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直接抽出教鞭抽在余知命的小腿上。
然而余知命腳步踉蹌了一下,還是繼續保持這個龜速,並沒有半分加快。
“嘿!你能得白狼特別看中你,還以為你怎麼也是個漢子,現在一看咋就這麼孬呢?”獨狼又一鞭子抽在余知命小腿上。
這次余知命做好了準備,腳步並沒有一絲慌亂,還是那個龜速跑著。
其他學員已經跑完,在操場上集合了。
余知命卻還有兩圈半沒跑完。
獨狼見這孩子跟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似的,任自己用語言激也好,還是用教鞭抽也好,他就那麼龜速跑著。
有種一拳打進棉花地里的感覺,這心吊得不上不下的,刺撓得他難受。
其他學員很自覺的在原地站著軍姿。
獨狼見激不動余知命,索性也放棄了,來到學員面前看著整齊的軍姿,也不說話,就那麼讓他們站著。
站著一動不動其實很累人的,比跑步更累人,脊背挺直都快僵住了。
直到余知命回到隊列中,獨狼才開始讓他們動起來。
訓練場上早準備了沙袋,讓他們將沙袋綁在雙腿上,練習踢腿。
余知命雙腿本來就因為跑了十圈,已經酸軟不已。
此時綁上沙袋,他連腿都抬不起來。
其他人能踢出去,他卻只能微微抬起來一點,便又無力的落下去。
“今天要踢滿一百個,踢完才能下課,若誰踢不完,全都不能下課。”獨狼的話一落。
全場的目光瞬間都落在了余知命的身上。
余知命卻完全不受影響,他仿佛將這些目光排斥在自己感知範圍外了一般。
獨狼看著面不改色的余知命,心道這小孩當真特別。
他說那句話的目的,針對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本以為會等來余知命的反抗,再不濟也會有據理力爭。
結果什麼也沒有,他就像完全沒有人類的情緒一般,由著自己設定的程序走,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這種情況下的孩子,心理定然是有問題的。
不能說好,但也不能說不好。
獨狼看著余知命那抬起一點的腿,皺了皺眉頭,他大步來到余知命面前,伸手便將他又要踢出來的腿按了下去。
“踢腿,並不是靠蠻力。”見余知命的注意力轉到自己身上,他便起身示範,身體旋轉了一個圈,腿靠著慣性,重重踢了出去,風好似被他破開了一般,帶著尖銳的風爆聲。
余知命見狀點點頭,便學著獨狼的模樣踢了出去。
只是他身體此時太沉重,沒辦法速度太快,但每次形態還是做的很標準的。
獨狼也不在去管他。
任由他在原地機械重復的踢腿,就連位置也不曾挪動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他人都已經踢完了,他們集合又開始站軍姿。
場上只有余知命,他就好似一個陀螺,一直重復的轉身踢腿,然後繼續轉身踢腿。
他到現在也才踢了五十個。
一些學員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畢竟他完成了,才能下課。
“立正!”獨狼一聲吼,頓時嚇得他們,連將視線收了回來。
接著就見獨狼來到余知命面前。
見他滿頭大汗,眼神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就那麼看著,繞著他走上一圈,也不說話。
要是平常的孩子,就算不嚇哭了,也得緊張的手腳不利索。
偏就余知命仿佛當他不存在似的,繼續轉身踢腿。
那軟綿綿的腿,獨狼伸手一捏,就將他的腿捏在手,接著狠狠一推。
余知命頓時便摔了下去。
余知命爬起來看了他一眼,接著便默默走得離他遠了一些,又開始了他軟綿綿的踢腿動作。
“嘿!”獨狼覺得這小孩固執的好玩兒。
他又來到余知命面前。
結果余知命這次直接停下來,離他遠點,又開始了他的踢腿。
“噗嗤!”學員中不知道是誰突然笑出了聲。
獨狼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這些學員身上。
見教官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所有人頓時收斂心神,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獨狼來到學員面前吼道“戰友之間,就應該相互促進,既然31號還在努力,你們怎麼能閑著呢?現在1號到30號繞訓練場二十圈開跑。”
“是!”所有人苦著臉齊聲應道。
他們其實也很累了,一直沒休息,還頂著毒辣的太陽暴曬,他們也快虛脫了。
只是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在班長的帶領下,不得不開始繞訓練場跑起來。
獨狼則悠閑的看著被折騰快累死的小崽子們,心中那口被余知命氣出來的郁氣通暢了不少。
他又看向場上旋轉的陀螺。
走到陀螺旁邊,也不靠近,就那麼看著。
“速度慢得像蝸牛,若是與敵人對戰,你早死八百回了。”獨狼語氣帶著濃濃的嫌棄,他也知道什麼事都應該循序漸進,不過他就想看看余知命緊張的模樣。
在他這里吃癟太多次了,總要找回點場子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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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余知命就跟沒听見似的。
“嘖!”獨狼咂了咂嘴,他又失敗了。
“我說31號給點反應啊!”獨狼繃不住了,語氣緩了下來。
然而余知命依舊沒有反應。
“31號回答我的問題。”獨狼語氣頓時嚴厲起來。
跑圈的學員听到聲音,下意識看向獨狼。
余知命猶豫了一下,還是收回腿站定,對著獨狼回答道“報告教官,我只是來這里學習的,不是來送命的,教官總想要我的命,就不太禮貌了。”
余知命回答的很大聲,所以訓練場所有人也听的清清楚楚。
頓時有人便繃不住笑了出來。
見過硬茬,沒見過又硬又剛的茬,他們都是偷摸吐槽這些魔鬼教官的,這丫倒好,當面就給吐槽出來了。
獨狼被余知命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給氣樂了。
“31號你如果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投訴可以去挑戰,可以用盡一切方法,讓我從訓練營滾蛋。”
“報告教官,我很滿意,你的變態是我強大起來的動力。”余知命毫不猶豫回答道。
“?”獨狼都懵了,這什麼意思?自己被罵是變態了?他自認對待這些小崽子們,還是很溫和的啊!
