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政回到自己辦公室,怎麼也坐不住。
他實在接受不了袁斌的級別有一天會比他還高。
而且自己一直暗戀的女人,竟然對他投懷送抱。
他忽然覺得于青書的事情,是一次可以搞袁斌的機會。
思來想去,他決定去找市長馬興國聊聊。
以他的級別的地位,給馬興國打電話不太合適,會顯得有些冒失。
他只能親自去馬興國的辦公室。
來到馬興國辦公室附近以後,呂政在走廊里踫到了李念。
他知道李念是馬興國的秘書,但李念對他並不熟悉。
“李秘書好,請問馬市長在辦公室麼?”
李念對呂政比較陌生,問道︰“您是哪位?”
呂政連忙做自我介紹︰“我是咱們銀口紀委組織的呂政。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和馬市長聊聊。”
李念覺得他的級別不太夠,委婉地說道︰“您不用親自過來,有什麼事,你和你們領導說就行,你們領導會反饋給馬市長。”
呂政尷尬地笑笑,硬著頭皮說道︰“李秘書,我想要找馬市長聊的話題,不太方便有中間人傳話。”
李念玩味的看著呂政︰“方便說一些是和哪些方面有關麼?”
呂政低聲道︰“和他的外甥于青書有關。”
李念微微點頭︰“你等下,我去幫你問一下馬市長。”
幾分鐘後,李念走出來對呂政說︰“馬市長現在剛好沒事,你進去吧。”
呂政小心翼翼的敲門進去,馬興國正坐在辦公椅上玩手機,看到進來的呂政,也沒急著說話。
曬了呂政差不多有一分多鐘,他才突然開口問道︰“你是紀委的?”
呂政彎腰補充道︰“馬市長,我是紀委組織部的部長呂政。”
馬興國放下手機︰“听李念說,你想和我聊于青書的事?”
呂政恭敬的把腦袋湊過來︰“馬市長,我覺得這件事有點蹊蹺。”
馬興國沒正眼看他︰“怎麼個蹊蹺?”
呂政反問馬興國︰“馬市長,您知不知道我們紀委副書記劉思彤,和公安局的局長袁斌是什麼關系?”
馬興國一听就來了興趣,開始正眼看呂政。
畢竟這兩個人都是從外面調過來的。
“我不知道他們的關系。你知道?”
呂政笑眯眯地說道︰“馬市長,他們倆是戀人關系。”
馬興國眯起眼楮,腦子里突然冒出來很多想法。
呂政繼續道︰“听說于青書出事,我就很納悶,為什麼是紀委部門和公安部門聯合辦案。袁斌和劉思彤為什麼一定要搞于青書?馬市長,咱們都是內部人,打開天窗說亮話,七百萬而已,不是什麼大數字。至于那些流言蜚語,就更難說得清楚,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都是你情我願。這怎麼能和犯罪扯上關系呢?”
發現馬興國的表情變得不太對勁,呂政立刻收聲不再說了。
場面冷了一會兒,馬興國突然說︰“你這個同志不錯,沒事可以經常過來一起交流交流。”
呂政听出話里的意思,忙起身說道︰“馬市長,您先忙,改日我再過來看您。”
呂政離開以後,馬興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李念嚇得趕緊沖了進來。
“馬市長?”
馬興國怒道︰“這對狗男女哪里是要搞于青書?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
李念听得一頭霧水︰“馬市長,他們倆為什麼要針對您?”
馬興國道︰“他們都是從外面調進來的。暗地里聯手,是他媽想要把我拉下馬!”
李念還是表示懷疑︰“可你和他們無冤無仇。”
馬興國白了他一眼︰“你也做了這麼久的秘書,怎麼還是這樣的政治覺悟?這兩人當初調過來就是帶著政治目的的。這是一場政治斗爭。很多時候,往往是上面的神仙打架,下面我們這些小鬼就跟著遭殃。不過袁斌想和我斗,我倒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
馬興國隨後就找到紀委書記吳潤城,和他聊起了于青書的事。
“吳書記,不瞞您說,這件事我本來不想管,畢竟是我自己的外甥不爭氣,但我越想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兩個從外面調過來的干部,也不知道能在咱們這邊干多久,把咱們銀口攪得烏煙瘴氣,然後轉頭離開。剩下的爛攤子還得咱們收拾。咱們這些銀口的老家伙們,可不能讓他們這麼胡來啊。”
吳潤城听完說道︰“馬市長,我當初還真不知道于青書是您的外甥。你們有這層關系,應該早點告訴我。不過馬市長,我還有不到兩年就退了,新來的劉思彤來頭不小,氣焰也盛。我的話她未必會听。”
馬興國听出吳潤城是不太想摻和這件事,笑了笑道︰“吳書記,咱們都是愛銀口的人。把建設這座城市當成自己終身的事業。別說咱們還在任上,就算咱們退下去了,這座城市也和我們脫不開關系。
而且吳書記,您也說還有兩年才退,這兩年內,您還是紀委的一把手。咱們不能讓有些人壞了規矩啊。”
吳潤城想了想後說︰“馬市長,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找劉思彤聊聊。”
此時審訊室里的于青書已經一整天沒怎麼睡覺,精神變得萎靡不振。
雪白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帶給他極不舒適的體驗。
一向養尊處優的他,精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我要休息,你們這樣是剝奪人權,讓我休息!”
于青書的強烈要求,得到的卻是更加密集的審訊。
他越是這樣歇斯底里,紀委的同志越是知道他快挺不住了。
袁斌知道馬興國一定會在這段時間拼命的努力,想要把于青書撈出去。所以他和劉思彤等于是在和時間賽跑,要在馬興國限定的時間內拿到證據,宣判于青書的罪行。
當晚八點左右,于青書終于熬不住了︰“你們這樣是不人道的!”
紀委同志強烈的回應︰“和你這種人講什麼人道?趕快交待你的問題,否則接下來幾天幾夜都是這樣的狀態!”
于青書一臉疲憊的說道︰“行,我說,我交待。”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神秘人物鑽進了審訊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