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麼呢?”
祁源咬著一顆隻果,閑庭信步的走了過來。
“沒什麼,已經解決了。”
祁源一出現,龍吟劍瞬間噤聲,老老實實縮在了孫竟身旁。
祁源只掃了一眼,又看向孫竟︰“現在出發吧,過去還能蹭頓晚飯。”
“好。”
祁源拿出傳送盤,將地點鎖定在了孫竟的家附近。
龍吟劍壯著膽子湊到孫竟身旁,小聲提醒︰“我說的事你別忘了。”
孫竟哭笑不得︰“前輩你……我明天晚上就回來了,到時候再說。”
龍吟劍的聲音又拔高了一尺︰“怎麼能到時候再說了,你答應我的,你這小子,怎麼說話不算話?”
祁源挑了挑眉。
剛剛就發現他倆不對勁了,也不知道他倆私下做了什麼交易。
“鏡子,你答應了它什麼?”
突然,祁源察覺到了一絲異常,是他刻下的禁制被觸動了。
孫竟剛要回答,見到祁源神色變了,立馬將唇邊的話咽下。
【!宿主!我這就查發生了什麼!】
“不用了,我知道是哪出事了。”
祁源看向孫竟︰“鏡子,我先送你回家。”
傳送盤的坐標已經調好了,他打算將孫竟送回去後再立馬去找薛阿姨。
有他送的手鐲在,薛阿姨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孫竟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他問道︰“發生了什麼?”
“薛阿姨出事了。”
孫竟立刻道︰“我跟你去!”
祁源剛想拒絕。
孫竟語氣堅定︰“我如今三階中期,你可以試著相信我,薛阿姨也是我的長輩,她有危險,我也想盡一份力。”
祁源怔住。
他已經習慣了有事一個人扛,一個人處理。
但有人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的感覺還不錯。
“好。”
……
江城。
客廳角落,一個額頭傷口已然干涸的中年女人被繩索捆縛著,腦袋耷拉,昏迷不醒。
所有人都沒看到,她手腕上的玉鐲微不可察的發著光。
六名男女大大咧咧坐在沙發上。
咸魚王座問道︰“你那個便宜爸媽的事都處理好了?”
明塞轉匕首的手一頓,含糊應道︰“嗯……處理好了。”
咸魚王座嗤笑︰“早讓你解決掉,偏不听,差點壞了事。”
“這不是看他們能給我錢花嗎?”
“離家出走這麼久,他們給過你錢?”
明塞沉默,手心因撒謊滲出汗珠。
他騙了咸魚王座。
他並沒有處理掉這個身份的便宜爸媽。
他其實沒下死手,但也差不多了。
他把那便宜父親氣進了醫院,家里現在亂成一團,無暇顧及他。
這次是偷跑出來的。
咸魚王座拍了拍他的肩膀︰“處理了就行,不然我都打算幫你了。”
“嗯。”
咸魚王座摸了摸下巴,眯起眼︰“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
“哪……哪有,我這不是擔心祁源過來嘛,因為他,我到現在還在被漠里追殺。”明塞連忙辯解。
後背卻竄起一股涼意。
他猛然驚醒,自己竟對那家人產生了不該有的心軟。
這時,那個中年女人也悠悠轉醒。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家?”薛真儀的聲音帶著驚懼。
咸魚王座和明塞立馬起身,另外四名也起身跟在他倆身後。
咸魚王座用刀挑起她的下巴︰“呦,醒啦?來,給祁源打個電話。”
薛真儀驟然遇到這種事,心髒狂跳,恐懼在心中蔓延。
“你們找他做什麼?”她聲音有些顫抖,但依舊努力維持著冷靜。
她手腕上的玉鐲微微發燙,一股暖流悄然流轉全身。
她驚訝地發現,頭上的傷口似乎不那麼痛了,頭腦也清醒了許多。
她想起來了。
半小時前,她回到家,卻莫名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和往常比,小區里也出乎意料的安靜。
有些不安的她快步回到了家,卻在關門時被一個身上染著鮮血的男人握住了大門邊緣。
驚嚇之下,正欲驚叫,卻被男人猛的推了一把,腦袋磕到鞋櫃上,然後不省人事了。
而那個男人此刻就站在幾人當中。
咸魚王座不耐煩道︰“讓你做你就做,哪那麼多廢話。”
他轉頭看向明塞,一臉無語︰“會長是派我來監督你的,結果倒好,你在這偷懶,我替你干起活來了。”
明塞嬉皮笑臉道︰“辛苦哥了,回頭我請你去“旅游”。”
“我聯系不上祁源。”薛真儀咬緊發顫的牙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看出來了,這些都是亡命之徒,找小源絕沒好事。
她是看著小源長大的,絕不能讓小源陷入險境。
手鐲再次傳來溫熱的觸感,她忽然想起來祁源交給她時的場景。
小源說,這個手鐲能保她平安。如果遇到了解決不了的麻煩,就在心中大聲呼喚他的名字,他會幫忙。
真的能喊他嗎?
不行……
“找死!”咸魚王座眼神一厲,抬腳狠狠踹向薛真儀的腹部!
薛真儀嚇得緊緊閉上了雙眼,準備承受劇痛,然而預想中的重擊卻並未落到身上。
她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鐲,難道是……
“嗯?”咸魚王座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那一腳毫無保留,就算這女人再能忍,也不該毫無反應?
就在這時,薛真儀蜷縮身體,發出了一聲痛呼︰“啊——”
“?”
咸魚王座一頭霧水,這女人的疼痛還會延時的?
他看向其他玩家︰“我剛剛踢到她沒?”
“呃,踢到了吧?”
咸魚王座皺了皺眉,心頭那股怪異感越來越強。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對身旁一名玩家下令︰“你,去把她眼楮挖了。”
那名玩家也不拖沓,他本就是拿錢辦事。
抽出腰間的刀便朝著薛真儀走去。
裝疼的薛真儀渾身一僵,牙關咬得太緊,甚至嘗到了一絲絲血腥味。
這群人比她想象中的要敏銳得多,更要殘忍得多。
冰冷的刀鋒在燈光下閃爍著寒芒,步步逼近。
薛真儀的心髒仿佛要沖破胸膛,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淹沒。
就在那持刀玩家的手指離她眼楮只有兩厘米的瞬間。
生死危機之下,她終于在心底嘶聲吶喊。
“小源——!救我——”
喊完,她如遭雷擊,癱軟在地,絕望的閉上眼。
她竟然……貪生怕死,喊出了祁源的名字。
如果這是針對祁源的圈套,一旦祁源出了什麼事,那她一輩子都將會活在愧疚中。
“老板,她有問題,我這刀扎不進去!”持刀玩家驚叫出聲。
只見刀尖之下,薛真儀眼前竟浮現出一道幾乎透明的屏障。
明塞打量片刻,突然道︰“她的手鐲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