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機上顯示柳一言的名字，袁斌立馬就接听了電話。
“袁斌，是我。”
听到熟悉的聲音，袁斌幾乎淚奔，連忙回道︰“老板，我知道是您。”
袁斌已經不是柳一言的秘書，這個稱呼其實已經不太合適，但這個稱呼非常有親切的感覺。
柳一言也沒有糾正，繼續說道︰“你的工作干的非常出色，好樣的，我替你高興。”
袁斌瞬間想到自己的老同學墜樓慘死一事，很想問問柳一言是怎麼一回事，可這事實在太過敏感，他根本問不出口。
他想了一下，換了個委婉的方式︰“感謝老板關心，听說您來這邊開會了，現在還在鞍陽市里麼？”
柳一言這次回來只是開一會兒，已經過去這麼久，他應該早就回去了。
如果他還在這邊，說明他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惹上了麻煩。
柳一言的回答讓袁斌心下一驚︰“我還在鞍陽。”
袁斌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然而柳一言接下來的回答更加出乎他的意料︰“袁斌，我其實想見你一面，你現在方便麼？”
袁斌沒有半秒的猶豫，立刻爽快的回答︰“老板想見我，我隨時都方便。”
柳一言隨後給袁斌發過來一個地址。
對袁斌而言，見柳一言是大事，盡管距離李世榮的辦公室只有幾步之遙，但他還是果斷轉身離開。
去找柳一言的路上，袁斌胡思亂想了一路。
他知道柳一言這次找他，不可能只是敘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下午三點左右，袁斌來到柳一言所在的賓館，他按照房間號找了上去。
再次見到昔日的老領導，袁斌百感交集。
柳一言的頭發白了不少，整個人也略顯蒼老，但眼神還是一樣的銳利。
袁斌進到屋里，柳一言立馬請他坐下來喝茶。
他還說︰“這是別人給我的上好的龍井，你嘗嘗。”
袁斌憋了一肚子話，根本無心品茶，但還是說︰“好茶，很是清香。”
一杯茶下肚後，柳一言的神情認真起來。
“袁斌，最近發生了一些事，不知道你有沒有听說。”
袁斌的神經一下子也繃了起來，他本想說不知道，可這又顯得對柳一言的事情漠不關心。
糾結了兩秒，他決定實話實說︰“我听說一些事，不知道和老板說的是不是同一件事。”
柳一言反問他︰“你听說的是什麼事？”
“我之前給您介紹的那個女保姆，墜樓死了...”
柳一言听後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嗯，我要說的也是這件事。”
袁斌倒吸了一口氣，說道︰“太突然了，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
柳一言眼神犀利地說道︰“我一直沒走，也是因為這件事。”
果然如此，袁斌暗自捏了一把汗。該不會真的是柳一言把人扔下樓的吧？
柳一言接下來的話打消了他的顧慮︰“我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這件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不揪出凶手，我實在不想離開這里。”
袁斌松了口氣。看來這件事的確不是柳一言所為，這也符合他的思想預期。
“老板，這件事查到什麼線索了麼？”
柳一言微微搖頭︰“阿珍出事之前，曾打過一個報警電話，可只喊了個救命，電話就掛了。”
柳一言的說法和盧思思的一樣，可見盧思思之前問的人並沒有亂講。
也能看出案情的確沒有什麼突破。
“說明凶手當時就在余佩珍旁邊。”
柳一言點頭︰“你說的沒錯。”
袁斌又問︰“老板，您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柳一言嘆了口氣︰“目前查到的線索太少，我根本無從懷疑。”
袁斌心里猜測，未必是警方真的查不到線索，恐怕背後有某股勢力在作祟。
但在大領導面前分析這種陰謀論不太妥，他便把想法藏在心里，沒有講出來。
柳一言忽然提到自己當初離開的事。
“袁斌，之前我離開的太匆忙，有些事情甚至都沒來得及和你解釋。”
袁斌忙說︰“領導也是身不由己。”
柳一言嘆氣道︰“朝陽鄉曾經發生過一起命案，你可能不太了解。”
袁斌的家雖然就在朝陽鄉，但他的確沒有听過。
“我說的是512特大刑事案件，我有個從老家來的親戚在這次事件中被殺，我當初之所以去調查朝陽鄉，就是想查明此事，給老家的親戚們一個交待。”
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情，難怪柳一言當初會冒險去微服私訪。
這下很多事情全說通了。
柳一言繼續講述︰“可惜這件事的棘手程度超乎我的想象，當初牽扯的人太多，背景也實在復雜，我介入的事情被上面知道以後，就被緊急調離。他們不想讓我插手那件事。”
說這番話的時候，柳一言的臉上寫滿了不甘。
“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對你進行下一步的安排，就被匆匆調離，這件事我要和你道歉。不過你也真是好樣的，把工作干的這麼出色，短短幾年，已經成了縣委常委，憑借自己的能力提了半級。”
袁斌忙說︰“老板不用自責，我知道當初那件事對您影響很大，您肯定也非常難辦。”
柳一言說道︰“你剛才講的沒錯，我當初的確是身不由己，上次來到鞍省，我本來是想實打實做出一番成績，就這麼離開，我很不甘心，可惜當初的我還沒有能力抗衡高層的博弈，不過你放心，總有一天，我會重新回到這里，在這片土地施展拳腳，實現我的政治主張。
袁斌，我很欣賞你，你是個一等的人才，你這次從基層開始發展，是個很好的選擇，可以目睹很多高層無法捕捉到的東西，那是你最旺盛的政治生命力。等我下次回來，我依然會重用你，我們兩個人聯手干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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