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現在雪停了,他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里。
小尾巴到現在還沒醒,千鳥不得已硬給他灌了一瓶葡萄糖,他的高燒一直持續不斷,每次降下去後很快便又燒起來,他們在這里沒有任何設備,無法為小尾巴做檢查。
只能快點將小尾巴帶出去,送他去醫院。
霍同歸他們開的三輛車就在公路邊,一夜過去雪將車身蓋了個嚴實。
坐上車時已經過了近半個小時。
鄭崇佑怕李談笑搶駕駛位,他便率先坐到駕駛上,將李談笑擠到了副駕駛。
李談笑有些遺憾,但鄭崇佑倒是松了口氣。
這種天氣,路面上結了層結冰,要還是李談笑開,他真怕李談笑會帶著他們所有人一起同歸于盡。
鄭崇佑開車比較小心謹慎,一路上倒是挺平穩的。
余知命的病沒好,只能裹著大衣神情懨懨的靠著窗。
<國對他們的通緝依然沒放松所有關卡的設立了警哨,每個路過的車輛都會查看,見到是亞洲面孔幾乎都會攔下來。
他們也不確定進入奧林匹克山脈了的人能否出得來,但對于殺了那麼多警察的武裝恐怖分子,他們總得給高層一個交代不是?
所以一個個便將路過的亞洲人全給扣留了下來。
若無法抓到那些武裝恐怖分子,他們就會拿這些亞洲人去頂罪。
兩只小隊遠遠的便看見那些警察已經扣留了好幾輛車了,被扣留的人皆是有著華國面孔,那些人與警察爭論著什麼,但警察卻不理,說煩了他們直接將那些亞洲人按在車上打一頓,直到那些人不敢說話為止。
“繞開!”余知命聲音懨懨的,沒有精神的模樣,他們現在可沒有多余的同情心管這些東西。
那些警察就算扣押了華國人,那也是由大使館出面交涉,他們若要管只會將水越攪越渾。
這樣不是在救人反而是害了他們。
鄭崇佑直接從小路繞開檢查口。
亡靈聯系大使館,讓那邊救人。
當然大使館能交涉的只有擁有華國國籍的人,那些美籍華人,自然不是在大使館交涉範圍之內。
他們本質上並不屬于華國,只是擁有一張亞洲人的臉而被扣壓。
這種呢!就只能算他們倒霉了。
天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雪,離開山脈後地上的雪似乎都沒那麼厚了。
狂風開始呼嘯。
路上能見度極低,風雪裹挾著這片大地。
路上幾乎再未踫見過守在關卡的警察。
這種天氣人只要出去幾乎能將人卷到天上去。
那些警察自然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出去抓人。
也不知道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路上沒再踫見警察,他們便可以直奔大使館而去,幾乎沒有任何阻擋。
華國的撤僑已經接近了尾聲。
原來沒有任何落腳地的大使館空曠了不少。
兩支小隊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入大使館中。
在大使館里有醫療團隊。
小尾巴被送到醫療隊里治療了。
原本霍同歸想將余知命也送過去,但余知命搖搖頭沒去。
大使館的 醫療隊這段時間也很忙,這里待著的華人有些被病毒感染了,國的醫院他們不指望,只能將他們送到大使館的醫療團隊里,與正常人隔離開。
若能恢復十四天後自然可以被送回國。
若死在這里那也沒辦法了。
大使館的醫療團隊也是很危險的地方。
若非小尾巴情況太緊急,他們也不想將小尾巴送過去,但小尾巴再不治療,他真的可能會被燒 死的。
不過他這種正常發燒的人群是與病毒感染的人隔離開的。
倒是減少了正常病患感染的風險。
<國,還剩下小部分不願意離開的與沒辦法離開的。
之前被救的小女孩一家還沒走。
他們需要在大使館隔離十四天,若無問題才能乘坐撤僑飛機離開。
到現在他們才在大使館待一個星期,他們還要再待上一個星期才能離開。
女孩病好後便被送到了她父母身邊。
此時她懷里還抱著一件外套,那是李談笑給他披上的。
她才十五歲,是非觀剛建立,便遭遇了這樣的事,這讓她看誰都有些膽怯。
但在看到回來的兩支小隊時,她窩在父母懷里的身體動了動。
在看見兩支小隊即將上樓,她還是鼓起勇氣抱著懷里的衣服大步跑到小隊眾人面前。
“那個.......”女孩看著兩支小隊的背影想叫住他們,但又不知道他們叫什麼,只能怯生生開口猶豫道。
所有人同時回頭望向她。
女孩嚇得後退了一步。
同時那對中年夫妻連忙跑上來道歉,說他們的女兒不懂事。
然而女孩還是鼓起勇氣道︰“謝謝你們!”
雖然心里很害怕,但女孩就是覺得她該說一句謝謝。
“還行!沒白救。”鄭崇佑滿意了,之前救女孩的怨氣也煙消雲散。
他們拿命救下的是個知道感恩的人。
女孩猶豫看向李談笑,她看許久,看的李談笑都有些莫名其妙,他甚至忍不住懷疑女孩是不是有戀叔癖了。
女孩這才在所有人都目光下,為自己加油打氣了三次後,這才繞過其他人,抱著衣服來到李談笑身邊,將懷里那件大得可以當做棉被的衣服還給李談笑。
她還記得當時是李談笑一路扛著她帶出來的,所以對李談笑單獨說了聲謝謝。
這搞得李談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女孩輕,抗她費不了多大的勁,但這聲單獨的謝,還是讓李談笑非常䱇瑟的。
畢竟是單獨的一份別人都沒有。
他仰著頭很傲嬌回道︰“不用謝!”
隨即他仰起的腦袋便被鄭崇佑一巴掌拍了下來。
“裝什麼裝?好好說話。”
“.......不用謝!”好不容易可以裝一下逼的,結果沒裝上,死引渡他要記仇了,李談笑心里流著淚將衣服接了過來。
“走吧!”余知命冷著臉下令道。
女孩有些怕余知命,就連差點踢她進廢墟的鄭崇佑她都不怎麼怕,但她就是怕余知命,甚至連對視都勇氣都沒有。
她總覺得冷著臉的余知命下一刻便能殺了她。
余知命倒也不是故意冷著臉的,實在是他快撐不住了,頭疼到隨時都可能暈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