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就是你的”
年輕人給我安排了一個二樓的房間，房間不大，只有一張簡易床。
“好的，謝謝。”
“來，抽根煙。”
我遞給年輕人一根華子，問道︰“兄弟，怎麼稱呼？”
“叫我阿文好了”
“文哥”
“你先收拾吧，收拾好了休息一會，到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阿文交代一聲後離開了，留我一個人在樓上。
我看著外面的大山，綿延無盡，我身處其中，人生地不熟，仿佛一粒塵埃漂浮在空中，沒有安全感。
“既來之則安之，不想那麼多了。”
我勸慰自己一番，既然走到了這步，想要回頭已是不易。
將床鋪簡單收拾一下，躺在上面等待下一步的安排。
......
傍晚時分，阿文給我送來一份做好的飯菜。
“吃完了碗就放門口的架子上，這幾天不要到處亂跑。”
阿文交代完又走了。
之後的幾天，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偶爾有時間就去樓下轉轉。
每天的日子都很閑，閑的無聊。
有次我想去村子里轉轉，阿文跟我說，這幾天都受不了，那你回去好了。
我一听，只能老實待著。
又過了兩天，阿文終于來叫我了。
“來活了，跟我走。”
我跟著阿文來到村里一戶人家，那戶人家門口坐著五六人。
阿文將我帶到一名三十來歲的男人面前。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短袖，一條黑色休閑褲，皮膚稍微有點黑，身材算不上高大，但很壯實。
“這是龍哥”
阿文向我介紹，我趕緊向龍哥點頭問好。
“龍哥好”
龍哥看向我問道︰“你就是甘總推薦過來的吧”。
“嗯”
“搬個凳子，有些事情給你交代一下。”
阿文給我搬來一張竹子做的凳子，我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
“阿峰，你是第一次接觸我們這個，有些事還是要跟你說清楚。”
龍哥開始給我講述干他們這行的規矩。
“你也知道，我們干的這個事有很大的風險，所以，沒有規矩不成方圓。”
“第一點，必須要听從安排，不要自作主張。”
“第二點，在運貨的時候，不要打听和偷看運的東西，這些東西客戶交到我們手上的時候都包裝好了的，一旦被發現包裝有損壞，不管東西丟沒丟，都會影響我們的聲譽。”
“第三點，不準和其他人談論運貨的事，包括我們自己人，運完貨，就當一切都沒有發生，所有的事，全爛在肚子里。”
“第四點，如果有天你不干這行了，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談起這段過往。”
“第五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千萬不要想著吞掉客戶的貨物，如果被發現，後果我想你應該明白。”
龍哥說完盯著我沉聲問道︰“听明白了嗎？”
“听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
龍哥掃視了眾人一圈，接著說道︰“接下來就說說這次運貨的事宜”。
“劉把頭，這次運貨還是你負責，所有人听你的安排。”
“嗯”
劉把頭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穿著一雙解放鞋，手里的煙不斷，一口牙燻的黑黃。
“各位，接下來的所有事全听劉把頭的安排，誰要是掉了鏈子，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是，龍哥。”
“那行，你們忙。”
龍哥交代完便走了，接下來劉把頭開口說道︰“你們中大部分都是老人了，也不用我多說，至于新來的，到時候跟著我們走就行，一路上不要多打听。”
“剛才小龍說的你們也听到了，我再強調一遍，各位拖家帶口，最好不要壞了規矩。”
“各自準備一下，明天出發。”
......
次日一早，阿文就過來喊我。
所有人在村尾集合，路邊上停了一輛面包車，眾人聚在一起閑談。
我看著人群，除了昨天過來開會的外，還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
劉把頭看到我後說道︰“所有人都到齊了，各自選個包背上吧，記住，千萬要注意，別把東西弄壞了。”
“這次你們的運費每人一萬塊，回來後現金結算。”
一趟一萬，說實話不少了，就是不知道來回要幾天。
眾人都在挑選背包，我選了一個中等大小的，背包的重量並沒有我想象的大，大概只有二三十斤。
等我們背上背包，我才看到那個年輕人什麼都沒拿。
“好了，出發吧。”
劉把頭一聲令下，帶頭出發，其余人則有序跟上。
我在靠後的位置，而那個什麼都沒帶的年輕人在我之後，最後面是阿文。
劉把頭帶我們鑽進山林，爬過一座又一座山峰。
進了山，我這個外地人完全失去了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中午時分，太陽毒辣，劉把頭找了一處相對平緩又有樹蔭的地方。
“就在此處休息，記住，不要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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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劉把頭許可，我們才敢將背包緩緩放下。
肩上的重量卸下，整個人頓時感覺輕松不少。
我拿出帶的干糧，就著水吞下。
日頭正大，我們並沒有著急趕路。
劉把頭他們這些老手要不靠著樹休息，要不就找個地躺著。
我第一次運貨，激動的睡不著。
我很好奇，他們休息的時候這麼放松，就不怕有人來偷嗎？
跟我一樣沒瞌睡的還有那個年輕人。
“小峰，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還有不少路要走呢。”
阿文鋪好床正準備躺下，我趕緊跑過去小聲問道︰“文哥，大家都睡了，那貨不是沒人照看了？”
“放心吧，這條路不會有其他人來。”阿文篤定的說道。
“為啥？”
“干我們這個的，路線都是專屬且隱蔽的，一般不會有別的人走到這條路上來。”
走私這行屬于灰色產業，因此他們選擇的道路是非常隱蔽的。
每個走私團隊都有自己的勢力範圍劃分，一般是不會輕易跑到別人地盤上的。
其實不難理解，大家做的都是違法的事，你干違法的事會讓別人知道嗎？
出于本能的求生反應，每個走私團隊都不想和其他走私團隊踫上。
“別操這個心了，趕緊休息吧。”
阿文說完蒙著眼楮就睡了。
我回到自己的位置，那個年輕人還沒睡，一直在東張西望。
“兄弟，怎麼稱呼？”我看著年輕小伙問道。
“白元”
白元看著我微笑著說道︰“哥，你呢？”
“叫我阿峰就好”我好奇問道︰“你也是第一次干這個？”
“不是，我是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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