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祥摟著柳月華，本來心里很滿足，听到柳月華這句話，他直接嚇出一個哆嗦。
“親愛的，成全她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他心里其實明白得很，只是不敢相信。
柳月華回道︰“你老婆不是說自己不想活了麼？那就成全她唄。”
看著柳月華如此輕描淡寫地說出這句話，王春祥當即驚出一身冷汗。
柳月華隨後還對自己的話做出了一番冠冕堂皇的解釋︰“死個人有什麼了不起？當年鬧革命死了多少人？哪次天災人禍不死人？人命都是有價碼的，有些人的人命本來就不值錢。”
此時的王春祥才猛地意識到一件事，柳家當年靠黑惡手段起家，他們的底色一直未變。
當天和柳月華分開後，王春祥好長一段時間沒敢再聯系對方。
有意思的是，柳月華也沒有主動和他聯系。
這個女人仿佛突然從人間消失了一樣，只是偶爾會在自己的夢里出現，成為了兩人曾經在一起過的證據。
接下來的一個月，是王春祥人生的至暗時刻。
他的妻子變著法的作妖，幾乎每天都有一個不同的花樣。
她有時也直白的對王春祥說︰“你弄死我吧，弄死我你就能和外面的狐狸精在一起了。古有潘金蓮毒殺武大郎，今有王春祥弄死家婆娘。你來吧，我成全你！”
王春祥怒道︰“歷史上根本就沒有潘金蓮這個人，有個人物原型是貝州潘知州的千金小姐，人家知書達理，和丈夫武植感情好著呢！”
“你什麼意思？意思我連人家潘金蓮都不如唄？我不知書達理唄？我應該繼續裝瞎，成全你和那個狐狸精唄？還是我和你過了大半輩子，你當初窮的吃屎都吃不到熱乎的，現在有了錢，我就主動和你離婚，給狐狸精讓位唄？王春祥，你有種就弄死我，否則想和我離婚，你這輩子都別指望！”
最初听到這些話，王春祥只是生氣，之後心里滿滿真的開始想，要是她真的能死了就好了。
難怪在官場流行一句話，升官發財死老婆，男人成功以後，要是能換個年輕漂亮的媳婦，那真叫一個爽。
此刻王春祥滿腦子都是這種想法。
一個月以後，他終于扛不住了，主動打電話聯系柳月華。
他當時並沒有太復雜的想法，只是表達對柳月華的思念。
柳月華也沒有絲毫的異樣，仿佛兩個人只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沒有聯系。
她邀請王春祥去自己的別墅，王春祥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天下午以家里臨時有事為由離開了單位。
他不敢提晚上加班，自家媳婦一定會懷疑，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時隔一個月後，再次和柳月華共赴巫山，王春祥幾乎要把整個人的身體都化成一顆顆微小的細胞，去擁抱柳月華的身體。
柳月華也不顧王春祥的身體狀態，一次接著一次的索取。
王春祥終于求饒。
恩愛過後，王春祥和她聊起了自己家的近況。
王春祥近乎瘋狂的吐槽，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找了現在的妻子。
他感慨，對別人而言，婚宴是圍城，里面的人想出來。外面的人想進去。
可對他而言，婚姻確是牢獄，他現在非常想飛出牢籠。
柳月華听後卻不高興了。
“明明是人出了問題，你卻怪婚姻。假如你真的離婚了，就不算娶我了，打算一直白嫖我，你是這個意思麼？”
王春祥連忙解釋︰“當然不是，你這樣的人間仙子，任何男人都願意為你上刀山下油鍋，為你結個婚算什麼？”
柳月華噗嗤一笑，鑽進了王春祥的懷里。
之後王春祥的妻子也和他鬧了一陣，大概持續了半個月。
因為有柳月華可以幫他分憂，王春祥倒過的不那麼難受。
可突然有一天，他的世界就清淨了。
王春祥從安靜中回過神來，才意識到妻子不知去了哪里，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
又隔了一天，縣警局的人才告知他，說他的妻子出了車禍，人已經不在了。
自從和柳月華在一起，王春祥的確在心情不佳的時候盼著自己的妻子死。
然而當他真的听到妻子的死訊，整個人的魂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差點站不住。
在太平間看到妻子的尸體後，王春祥更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並不是裝的，是真的感受到刺骨的痛苦。
看到妻子的尸體，他才明白過來，他和妻子之間的愛情雖然消失了，可妻子對他而言，已經成了一個親人，最親密的親人。
眾人見王春祥這麼痛苦，都上去勸他，要注意身體。
王春祥一直哭到腦袋有些發暈才停下來。
在那之後，他長達兩個月的時間沒有和柳月華聯系。
每天晚上一睡著就會做噩夢。
終于有一天，他熬不住了，抓起電話打給柳月華︰“我老婆是不是你殺的？我當時只是和你開玩笑，你怎麼真的殺人？”
就是這個電話，暴露了他妻子的死和他有關。
王春祥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屋子里被人裝了竊听器。
做這件事的人，正是趙啟安安排在王春祥身邊的眼線韓洪斗。
這件事發生前後，是王春祥最信任韓洪斗的那段時間。
如今韓洪斗死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就只剩下趙啟安。
“虞山之後發生的好幾起命案，都疑似和柳家有關，可因為有王春祥這個巨大的保護傘，這些事都被壓了下去。袁斌同志，我把這件事告訴你，是對你十足的信任。我相信你的人品，也相信你想讓虞山縣變好，改變這里政治氣象的決心。你別讓我失望！”
袁斌從未想過王春祥身上還有這樣的事，听了以後，心里簡直波濤洶涌。
如今再回想他最初給自己的印象，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趙啟安借著酒勁，一個勁的和袁斌說要拔掉王春祥這個黑惡勢力的保護傘，還虞山縣一片淨土。
袁斌做了個深呼吸，隨後問道︰“趙縣長，柳家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其實還有個疑問，商坤當年的手段不亞于柳家，他背後的保護傘是誰？我覺得您應該也很清楚。”
一听這話，趙啟安清醒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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