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的辦公室，林向東等了20多分鐘。
沈泉拉著一張臉進來了。
林向東好奇道︰“沒通過？”
沈泉咬著嘴唇，點點頭，坐下來嘆道︰
“向東，我真的盡力了。”
林向東微微一怔，剛摸出煙盒，取根煙在手。
看著沈泉耷拉著腦袋，咬著嘴唇的樣子。
猛然想起這位師姐喜歡搞怪的性格。
林向東輕輕一笑，點了煙，慢悠悠道︰
“裝吧，接著裝。”
沈泉繃不住了，噗嗤一樂，花枝亂顫。
“你怎麼看出來的？”
林向東呵呵一笑︰“演技過于浮夸！”
沈泉咯咯樂了一會兒，又悄聲道︰
“我們陸總夸你策劃的報道方案很有水平。
我幫你報了4萬一個版，陸總同意了！”
林向東愣了一下，笑道︰“泉姐，謝了。”
省經報的刊例報價是5萬塊一個整版。
在綿城執行的最低價是7折，3.5萬一個版。
沈泉笑問︰“那你準備怎麼謝我啊？”
林向東道︰“只要泉姐高興，怎麼謝都行啊。”
沈泉想了想，道︰“那你晚上陪我吃飯，唱歌。”
林向東故作詫異道︰“你還經常去ok廳？”
“少見多怪，有專門唱歌的卡拉ok廳。”
沈泉白了一眼，好奇道︰“你去ok廳找過小妹兒？”
林向東有些無語︰
“我有那麼不堪嗎，泉姐，你現在真是啥都敢聊啊。”
在辦公室里，這個話題的尺度有點大了。
沈泉臉上微微一燙，去廠辦復印林向東的策劃方案了。
這時候，林向東的bp機震動起來。
一看來電區號，想起這是記者部副主任李陽的辦公室電話。
林向東用沈泉的電話回過去，原來李陽明天中午要來綿城。
中午，會和記者站的三個記者吃頓飯。
稍後，沈泉復印好資料回來了，問道︰
“向東，你準備什麼時候開始采訪？”
林向東想想道︰“周三和周四采訪，下周一交稿子。”
沈泉驚訝道︰“有十幾個人呢，你兩天就能采訪完嗎？”
林向東道︰“沒問題，只要你這邊安排好就行。
對了，你們廠里有人會攝影嗎？”
“有啊”，沈泉笑道，“你忘了，我是財大攝影社的。”
沈泉從書櫃里取出攝影包，拿出一台黑色的相機。
“來，我給你拍兩張。”
林向東笑著擺個夸張的pose。
沈泉舉起相機， 嚓 嚓按了幾下快門。
林向東拿過相機瞧瞧，贊道︰
“尼康f4e，不錯啊，挺專業的相機。”
沈泉道︰“這台相機我早都想玩了。
廠里去年9月份配的，要一萬多呢。
你什麼時候也懂相機了？”
林向東道︰“談不上懂。
我們班也有同學在攝影社，我跟著學過一點。
泉姐，這一組報道的配圖就請你來拍。”
林向東點根煙坐下來，指著專題策劃方案。
為沈泉講解每篇報道需要什麼樣的照片來配圖。
听完之後，沈泉詫異道︰
“你這家伙還說不懂攝影，听起來挺專業的。”
林向東道︰“我看報紙的時候，也會看那些新聞圖片啊。
會琢磨一下編輯選的那些照片，都有些什麼特點。”
兩人溝通好專題采訪安排，約好林向東下午帶專題合同過來。
簽了合同之後，晚上一起吃飯，k歌。
這個年代還沒有ktv。
滿街的卡拉ok廳，幾乎全是掛羊頭賣狗肉。
唱歌也是那種卡拉ok點唱機，還得輪著轉台。
林向東沒興趣，只是沈泉想唱歌，他也只能陪著。
這時候，剛剛上午10點。
林向東去了記者站辦公室，屋里沒人，就ca陳曉峰的傳呼。
陳曉峰很快回了電話，林向東道︰
“陳主任，我需要一份專題合同，下午跟啤酒廠簽協議。”
“你談成了？”陳曉峰驚了一大跳。
林向東道︰“談好了，總共6篇稿子，3個整版，每個版4萬。”
陳曉峰又驚一跳，跟著爽朗笑起來︰
“向東，你真是好樣的，剛上班就談下一筆大業務。
專題合同在辦公室書櫃里，你自己找一下。
