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
“是啊，都三年了。”
“小席，你可知道為什麼我沒有將你外放地方掛職歷練，對了，好像你現在還只是普通的科員，對吧？”
“連副科級的提拔也沒有解決。”
陸宏川說道。
“啊——”
“是啊，為什麼？”
“陸部長，你為什麼不提拔我？”
“我自問雖說不是最優秀的，但也算是盡職盡責。”
“我？”
席少杰無比疑惑地問道。
“小席啊，你還記得你在大學的女朋友嗎？”
“對了，她好像叫劉蘭蘭吧？”
陸宏川輕輕地說道。
“什麼？”
“劉蘭蘭？”
“陸部長，你怎麼會知道她的？”
“我？”
席少杰見狀，瞬間不淡定了。
他眉宇間盡是不安。
“你說了？”
“小席啊，體制內和商界是不同的。”
“在體制內，品行是首選，那種忘恩負義的冷酷之人，是沒有人會喜歡的。”
“你說你將人家的肚子搞大，卻不負責任，還將人給拋棄。”
“你這樣的人，我能相信嗎？”
陸宏川搖頭說道。
“啊——”
“陸部長，我？”
“對不起，但是，這給您鞍前馬後三年，沒有辛勞，也有苦勞啊，您不能這樣對我，我？”
“我——”
“我願意去地方，當個小吏也願意。”
席少杰听了陸宏川的話，已經沒有其他的奢望，如今，只是想著能離開後勤崗位，縱然是到地方，當個小吏，也沒關系。
“小吏？”
“地方？”
“小席，你確定想好了？”
“不後悔？”
陸宏川問道。
“陸部長，我不後悔。”
“我願意去地方鍛煉，為自己之前的錯誤負責。”
席少杰說道。
“那好吧，回頭我來安排你的去處吧。”
陸宏川見狀，小聲說道。
他這個人，也不是無情之人。
更何況，席少杰剛剛說得也對，席少杰在他身邊跟了三年，如果他真的將其放在後勤崗位，沒有提拔，這有損他的名聲。
如今，席少杰主動要去地方，他自是願意做個順水人情，將其發配到地方。
至于將來席少杰混成什麼樣，與他沒有關系。
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
“謝謝陸部長！”
........
晚上。
某個飯店，包廂。
高育良、葉辰、大象酒業的董事長孫鵬輝，大象酒業的總裁陸瑤，還有財務總監範成，幾個人邊說邊聊，氣氛很融洽。
孫鵬輝和陸瑤以及範成，都有些拘謹，畢竟，他們都是正科級和副科級的干部，而面對的人是葉辰這個副縣級與高育良這個副廳級干部。
“高副市長，來，我敬您一杯。”
“這個，感謝您對我們大象酒業的支持。”
“我們相信有您的英明領導，我們公司一定能走出困境，將我們公司的酒發揚光大。”
孫鵬輝明顯是行政單位出來的領導，他這話說的都是好听的客套話，沒有一句實際的，這讓葉辰對其的印象頗為不好，只不過，他城府深，沒有表現出來。
“鵬輝，你們大象酒業脫胎于大順酒業，雖說之前賣給了四海集團，但是如今，重新劃入我們政府的序列，我希望你們能再接再厲，將大象酒業辦好辦成功。”
“來，今天我為你們介紹一下。”
“他是葉辰。”
“你們也許听說過他，他之前是呂州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總裁，你們應該見過他。”
“關于你們大象酒業的困境，我相信他有發言權。”
“今天，讓葉辰過來，是給你們公司當顧問的，為你們出謀劃策，我希望你們能認真听听他的觀點，共同謀劃大象酒業的出路。”
“明白嗎？”
高育良這個話已經帶著官腔了，這個話，也能看得出他對于大象酒業困境的關注。
“是，高副市長，我們會認真听取葉辰同志的指導。”
孫鵬輝連忙表態。
“我希望是這樣，來，先讓葉辰與你們談談大概的發展方向吧。”
高育良說道。
“好的，有勞葉辰同志了。”
孫鵬輝笑著說道。
只是，他言語中仍舊有幾分不樂意與排斥。
葉辰也沒有介意。
他明白孫鵬輝是在擔心葉辰會搶走他的職務。
“那個，既然高副市長給我這個機會，那我便講講。”
“大象酒業，由大順酒業脫胎而來，雖說後來有四海集團短暫的資金投入，但是時間太短了，伴隨魏四海他們出事了，大象酒業也沒有了集團公司的支持。”
“如今，大象酒業存在著的許多問題，也是之前大順酒業存在的問題，當時，我在任時，計劃將這些問題解決的，但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沒有成功。”
“現在，我還是想要舊事重提，大象酒業想要擺脫困境，只有兩個辦法。”
“其一，自強。”
“這個便是要進行內部改革，強化自身，嚴抓生產，讓我們生產出好的酒來。”
“其次是，開拓銷售渠道。”
“銷售，是極其重要的。”
