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趙梅和毛文宇都被控制起來了。”
“是省委巡視組來的人。”
“此次帶隊的人,是顧順章書記。”
楊澤說道。
“什麼?”
“顧順章來了?”
“不是吧,這個案子,有這麼復雜嗎?”
“連這位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都驚動了?”
“省里這是要做什麼?”
葉辰覺得省里好像這是要搞什麼大動作,于是,他不由有些不安起來。
“具體內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良民中學的事情,驚動了燕京高層,是某個大領導發話了,要嚴肅處理此事。”
“葉辰,也許這兩天調查組的人會找你談話。”
“還有,省紀委書記田光富也來了。”
“他是調查組的常務副組長。”
楊澤說道。
“什麼?”
“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
“不是,這個案子的規格未免也太大了吧?”
“兩個省委常委帶頭?”
“我?”
葉辰無比意外。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此次省委調查組的規格會這般的高,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育民中學的事情,與你沒有關系。”
“你是清白的。”
楊澤安撫說道。
“楊澤書記,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調查組是真的為這個育民中學的案件來的?”
“育民中學的事情,不過是牽扯到了趙梅和毛文宇,雖說有錄音說與秦宇等人有關系,但是,畢竟,沒有實質啊,如今,省委派省政法委書記和省紀委書記同時來查這個案件,這讓人焉能不緊張?”
“我推測,這個調查組怕是另有原因。”
葉辰不由嘀咕了一句。
“是嗎?”
“那會是什麼情況?”
楊澤反問了一句。
“我暫時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先不想這些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天塌不下來。”
葉辰自信地說道。
“也對,我們沒有做,是清白的,便不怕上面查我們。”
楊澤也認同葉辰這個自信勁兒。
兩人聊了四分鐘多,便結束了對話,葉辰將手機放下,之後,眼神漸漸地凝重起來。
顧順章?
田光富?
這個調查組,他們究竟來查什麼?
他嘴上雖說什麼也沒有在意,但是內心深處,卻仍舊有種不安的情緒在其中。
只不過,他暫時根本沒有頭緒,這個事情,也只能不了了之。
先記在心上。
下午。
葉辰、劉大寶、賀強等派出所和龍崗鎮的鎮干部,來到了西河村,他們親自來到了周長柏家。
今天是來解決周長柏不願意遷墳之事的。
車上。
葉辰看著劉大寶和賀強。
“有沒有聯系法院的同志?”
他問。
“法院?”
“葉書記,你這是要用強制拆遷手段?”
“這個有必要嗎?”
劉大寶聞言,略有些不安。
“未雨綢繆,我也沒有辦法。”
“火車站的建設,是大事,是關乎著咱們南湖區十數萬人民幸福的大事,不能因為周長柏一個人,阻礙火車站的施工。”
“當然,我們該給的補償,不能少。”
葉辰無比嚴肅地說道。
他向來處理事情都有幾手準備,不會讓自己被動,周長柏的事情,他已經拖延了好幾天,該談的,也都談過了,如果周長柏,還不願意配合拆遷,那他也沒辦法,只能公事公辦。
“葉書記,中央和省委都主張不能暴力拆遷,我們這樣做,上面不會追究咱們的責任嗎?”
劉大寶小聲說道。
“呃——大寶同志,你處處為這個周長柏講話,怎麼了,你與這個周長柏是親戚?”
葉辰也發現了劉大寶的異樣,不由詢問了一句。
暴力拆遷?
這算嗎?
他剛剛說了,讓法院的同志配合拆遷,何來暴力了?
他這種行為是合情合理合法。
32分鐘後,他們來到了周長柏家,當警察和葉辰他們出現時,坐在家門口的周長柏明顯有些緊張起來。
“葉,葉書記,劉副鎮長,你們這是?”
“咦?”
“還有賀所長,你們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周長柏頗為緊張地說道。
“還有,我警告你們,我是懂法的,你們要是亂來,我可以起訴你們的?”
這個話講出來,雖說有威脅之意,但是明顯沒有嚇到葉辰他們幾人。
“周長柏,我們沒有惡意,是公事公辦。”
“這個,我們還是繼續談一談遷墳的事情吧。”
“咱們火車站馬上要動工了。但是,你還是不同意遷墳,今天,是我們政府最後一次與你談判了,如果你不同意遷墳,那休怪我們也只能通過法律途徑來辦事了。”
葉辰不緊不慢地說道。
“什麼?”
“通過法律途徑來解決?”
“不是,你們政府欺負人。”
“我?”
周長柏見狀,身子不由顫抖起來,之後,大聲疾呼,滿是不甘心。
他鬧騰了這麼久,為的無非是想要賺錢,想多想補償款,如果政府通過法律途徑來強制拆遷,那他的陰謀不都破產了嗎?