對了，明天記者部李主任要過來，中午一起吃飯。”
林向東道︰“好的，陳主任，我知道了。”
林向東在書櫃翻找合同時，市中心一家茶樓。
陳曉峰回到茶座，給劉勇扔了一根煙，笑道︰
“啤酒廠的專題，林向東談下來了。
三個整版，每個版報價4萬，今天下午簽合同。”
劉勇一臉愕然︰“瘋了吧，怎麼可能？”
陳曉峰吐口煙圈，拍拍劉勇的肩膀。
“沒什麼不可能。
林向東報價4萬，還能談下3個整版。
說明人家在啤酒廠有很不一般的關系。
劉勇，林向東這個人，我們都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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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李主任過來，我會跟他提一下你的事。
你自己也跟李主任說說。
在你調離之前，工作上可不要拉稀擺帶。”
劉勇耷拉著腦袋，又搖搖頭。
“行，只要能調去盧洲，我也沒意見。
我算是服了，我去找啤酒廠找沈泉。
就談一個版專題，還報了最低的3.5萬一個版。
結果，林向東按4萬一個版，談下來3個版。
除了人家關系夠硬，也不可能有別的原因了。”
陳曉峰道︰“很正常，林向東畢竟是本地人。
我來綿城之後，也花了一年時間才打開局面……”
這時候，林向東在辦公室，又撥通了交警隊鮑小林的電話。
鮑小林正在辦公室，態度挺熱情，看來跟徐勇的關系很不錯。
林向東跟鮑小林約好，下午4點去他辦公室，遞交駕照資料。
帶上專題合同，林向東先找家照相館，拍了加急證件照。
騎車趕去小賣部，剛停好車，林向晴就笑嘻嘻過來。
“哥，我能回家了嗎？”
林向東點點頭︰“下午3點半過來。”
林向晴歡喜而去，又回家看影碟去了。
林向東走進店里，抱著甦芷涵親一下。
“每天上午都沒什麼生意嗎？”
甦芷涵望了一眼門外，在林向東手上輕輕一掐。
“上午10點以後，到中午之前，沒什麼生意。
上午9點左右，中午，下午4點左右到晚上，生意還不錯。”
林向東依然不放手，抱著甦芷涵坐在自己腿上。
“芷涵，我跟啤酒廠談好了12萬的專題。
做完這一組專題，我能拿到兩萬四的提成。”
甦芷涵嚇了一大跳︰“做記者收入這麼高嗎？”
林向東呵呵一笑︰
“這樣的業務，可能一年能跑出一兩單就不錯了。
啤酒廠負責宣傳的沈泉是財大93屆的師姐。
跟我同一個專業，我跟她挺熟的。
另外，啤酒廠效益好，有錢做宣傳。
這樣的企業在綿城沒幾家的。”
甦芷涵又望了望門外，溫潤的紅唇在林向東唇上一觸即分。
笑問道︰“你跟這位師姐有多熟呢？”
林向東笑道︰“大一時打過不少交道，她畢業後就沒聯系了。
這次也是踫巧了，記者站有個同事談到去啤酒廠跑業務。
提到了沈師姐的名字，我懷疑是她，找上門一看，還真是她。
這筆業務，沈師姐幫了不少忙，今天晚上我請她吃飯。”
甦芷涵道︰“你是應該請人家好好吃頓飯。
這幾天，你會比較忙了吧？”
林向東道︰“對，明天有位記者部領導過來，肯定要陪一下。
周三和周四去啤酒廠采訪，之後要寫兩三天稿子，周一交稿。”
“明天，向晴出高考成績了……”
話沒說完，甦芷涵悄聲驚呼︰“有人來了！”
林向東笑著松手，甦芷涵趕緊起身。
林向東朝店門外一瞧，一位大媽正朝小賣部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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