“老話說得好，酒香還怕巷子深。我們想要將酒水賣出去，需要推廣，需要打廣告，需要各種先進的營銷手段。”
“當初我都計劃好要向央視推廣酒水的，但是後來，因故失敗了。”
“如今，我還是主張在酒水質量沒問題的前提下，通過向央視競拍黃金檔廣告，從而將我們大象酒業的紅星酒賣向全國。”
葉辰滔滔不絕地分析起來。
他的分析，通俗易懂，在場的幾人都听明白了，尤其是高育良，算是明白了。
他听了葉辰的話後，也認可葉辰的說詞，他的支持，不只是因為葉辰是他的學生，主要是，他被葉辰所提及的內容所吸引了。
自強與開拓銷售渠道！
這兩點，他這個門外漢也認為有道理。
“小辰，你說得對，我認為你這些話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具體的操縱辦法，有嗎？”
高育良問。
“老師，這個，我已經準備好了。”
葉辰說著將提前準備好的計劃書遞給了高育良、孫鵬輝、陸瑤等四人手中。
“這個方案，如果大家有疑問，都能提出來。”
“我們各抒己見。”
“只要將這個方案辦好，我們便能賺大錢。”
他這個話雖說是虛心請求，但是沒有人膽敢站出來，因為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疑問。
葉辰剛剛所提及的發展方向，太牛掰了。
孫鵬輝和陸瑤，兩個人作為門外漢，也認同葉辰剛剛提及的計劃。
“高副市長，葉辰同志，我們有個情況是亟需解決的，這個問題是，我們大象酒業目前賬上沒錢，還欠了外債3.2億。”
孫鵬輝頗為尷尬地說道。
“什麼？”
“還有3.2億的欠債？”
“為什麼？”
“這個債務是怎麼造成的？”
高育良不懂賬務，所以，滿臉疑惑，但是葉辰卻是提出了質疑。
“財務總監，是吧？”
“來，你給我們幾個人解釋一下吧。”
葉辰對著那位財務總監範成說道。
“呃——”
“這個？”
“高副市長，葉辰同志，關于這個賬目的事情，我能解釋的。”
“3.2億，是因為之前我們采購了原材料，還有投資地產造成的。”
“之前公司有困境，所以，公司高層提議，買地蓋樓，但是，剛買下樓，才發現這個樓，根本沒有機會建設，因為那一塊地下面有文物。”
“于是，我們投入的錢都打水漂了。”
範成匯報。
“什麼？”
“買地？”
“不是，你們在幻想什麼。”
“一家酒業公司，不想著發展壯大主營業務，反而是去買地蓋樓，你們在想什麼？”
葉辰聞言，極其不滿地說道。
只不過，他剛講完這個話，方才發現自己如今不是呂州投資公司的董事長、總裁，所以，他還真是沒有任何資格來訓斥面前孫鵬輝和陸瑤。
“孫鵬輝同志，陸瑤同志，還有範成同志，對不起，剛剛我太生氣了，那些話，不是有意的。”
“我向你們道歉，你們不要在意。”
他旋即向三人認錯道歉。
這個手段玩得是無比嫻熟。
高育良見狀，也是暗自夸贊不已。
“呃——”
“葉辰同志，其實我們也很後悔，那一塊地，花了4.5億。”
“如今，這一塊地沒有關系變現，又不能蓋樓，我們大象酒業也因為這個陷入困境。”
“我們也想了不少解決困境的辦法，但是我們搞不來錢啊。”
“目前銀行也不願意給我們借款了。”
“對了，高副市長，能不能請市政府為我們擔保，讓我們能借些錢。”
孫鵬輝接手這個大象酒業後，為了償還這些債務，也是跑斷腿了。
只是，他們大象酒業的財務情況實在是太糟糕了，沒有一家銀行和信托公司願意給他們借款。
這讓他頭發都愁白了不少。
“借錢？”
“孫鵬輝，你在想什麼了。”
“市政府當初在收回大象酒業時，已經花了不少錢，那是足足8.5個億。”
“這些錢，如今還是借款。”
“我們市政府還要按期來償還。”
“如今，我們是真的沒有財力來給你們借款了。”
“你們也許能夠向社會進行融資，我相信你們大象酒業，還是有發展潛力的，會有人投資的。”
高育良說道。
“呃——”
孫鵬輝見狀，臉都耷拉下來了。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高育良會給他這樣的回答，他算是徹底絕望了。
其實，他這個董事長在經營管理上，什麼都不懂，縱然是總裁陸瑤，也是半吊子，根本沒有真正的企業經營經驗。
他們若是離開了政府，離開了國家，大象酒業早就倒閉了。
“孫鵬輝，我明白你們有難處，但是，我這不是給你們找來了能解決問題的人嗎？”
“葉辰，他會有辦法幫你們的。”
“你們只要听他的辦就足夠了。”
高育良見狀，看著葉辰笑著說道。
“什麼？葉辰同志，他能行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