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柳臣還不知道問題已經嚴重到了什麼程度。
他問光頭龍︰“出了什麼事?非要給我打電話才能擺平?”
柳臣雖然表現得非常強勢,但他其實心里也明白,假如光頭龍能擺平,就不會給他打電話。
他這句話看似是提問,實則是一種變相指責︰“我養你是干什麼吃的?”
光頭龍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柳臣瞪起眼楮。
“南街的場子被人掃了。”
柳臣瞬間就緊張起來。
那個場子是個地下賭場,開了快十年,有縣警察局的領導罩著,一直沒出什麼事。
縣里知情的領導對柳臣就是一句話︰“你不管怎麼搞,只要里面不鬧出人命,我們就當看不見。”
柳臣咽了口唾沫,問光頭龍︰“賭場打死人了?”
光頭龍忙說︰“臣哥,我們的膽子再大,也不敢在賭場里面動手啊。”
柳臣立刻意識到是上面壓不住了。
柳臣雖然脾氣大,但腦子很靈光,否則柳家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規模。
他立刻就給縣警察局局長鄭偉打了過去︰“鄭局長,這怎麼還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一家人呢?”
鄭偉自然知道柳臣為何會給他打電話,也是滿臉的苦笑。
“臣哥,我只是一個縣警察局的局長,辦事也得看上面人的臉色。這件事我也實在沒有辦法。”
柳臣追問︰“鄭局長,這是誰的意思?”
鄭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臣哥,你願不願意先離開虞山?”
柳臣又來了倔脾氣︰“情況真的有這麼嚴重麼?”
鄭偉苦笑幾聲︰“臣哥,其實你現在離不離開虞山,都沒什麼差別了。上面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哎,臣哥,您也別嫌我說話難听,這次你實在不該動孫守義。”
柳臣用力抽了口氣︰“不就是斷了一只手麼?我又沒要他的命!”
鄭偉見柳臣已經听不進去任何話,便說道︰“我待會還有個會,咱們再聯系吧。”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柳臣越想越氣,把電話又打給光頭龍︰“你們這幫混蛋做事之前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
光頭龍有點懵︰“臣哥,我哪件事沒告訴你啊?”
“你為什麼私自去動孫守義?這件事你和我說了麼?”
光頭龍連忙辯解︰“臣哥,孫守義的事不是我干的,我還以為是你找其他人做的!”
“放屁,我就算找其他人做,也會告知你。這件事就是你干的,出事了你現在就不承認!除了你,整個虞山還有誰敢動孫守義?”
“臣哥,這件事真不是我干的!”
柳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難道有人想要暗地里搞他?
“唐龍,你敢說孫守義不是你動的?”
“臣哥,你叫我發毒誓都行!”
柳臣罵道︰“如果我發現這件事就是你做的,我他媽剁了你!”
他隨後又想給鄭偉打電話解釋,可鄭偉壓根就不接他的電話了。
他有些慌,忽然想到了供電局的劉健,接連打了兩個電話,劉健也不接他的電話。
此時的柳臣仍然沉住氣,繼續給市里他認識的領導打電話。
可大部分人都不接電話,有個別接電話的,也表示現在不方便。
柳臣這次真的有些慌了。
他意識到鄭偉的確沒有夸張,上面這次的確是要動真格的,否則市里的那些領導不會如此小心,好像全都約定好了一樣,和他接觸十分的小心。這就意味著他們全部都听到了風聲。
如今已經不會有人再听他解釋孫守義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就在幾個小時前,省紀委書記鄭裕民找到劉思彤,讓她重新成立專案組,繼續調查玉門水庫的事件。
他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虞山縣的玉門水庫,是一個涉案金額特別巨大的貪腐項目,涉案家族便是虞山的柳家。
鄭裕民特別交代︰“這個柳臣特別危險,我們懷疑他私藏有大量的武器。這次我們讓鞍陽市警察局的同志協助你們行動,你務必要保證自己的安全!”
劉思彤眼楮都笑彎了︰“放心吧鄭書記,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劉思彤剛要離開,鄭裕民又把她叫住︰“思彤,你等一下。”
“怎麼了鄭書記?”
鄭裕民長出了一口氣,說道︰“你記住,我們這次的目標,重點是柳臣,其次是虞山縣的相關干部,切記不要把這次的任務目標擴大,關聯到鞍陽市的一些干部。”
劉思彤當即變了臉色︰“只要他們沒有問題,我就不會查!”
鄭裕民無奈的搖搖頭︰“你的脾氣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樣!思彤,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你還太年輕,有些事情你看不明白。你總想著把貪污分子一網打盡,這只能是個美夢。”
劉思彤賭氣道︰“就是這些貪官培養出了許昌柳臣這些人,沒有他們,我爸也不會死!”
劉思彤一提到自己過世的父親,鄭裕民重重地嘆了口氣︰“總之我不許你胡來,我這也是為你好。有些大樹別說是你,就連我都撼動不了!”
“大不了他們把我也弄死,那正好,我們一家三口就團聚了!”
“胡鬧!”鄭裕民真的怒了,“你如果思想還是這樣不成熟,那干脆這個專案組就別再成立了!”
劉思彤一看鄭裕民真的怒了,也知道見好就收︰“好好好,我听你的,行了吧?”
市警察局這邊參與行動的主要負責人是張桃依。
特別行動小組在行動之前,她積極召開了一個會議,也是重點強調安全的問題。
“我們根據線人何超提供的情報,柳臣有大量的熱武器,這次的行動會比較危險,所有人都要听我的安排,絕對不可以貿然行動。”
有人在一旁說︰“柳臣在虞山為非作歹這麼多年,現在終于可以治他了!”
張桃依說道︰“我知道大家都在等這一天,越是心急,就越要穩重,太過急躁很容易出事。我最後再強調一遍安全問題...”
張桃依在會上一共強調三次安全問題。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市局的同志只有一個人在這次的行動中犧牲了,就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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