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快7點時，窗外的夜色漆黑一團。
甦芷涵房間里，床頭橘黃色的台燈亮了。
她坐起身，看看睡夢中的林向東。
眼里帶著柔情，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又鑽進溫暖的羽絨被，溫潤的紅唇開始行動。
在自己喜歡的溫潤中，林向東被按時喚醒。
甦芷涵舒暢的嬌吟聲中，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停下來，抓起手機一看，遞給林向東︰
“是泉姐。”
林向東接通電話，笑道︰
“泉姐，你也過年好啊，大年初一，這麼早啊。”
電話那頭，沈泉笑道︰
“我和我爸媽在沙灘上看日出呢，你在干什麼呀？”
林向東道︰
“我才剛起來，正準備出去跑步呢。”
沈泉道︰
“大年初一你都要跑步，我才不信呢。”
林向東笑道︰
“凡事貴在堅持嘛，我讓芷涵跟你講。”
甦芷涵俏臉一紅，掐了林向東一下。
接過手機，甦芷涵招呼道︰
“泉姐，過年好，天涯海角好玩嗎？”
沈泉道︰
“芷涵，你也過年好，海邊挺好玩的，人很多。”
聊了幾句，沈泉掛了電話。
臉上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原來，除夕夜是甦芷涵陪伴著林向東。
此時，瓊島鹿城，海平線上漫天紅暈。
一輪紅日剛剛冒出頭來。
40多分鐘後，綿城晨曦初露之時。
林向東穿衣起床了。
他在甦芷涵泛著紅暈的臉上捏一下。
“你要不要休息，不去跑步了？”
甦芷涵雖然一身軟軟的，還是坐起身來︰
“不，新年第一天，我要去。”
堅持運動鍛煉，才能禁得住林大帥哥的折騰。
甦芷涵已經深有體會。
兩人剛拉開門時，對面房間的周敏剛好出來。
周敏一臉笑盈盈的，跟兩人道聲早安。
林向東又去敲開林向晴的房門。
林向晴開了門，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滿道︰
“哥，這麼早，你干嘛呀？”
林向東一瞪眼︰
“趕緊換衣服跑步去，大年初一不能睡懶覺。”
林向晴嘟著嘴︰“好吧，知道了。”
廚房里，陳雪挺著大肚子，已經忙活一陣了。
陳雪睡得早，醒得早，堅持要每天做早餐，活動活動。
林向東帶著三個女孩下樓時。
一棵黃桷樹下，練習拳腳的林德順已經出汗了。
跑上河堤時，董曉莉帶著董芳已經候著了。
“哥，敏姐，芷涵姐，向晴姐……”
董芳帶著甜甜的笑容，一一招呼。
林向東捏捏董芳的臉，帶頭跑起來。
上午9點剛過，黎珊珊一家四口。
黃奎勇一家三口，都趕來了。
商量幾句，董曉莉建議去東山公園玩一天。
中午可以在東山大酒店吃飯，休息。
眾人都欣然同意，正月初一就是四處走走。
林向東跟周敏招招手，走去一邊，悄聲道︰
“要不你開輛車去，接上你爸媽和周銳。”
周敏點點頭，找甦芷涵要了雅閣車的鑰匙。
跟眾人打聲招呼，開車回家去了。
黎珊珊、黎霞和董曉莉各開一輛車。
林向東讓甦芷涵開車，自己坐了副駕位。
剛一上車，手機就響了，是鮑小林的電話。
鮑小林問今天去哪玩。
林向東便讓他去東山公園匯合。
掛了鮑小林的電話。
林向東干脆給秦玉梅打個電話。
一听秦玉梅兩口子也在綿城。
就約她一家同去東山公園走走。
上午9點半，東山公園門口。
所有人都匯齊了。
鮑小林開了一輛警車，帶著鐘燕和父母。
陸懷山開一輛帕杰羅，帶著秦玉梅和女兒陸嫣。
周敏接來了父母和弟弟周銳。
隊伍一下子擴大到了20多號人。
陳雪有7個月身孕。
秦玉梅和鐘燕都有近兩個月的身孕。