這個結果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大聲反對開來。
他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
“周長柏同志,我明白你對于這樣的處理有異議,當然了,我們不會阻攔你通過司法程序來維權。”
“這是你的權力。”
“只不過,我代表龍崗鎮政府要向你說明一件事情,如果你拒不同意遷墳,我們會依據法律,向法院申請強制執行。”
“當然了,你應該得到的獎勵和補償,我們都會給你。”
葉辰對著周長柏說道。
“不,葉書記,我,我——”
周長柏見狀,是徹底慌了,他看得出來,葉辰已經不想要與他談了。
今天來分明是公事公辦。
之後,看著警察和鎮政府的干部,他是徹底慌了神。
“好了,周長柏,我們鎮政府和拆遷辦已經決定,結束對你的談判,接下來,你有任何意思,都能通過司法程序來解決。”
“好了,我們走吧。”
葉辰說著便要轉身離開。
也在這時,周長柏不淡定了。
他快步來到了劉大寶的面前,對著劉大寶說道,“大外甥,你別走啊,這個事情,當初是你給我出的主意,如今,發展成這樣,你不能不管我啊,我會不會坐牢?”
“呃——”
這個情景,瞬間讓所有人都愕然不已。
尤其是葉辰和賀強,他們是真的沒有想到周長柏竟然與劉大寶有關系。
大外甥?
這個稱呼,剛剛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們瞬間用極其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了劉大寶和周長柏。
“劉大寶同志,這是什麼情況?”
葉辰不滿地喝叱了起來。
“我?”
“不是,葉書記,這都是誤會。”
“我沒有。”
“我?”
“還有,這個人,我根本不認識他。”
劉大寶見狀,頭上都是汗珠,他對著葉辰馬上狡辯起來。
心中也將這個周大柏給恨死了。
什麼大外甥,他們根本不認識,至于出主意之類的事情,更是與他沒有關系。
當時,他也不過是看在周長柏的女兒周榮叫他一聲“哥哥”的面子上,為他們家說了兩句話,其余的,他真沒有做。
只是看著葉辰鐵青的臉色,他是真的慌了。
“葉書記,這是誤會。”
“我能解釋的。”
他繼續解釋著。
“好啊,你給我,給組織好好解釋,來,說吧。”
葉辰壓著怒氣說道。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劉大寶竟然會做這種事情,身為國家干部,竟然為周長本這樣的釘子戶出謀劃策,破壞南湖區火車站的工程,這種行為,無異于是“吃里扒外”。
“葉書記,我真的沒有為周長柏出過主意,這是污蔑。”
“您得相信我啊。”
劉大寶無力地辯解著。
只是,葉辰及其隨行的鎮政府干部以及派出所的同志們都不相信他這樣的鬼話。
“我看啊,是劉大寶和這周長柏聯手,想要坐地起價,想要坑政府的補償款。”
“劉大寶的吃相也太難看了。”
“也是!”
“周長柏有這樣的心思,還能夠理解,但是他為什麼也要這樣做?”
“他劉大寶是龍崗鎮的副鎮長,是國家干部,他這種行為,真惡心。”
周長柏家的外面聚攏了不少村民。
這些村民都在議論此事,劉大寶是包村干部,他們都認識,于是,對劉大寶頗有爭議。
“劉大寶同志,你的問題,回頭我會和其他同志研究,上報區委、區政府。”
葉辰看著劉大寶也說不出什麼來,于是,也沒有耐心听他在那里廢話了。
之後,他便憤然離開。
不多時,這個院內,只剩下了周長柏和劉大寶。
“劉副鎮長,剛剛我是不是講錯話了?”
周長柏問。
“周長柏,你這個蠢貨,剛剛你怎麼能和葉書記說我給你們家出過主意了?”
“你這不是害我嗎?”
“如今,這麼多人都知道我為你們家出過主意,讓你們家坑政府的錢,這事情鬧大了,怕是很難收場。”
“我被你們害慘了。”
劉大寶氣憤至極。
“劉副鎮長,我,我不是有意的,剛剛我是真的慌了,葉書記他要用司法途徑來解決我們家遷墳的事情,我是真的怕了。”
“他要是進了法院,不會判刑吧?”
周長柏無比慌張地說道。
“周長柏,你們家的破事,我不管了。”
“還有,告訴周榮,以後不要來煩我。”
劉大寶說完也轉身離開了。
他是真的生氣了。
今天的事情,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能力善後了。
于是,馬上撥通了他爸劉玉明的號碼。
“喂,爸,是我,我今天好像闖大禍了。”
他說著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告訴了劉玉明。
“爸,這事情難辦嗎?”
“葉書記,不會真的向區委、區政府匯報吧?”
他問。
“劉大寶,你這個廢物,這種事情你怎麼能做?”
“你瘋了?”
“那南湖區火車站是省里的大項目,也是南湖區的重點項目,你竟然讓人阻攔拆遷,你是自尋死路。”
“不是,你的腦子里面裝的是大糞嗎?”
劉玉明厲聲喝罵起來。
“爸,我,不是,這是誤會,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還有,那周長柏也太不是東西了,我當時只是在酒桌上隨便說說的,但是,他竟然當著葉辰將這個事情都講出來了,如今我里外不是人,你說葉辰會不會將事情上報給南湖區區委、區政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