的家伙。”
張文蔑視大家一眼︰“傻不拉幾的,發朋友圈呀,讓那些有強迫癥的統統犯病。”
李偉杰手機鏡頭對準晾曬區緩緩移動,然後拿起一個事先擺好的紅透軟爛柿子,在手機鏡頭下,一把捏碎︰“呵呵,柿子嘛,要撿軟的捏!”
李明輝看著這幾個家伙,不禁搖頭,朱家人卻看得開懷大笑,有眾多年輕元素充填,感覺老兩口也年輕好幾歲。
素娟婆媳倆正忙碌著為大家準備早飯。廚房里熱氣騰騰,鍋碗瓢盆的踫撞聲和著婆媳倆的輕聲細語,構成了一幅溫馨的畫面。
素娟喊了一聲︰“吃飯了”,大家陸續進入廚房,幫忙端菜、擺碗。很快,一桌豐盛的早飯便呈現在眾人面前。大家圍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話題轉到村里的豬販子時,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朱老爹首先開了口︰“小軍你讓社長告知大家,不要把病豬仔拉出來。等豬販子來了,我們裝成要再買的樣子,先穩住他們。”
“對,等他們放松警惕後,小海和小標負責把他們的車鑰匙拔了,再和他們理論。”朱明軍補充道。
張文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說道︰“我們先不出現,讓村里的豬都先賠償了,我們再出現。全部賠付金額太多,怕他們裝死,這樣可以確保米露麼人的利益。”
李明輝點頭表示贊同,看著陸續進院子了剝柿子的婦女,對飯桌邊的眾人道︰“我們暫時不用都出去守著,昨天的柿子,三分之一都沒摘,我們爭取再摘一波,哪怕多100個也是好的, 親家爹辛苦你在路口看風。等看到豬販子後,打電話通知,我們再一起沖出去。估計現在各家各戶都在摩拳擦掌,豬販子只要敢進村指定跑不了。”
大家紛紛點頭,覺得這個計劃既周密又可行。
朱明軍補充說︰“豬病可以通過空氣傳播,我們得在村外就把他們截停了,避免節外生枝。”
素娟婆媳倆雖然沒有直接參與到討論中,但她們的眼神中卻充滿了堅定和支持。
早飯過後,大家按照計劃行動起來。朱老爹和村民們假裝溜達,密切注視著村口的動靜。而朱明軍則帶著其他人繼續采集柿子。
到十點,小標已經往朱家拉了三趟柿子了。
這時,朱明軍的電話也響了起來,接起果然是老父親的電話,說山梁子下已經看到前天的貨車正往村子這邊開來,
一輛貨車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駛來,卷起一陣陣塵土。貨廂內,豬仔們偶爾發出的微弱呻吟,與外面寧靜的山村形成了鮮明對比,仿佛是命運對無辜者的無聲控訴。
駕駛室內,兩個豬販子——劉一筒和劉二筒,一身邋遢,眼神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他們一邊緊握方向盤,一邊用粗俗的語言議論著即將到手的巨額利潤,言語間充滿了對淳樸村民的輕蔑與不屑。
“這些鄉巴佬,大姐大的這個主意真是絕了!”劉一筒得意洋洋地說,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等咱們把這批病豬一轉手,嘿,下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劉二筒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子在向他招手︰“就是啊,那些傻子村民,等他們發現真相,黃花菜都涼了!”兩人相視一笑,那份得意與囂張,格外刺耳。
當他們的貨車還不到米露麼,村民們已經在半路把他們截停了。
塵土飛揚中,司機熟練地將車停穩,兩人瀟灑地從貨車上跳下,動作利落而有力。劉一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眯眯地對著圍上來的村民們喊道︰“喲,各位老鄉這是迫不及待了吧?”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兩人相視哈哈大笑。
劉二筒也不甘落後,他舉起雙手,有節律地揮動,臉上洋溢著救世主般的神情,語重心長地說道︰“各位老鄉啊,各位父老啊,大家不要急啊,我們答應了來就一定會來的啊。今天啊,我們拉了足夠多的豬仔啊,保證每家人都能分到豬啊!”
村民們毫無表情看著二人的表演。
一個脾氣暴躁的老漢,看著劉一筒和劉二筒那故作姿態的表演,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沖上前,在劉一筒後面狠狠一腳,罵道︰“你個騙子,老子踹死你!”
緊接著,朱老爹也揮舞著手中的鐵鍬,狠狠地砸在劉二筒的後背上,怒喝道︰“還敢來?真當我們好欺負嗎?”
社長見狀,急忙站到人前,聲如洪鐘︰“兩位,來算賬了?”
此時,朱明軍也站了出來,他怒目而視,聲音鏗鏘有力︰“敢來我們村賣病豬,還敢來第二趟,真欺負我們愚昧無知呀?”
村民們被朱明軍的言辭所感染,紛紛附和道︰“打死他們,打死他們!”憤怒的情緒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火,瞬間點燃了整個村莊。
劉一筒和劉二筒面對村民們的怒火,臉色變得蒼白如紙。他們試圖解釋,但在這憤怒的海洋中,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兩人對視一眼,眼中滿了恐懼。
就在這時,李明輝走出人群,他的出現如同一股清流,瞬間平息了村民們的怒火。李明輝他們來了米露麼兩天,第一天就和村里結下友誼,第二天又讓大多數人都賺了錢,大家對他充滿敬意。他示意大家安靜下來,聲音沉穩有力︰“大家听我說,我們今天是解決問題的,不是來吵架的。如果這二位有誠意,我們是可以談一談的!”
村民們聞言,紛紛冷靜下來,目光聚焦在李明輝身上。
劉一筒和劉二筒也意識到,再這樣爭執下去,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他們連忙附和道︰“這位大哥說得對,我們是能談的,能談的,應該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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