“報告教官,我可以繼續了嗎?”
“可以!”獨狼被懟得啞口無言,偏生自己嘴笨,不會懟人,只能默默咽下這口氣。
余知命又開始像個陀螺似的旋轉踢腿了。
晚上獨狼回到寢室。
白狼已經回來了,他們隊長此時也在他們寢室里,與白狼說著什麼。
貪狼一看見獨狼,便招呼他過來,他們有任務下來了。
去調查入境的余夏逢。
“余夏逢來華國了?”獨狼狠狠皺眉,這人還光明正大的來?
貪狼將已知的資料發給倆人。
既然敢光明正大來華國,便不可能是來進貨的。進貨特指人口買賣)
他們不知道余建華在找余知命這個事。
國家已經把余知命的資料全都保護起來了。
貪狼的級別,還無法接觸到高保密資料。
“只是調查,暫不做處理。”畢竟沒有證據指控余夏逢,便不能抓捕他。
“只用調查,讓警察去就可以了,我們是特種兵,還需要干這些雜活?”獨狼更喜歡戰場一點,這種細致的活,他干不來。
貪狼一巴掌拍在獨狼後腦勺上“軍人的天職是什麼?”
獨狼立刻正色起來,起身站直面對貪狼回道“服從命令。”
余知命此時被趙粟三人拉著去澡堂。
在新生訓練營里,也只有他們三個敢親近余知命,其他人對余知命的態度挺矛盾的,一方面覺得他拖後腿,一方面又佩服他敢懟教官,做了他們想做又不敢做的事。
基于這樣的原因,他們對余知命基本屬于視而不見,不欺負也不親近,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大熱的天,每個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基本吃完飯都會選擇去洗個澡,畢竟晚上還有戰地生存基礎課程要上,沒時間在去洗澡了。
澡堂基本都已經滿員。
趙粟好不容易搶了三個位置出來。
余知命和霍同歸的年齡最小,他們兩個便擠一起洗。
霍同歸也不矯情,三兩下就脫了個干淨。
余知命看著澡堂一群白花花肉體,看得有點晃眼楮。
霍同歸見余知命一動不動站在澡堂邊上。
便光著身體,直接將余知命拉了過來。
怕他不適應,還安慰他“沒事的,不用怕!我會幫你洗的干干淨淨的。”
邊說還邊粗暴的去扒余知命的衣服,整個跟強暴美女的變態似的。
余知命就呆呆的任由霍同歸扒他衣服。
霍同歸見他那麼乖,沒忍住捏了捏余知命的屁股。
“這肉軟軟的,手感真好。”霍同歸感慨道。
“真的?我也要捏。”李談笑聞言立馬湊過來,伸手也想捏捏。
但他手還沒踫到,余知命便被霍同歸拉走了。
“捏什麼捏?見人家小不知道反抗?”霍同歸將開關打開,水流頓時傾斜而下,將余知命整個人籠罩住。
“你怎麼就能捏?”李談笑頓時不服了,他也想捏捏,怎麼就不行了?
“我跟你可不一樣,我把他當弟弟養著,你能嗎?”霍同歸的聲音通過水流傳過來有些悶悶的。
但現場所有人都在听八卦,一听道霍同歸的話,頓時跟著起哄道“19號別慫,剛他。”
李談笑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想說他也能養,但看霍同歸給余知命搓澡時那細致的模樣,他又好像養不了,他怕自己一掌下去把余知命那一身嫩皮給搓掉了。
“養不起!怕給養死了。”李談笑氣勢一下弱了下去,低頭郁悶道。
“喔∼。”澡堂傳一片噓聲。
而在輿論中心的余知命,卻在游神,他呆呆的看著牆壁,腦袋一直在放空,在場的言論是一句也沒入他的耳里。
“咳咳咳!”趙粟聞言突然嗆了一口洗澡水,他年齡是四人里最大的那個,听到李談笑的言論,覺得他這是把余知命當寵物了,這思維可不太對,剛想說幾句,哪知道洗澡水倒灌入鼻腔,嗆得他咳嗽出來。
此時霍同歸正在給余知命抹香皂。
他看著余知命身上青紫的的傷痕,那些都是他昨天打出來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長久的家教告訴他不能欺負弱小,所以當余知命這個比他小的孩子,被他打了一頓後,他就會感到內疚與不安。
“疼嗎?”霍同歸抹到了青紫處,見余知命下意識瑟縮了一下,便出聲問道。
余知命迷茫著點頭。
霍同歸見余知命迷糊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對他道“沒事以後我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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