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宜年和井秋月也立馬跟在身後，三人穿過人群，高樓，很快來到地下室入口。
這里是醫院用來儲存醫療物資的地方，本不對外開放，只有特定的人才可以進入。
但祁源施了個小法術，讓其他人下意識忽略了他們的存在。
三人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穿牆進來了。
這里現在沒有開燈，光線昏暗，不過對祁源和身為鬼的孫宜年和井秋月來說，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孫宜年小聲開口︰“他們躲起來了。”
祁源輕輕點頭，表示知道了。
三人都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氣息，在祁源三人進來的瞬間。
那五只鬼察覺到了，而後躲了起來。
但他們似乎有所顧忌，沒有躲進那個特殊空間。
祁源抬步往五只鬼的所在地走去。
三人的腳步在安靜的地下倉庫發出清脆的腳步聲，但是監控卻無法錄下他們的身影和聲音。
祁源的腳步在一個鐵門前停下。
孫宜年和井秋月都看向祁源，用眼神詢問接下來怎麼辦？
祁源沒回答，他只是在門外靜靜等待。
門內。
五只鬼也是一臉嚴肅。
一名女鬼一臉驚慌焦急地問道︰“現在怎麼辦？”
沉吟片刻後，一名頭發花白的老人鬼說道︰“出去見見他們。”
“不行！要是他們不懷好意怎麼辦？”
“就是！萬一他們也是和那些東西一伙的怎麼辦？”
“我同意陳爺爺的意見，他們如果真的來者不善，以他們的實力，想對付我們是輕而易舉的事。”
女鬼猶豫了一會兒，道︰“我也同意，出去是最好的選擇，不能連累了其他人。”
在祁源三人等待兩分鐘後，五只鬼從屋內走了出來。
為首的一位是一只穿著病號服的老人鬼，其中還有兩只缺胳膊少腿的女鬼，一只中年男鬼，以及一只穿著病號服的少年小鬼。
這幾只鬼都有些緊張。
在祁源打量著他們的時候，老鬼也在打量著祁源。
老人鬼暗暗心驚。
這個男人是里面實力最不顯，最弱的，男人身後的小孩鬼氣息最恐怖最凶，其次是那只女鬼，氣勢相對溫和。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只大鬼竟然對這個平平無奇的男人態度非常不一般，很是尊敬。
或許，這個男人的實力不如表面上這麼簡單。
片刻後，頭發花白的老鬼顫聲道︰“不知幾位前來所為何事？”
祁源看著老人鬼的眼楮︰“這醫院的鬼魂為什麼這麼少？”
祁源這話一出，老人鬼身後的幾只鬼神色都有些不太自然，他們都有些警惕地看著祁源。
老人鬼慢吞吞道︰“其他鬼魂都投胎去了，我們還有心願未了，才一直停留在這里。”
祁源笑了笑︰“是嗎？可是鬼門早已在許多年前就關閉了。”
祁源這話並不是胡謅的，早在之前，他發現鬼怪輪回異常的時候，便探查到了鬼門已經許多年未開了。
這麼多年，每有人死去，已死之人的鬼魂都會遵循天地規則，自動進入輪回。
老人鬼聞言一驚，這個人所說的和那位道長所說的一模一樣。
但他現在不確定這個人是敵是友，披著人皮在人間行走的外來者他們也見過兩個。
那些外來者和人類一模一樣，他們境界太低，根本無法分辨外來者和人類的區別。
但這個男人身邊有兩只大鬼，說不定他們是友方。
目前看來，這三位對他們的態度也相對友好。
老人鬼謹慎問道︰“您既然知道鬼門關閉的事，那您是否清楚許多鬼魂沒入輪回就消失了的事？”
祁源目光看向另一個方向，平靜道︰“我們既然能知道你們，自然也知道他們。你不用對我們這麼防備，我們這次前來並沒有惡意。”
五只鬼皆是一震，驚駭地看著祁源，就連那些東西都找不到的地方，現在卻被他一語道破了。
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所看之處，正是其他鬼魂的藏身之地。
老人鬼深吸一口氣，他看得出來，這個男人的態度目前很友好禮貌。
如果不是真心想和他們談，憑他們的實力，完全沒必要和他們虛與委蛇。
而這個男人話語中也透露出了很多信息。
既回答了他提出的問題，也告訴了他，他知道藏在暗處的小鬼們。
一語雙關，先禮後兵。
繼續裝下去也沒什麼意義，反而徒讓他們厭煩，連累了那些同胞小鬼。
老人鬼思及此，也不再隱瞞︰“我們實在是迫不得已，不少同胞都慘遭毒手，我們只能東躲西藏，謹慎行事，還請見諒。”
其他四個鬼看起來很是信服老人鬼，听到老人鬼的話後雖然表現得有些緊張急切，卻到底忍住了沒說什麼。
他們都緊張地看著祁源，儼然已經拿他當話事人了。
祁源問道︰“你們想離開這里嗎？”
五只鬼聞言皆是一怔。
離開？
怎麼不想離開？做夢都想。
他們被困在這方小小的世界已經有五六個月了，但他們不能離開，至少現在不能，也沒辦法離開。
少年鬼急急地開口︰“您有辦法帶我們安全離開？”
井秋月道︰“當然有辦法，我們可以帶你們離開。”
孫宜年也認真道︰“我們就是過來帶你們離開的。”
斷臂女鬼偷偷踹了少年男鬼一腳，壓低聲音︰“你要離開？”
她的聲音有些難過，生氣和無可奈何。
除了老人鬼，其余三個鬼也一言不發地看著少年鬼。
少年鬼的話有些傷了他們的心，他們沒想到最先離開的會是他。
可他們沒有理由留下他，留下就是一個必死局，他們五個，每一個都會死。
或許，他離開才是對的。
但接下來，少年鬼的話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我不離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您幫忙，帶那邊的鬼離開這里。”
老人鬼欣慰地看了少年鬼一眼，然後看著祁源緩緩開口︰“我留下，如果您能帶其他鬼魂離開，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他們不該被困在這里等死。”
祁源從容器中取出一只靈︰“它們可以代替你們在這里。”
“這是靈？”
“靈怎麼能偽裝成靈魂？”
萬物皆有靈，祁源取出來的正是從屠宰場收集來的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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