三個孕婦不能遠行，只適合在公園里走走。
剛走進公園，林向東的手機就開始不斷響鈴。
張偉、姚夢雪、胡坤等大學同學。
陳曉峰、劉勇、何雨晨等報社同事。
還有顧松、羅修賢和童駿等人。
還有胡娟、張成、楊曼、杜軍等綿城的朋友。
都是給他打個電話，道一聲過年好。
一路走著，林向東接了二三十個電話。
手機一直都沒歇著。
等林向東的手機終于不響了。
林向晴嘻嘻一笑︰
“哥，你這業務也太繁忙了吧。”
話音剛落，林向東手機又響了。
是那位投了50萬做股票的小老板劉玉文。
林向東搖頭一笑，又開始接電話。
眾人都呵呵笑了起來。
林向東又接了七八個電話，終于消停了。
這時候，董曉莉接個電話，走過來道︰
“向東，晶晶和周老板也在綿城。
我讓他倆過來一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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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向東點點頭，終于有時間抽根煙了。
一大群人中間，周敏的父母和周銳比較拘謹。
林向東招呼董芳和黃芸︰
“你們兩個當姐姐的，跟周銳交流一下學習啊。”
性格活潑的黃芸瞬間懂了，嘻嘻一笑道︰
“向東哥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黃芸拉著董芳，以交流學習為由，陪周銳說話去了。
林向東摸出煙盒，給男人們散了一圈煙。
又陪著周敏的爸爸周正洪聊天。
陳雪心細，看在眼里，便走去錢彩霞身邊聊幾句。
陳雪道︰
“錢姐，我和老林認了小敏做干女兒。
之前，也沒征詢你和周哥的意見。”
性格潑辣的錢彩霞，此時也有些手足無措。
錢彩霞臉上一燙，忙道︰
“我們沒意見，沒意見，謝謝你們關心小敏。”
陳雪笑道︰
“錢姐，那我們這干親就正式認下了。
從今往後就當親戚走動，是一家人了。”
錢彩霞又忙道︰
“好好好，是我們高攀了。”
陳雪挽住錢彩霞，故意埋怨道︰
“錢姐，什麼高攀不高攀的。
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陳雪主動跟錢彩霞攀談起來。
嘴里夸著周敏如何懂事，如何賢惠。
還夸錢彩霞養了一個好女兒。
漸漸的，錢彩霞不再那麼拘謹了。
想著自己過去那麼對待周敏，心里也有些慚愧。
去年過年，錢彩霞逼著罵著。
讓剛上班半年的周敏拿出了所有年終獎。
今年，一對兒女都要鬧著跟家里斷絕關系了。
最後，因為錢彩霞和周正洪轉變了態度。
周敏和周銳又心甘情願給了錢彩霞4個大紅包。
算下來，加上周敏取給她的那8000塊年終獎。
錢彩霞這幾天拿到了四萬二。
兩年前她下崗時，拿的補償金也不過6000塊錢。
而且，還分了兩次才拿到手。
五金機電公司債台高築，都快發不出工資了。
現在，周敏認的干爸干媽。
人家過年給孩子發紅包，都要發6000塊。
等陳雪聊完，又去招呼其他人。
看一眼一直在身邊陪自己的周敏。
錢彩霞暗自唏噓，突然拉著周敏的手，輕聲道︰
“小敏，過去是媽做的不對，你不要往心里去。”
周敏眼角一潤，挽住錢彩霞，輕聲道︰
“媽，都過去了，不提了，過年要高興。”
錢彩霞點點頭，又道︰
“等會兒陪我去跟你們行長說說話。
我那天跟她說話，態度不好。
該給人家賠個不是。”
周敏勸道︰
“媽，今天大年初一呢，以後有的是機會。”
這時候，在陳雪的授意下。
林德順又走去周正洪身邊。
接替林向東，主動攀談起來。
林向東有了時間。
