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命覺得自己與沙漠是結了多大的緣分?中東那個地方沙漠多,一不小心就闖入沙漠也就算了,來到了南美這個地方居然還有沙漠。
    所幸班車並沒有真正進入沙漠,而是繞著沙漠邊緣過去。
    但是這也很熱很難受。
    這種干燥的環境下,地面盡是沙土,車都無法開太快,一不小心就會陷入沙土里,到時候還得他們去下去推車。
    這些偷渡的人倒也還算有經驗,他們開的路雖然繞,但都是挑著路面比較堅實的地方,一路下來倒沒發現車輪有陷進去的跡象。
    時間來到下午,太陽越發毒辣,本就是夏日,在再加上沙漠高溫的炙烤,不少人熱得受不了,整輛車都充滿了刺鼻的汗臭味兒,燻得人不得不開窗透氣,外面吹來的風沙都飛進了車內。
    不需要一會車內便積起了一層的沙子。
    可就在這種要命的時候,班車有一輛在半路拋錨了。
    兩輛車不得不停下來維修。
    混血將所有人都趕下車。
    他們趁機將另一輛也修理一番,免得剛修好這輛,又壞了那輛。
    一群人就那麼坐在沙土上靜靜的等著。
    這里幾乎看不到綠植,只能看見遠處的荒漠,與近前的黃沙。
    這里是沙漠邊緣,進入智利最近的距離就是直接穿過黃沙。
    但進入沙漠太危險,之前混血他們都是圍繞著沙漠過去的,雖然這多出了兩天的路,但至少安全,進入沙漠的話可能就出不來了。
    這片沙漠雖然不大,但漫天的黃沙很容易讓人迷失方向,陷入那無盡的荒漠里。
    混血雖然吃著黑錢,但他懂得敬畏大自然,懂得如何趨利避害。
    很多人帶的食物都是一些耐放的干糧,此時他們所有人對著這些干涸的食物都沒有食欲,水壺里的水即使他們再如何節省,在這種要命的天氣下,依舊很快被消耗干。
    不少的目光看向了混血,他們想找他買水。
    之前那對母子身上沒錢,只有之前那人給的干糧,水壺里也只剩下淺淺一層水了,但他們卻不敢動,甚至生怕別人會注意到他們。
    這幾天那些食物他們都是實在餓狠了才會吃一點,否則根本不敢亂動。
    也不知道他們偷渡究竟圖什麼?
    “什麼?一萬綠幣?之前不是五千嗎?”人群找混血買水的人鬧了起來。
    地獄小隊雖然听不懂,但不代表看不懂。
    這人群一鬧起來,所有人都跟著慌亂了。
    那混血見人還敢跟他鬧,直接加價一萬五。
    這下那人直接閉了嘴。
    他憤憤的看著混血,最後也沒買。
    一萬五千綠幣,開什麼玩笑?都可以買一把頂級狙擊槍了,甚至還可以將配置拉到最滿。
    而在這里卻只能換區區一桶水?
    就那麼一桶水要那麼多,怎麼不干脆去搶銀行?真當他們是金庫了?
    呸!什麼玩意兒。
    有些人實在口渴的厲害,還是花了一千去買了一壺水。
    車子不知道要修多久,所有人都坐在原地等著。
    混血他們也不急,慢慢的修,累了就坐下來休息,渴了就大口喝水,天氣太熱他們甚至還拿水為自己降溫,看的這群偷渡的人喉嚨一陣蠕動。
    地獄小隊這邊倒還好,他們之前買了一桶水,現在倒不必那麼拮據,但也不會浪費。
    最多只是為隊里的傷員清理傷口時浪費一點點水。
    夜晚降臨,沙漠天氣陡然驟變,藏不住溫度的沙礫,讓地面的溫度低至零下四度,這種極致的溫度變化令所有人都無法適應。
    干冷的空氣侵入到骨髓里,不少人為了取暖都靠在一起。
    余知命讓冥王去找混血買兩張保溫膜。
    他們或許可以抗住這干冷的天氣,但傷員卻不能,過冷的天氣會令他們傷口愈合緩慢,身體一但生病發燒,後續很難恢復回來。
    所幸那混血這次只收了一千,倒沒想象中那麼貴。
    但轉念想想,這種幾十塊的東西賣一千已經算是天價了。
    余知命感覺自己消費觀居然被帶偏了,他無奈的笑笑,買太多天價的東西,現在居然覺得一千很便宜。
    兩張薄膜給傷員裹上。
    兩人頓時感覺活過來了一般。
    夜晚所有人怕有危險,都在班車上睡的。
    混血那十人會留有一人守夜。
    其他人都累得不行很快便在車上睡了過去。
    地獄小隊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命寄托在外上手里,他們夜晚也都是留有一人守夜。
    半夜余知命听到        的聲音。
    他在外面一直都是無法進入深度睡眠,有一點點聲音他立即便醒了。
    余知命一醒來便看見前排的鄭崇佑隔著座椅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
    余知命眼神望向車內。
    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穿梭在車廂內。
    他將別人的水壺擰開,倒一點點水到自己壺里,但他每次只敢倒一口的量,多了怕會引起懷疑。
    他就那麼一點點收集著救命的水源。
    然而他來到地獄小隊這邊時,他還在埋頭擰壺口,一把手槍便抵在了他的眉心處。
    “ 噠!”子彈已經上膛。
    小孩嚇的一動也不敢動。
    鄭崇佑用手槍推了推男孩的額頭,示意他滾遠點。
    男孩頓時被嚇得連滾帶爬的跑回他母親懷里。
    那女人也沒有睡,顯然知道自己兒子在做什麼,但這是她默認了的,她們實在沒辦法了,他們只是想要活著。
    鄭崇佑警告的看了母子倆一眼,若在發現有這種事,他不保證這顆子彈還會不會留在槍里。
    男孩被嚇得瑟縮起來,但是抱著水壺的手卻很緊。
    他想要活下去,與自己母親離開這吃人的地方。
    在這種地方,婦女孩子,如果沒有人保護他們,根本無法活下去。
    男孩要的很簡單只是活下去而已。
    一夜過去,在太陽降臨這片沙漠時,天氣再次變得干燥起來。
    班車到現在都還沒修好,他們還要繼續留在這個地方。
    這些人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水壺里的水少了。
    母子倆昨天晚上也只收集了半壺水而已,他們喝水也是小口小的喝根本沒人感覺不對,畢竟他們自己也是如此模樣。
    只是到了下午車依然沒修好,可這些人的水又一次被耗光。
    他們向混血再次買水時,這價錢又漲了。
    一壺水便要收兩千,一桶上兩萬。
    不少人已經拿不出這麼多錢了,于是那些持槍的人將凶狠的目光投向了那些剛買完水回來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