開始給張麗蓉、何怡帆、沈泉的父母、報社的幾位領導打個電話。
問候一下，道一聲過年好。
走到一處休息亭，三個孕婦坐下來休息。
稍後，周佑軍和胡晶晶也趕過來了。
林向東為沒見過這兩人的黎宏升、鮑小林等人作了介紹。
中午，一行近30人，趕去東山國際大酒店吃飯。
胡晶晶搶先點了三桌餐，讓餐廳按1000元一桌配菜。
董曉莉又去登記了三棟別墅，包下了十幾間客房。
劉春蘭和陳雪搶不過，也就不搶了。
午休起來，在酒店後院喝壩壩茶，曬太陽。
女人們開始商量春節各家請客的安排。
最後商定，黎姍姍家定在明天，林家定在正月初三。
林向東早已經跟羅修賢等人約好了初三聚會。
秦玉梅和陸懷山定在正月初四。
董曉莉堅持要請客，定在了正月初五。
正月初六是周佑軍和胡晶晶結婚。
李琴和黃奎勇一家定在正月初七。
錢彩霞將周家定在了正月初八。
最後是鮑小林和鐘燕。
鐘燕是晚輩，只能排最後，定在了正月初九。
連續八天，八家請客吃飯，都定在東嶺山莊。
林向東得知這樣的安排後，也只能笑著應下了。
過年就是輪著請客吃喝，忙的是人情。
這個春節，因為他和黎珊珊的面子。
將曾經互相陌生的這幾家人聯系在一起了。
林向東笑道︰
“作為晚輩，我提個建議哈。
咱們這八家人，今年就這麼輪著請客。
從明年開始，每年只能有一家請客。
就按今年請客吃飯這個順序來。
春節就是聚在一起熱鬧一下。
天天這樣吃喝，就像農村里過年待春桌。
輪都輪不過來了。
另外，芳芳是我認的妹妹。
董何姨和芳芳，以後跟我們家算一家人。”
林向東的意思是，今天這幾家人就是一個小圈子。
每年春節都要在一起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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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輪著一家請客，聚一次就夠了。
眾人都呵呵一樂，表示贊同。
畢竟過一個春節，需要走動的關系。
不止今天這幾家人。
被林向東公開宣稱是一家人。
董曉莉便笑道︰
“好吧，我听向東的，以後是一家人了。”
錢彩霞和周正洪都有些激動。
自家是最普通的家庭，錢彩霞還下崗了。
今後每年過春節，都能跟這些大人物一起吃頓飯。
實在太有面子了。
兩口子看向周敏，眼光又柔和了許多。
這一切，都是這個在打罵中長大的女兒帶來的。
正月初二，黎家請客，總共擺了六桌。
劉春蘭還邀請了一些朋友，還有公司里的高管。
正月初三，林家請客，也是辦了六桌。
沒有通知親戚，林德順和林向東各自請了一些朋友。
主要是林向東這邊的朋友。
羅修賢和童駿都是成對而來。
顧楠和顧松姐弟倆來的。
還有胡娟一家、杜軍一家、張成、楊曼、何雨晨……
見到董倩一臉嬌嫩欲滴的樣子。
林向東明白，羅修賢和董倩確定了關系，開始同居了。
童駿和鄭小玲，顯然還只是牽手親嘴的階段。
林向東悄聲詢問童駿時，童駿苦笑道︰
“我和小玲的事，兩邊家長都同意定下了。
張阿姨特意跟我談過，意思是還要看我表現。
小玲听她媽媽的話，也是這意思。”
林向東拍拍童駿肩膀，笑道︰
“小玲遲早都是你的人，加油！”
這樣一直輪著請客吃飯，到了正月初九。
鮑小林和鐘燕一家請客時，都是上班第三天了。
只是，林向東要應付的春節飯局，還得繼續。
這，就是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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