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小氣~,看一眼又不會少塊肉~。”楚雲嘴上說著,揉了揉鼻子,呼,還好沒有出血,卻是再也不敢再看了。
香瓜子這東西,一旦吃起來那就停不下來了,楚雲吃完了手中的,想再去伸手抓的時候,確發現曾詩韻已經將那袋子拿在了手里,惱怒的看著他。
“就剩這麼一點了~。”她看著楚雲說道。
楚雲撇了撇嘴,切,不就是香瓜子嗎,還是原味的,稀罕的跟什麼一樣。
要是告訴她香瓜子還有五香的奶油的焦糖味的紅棗的黃瓜味的抹茶味的椒鹽味的話梅味的那這女人還不得瘋啊~?
要是在後世,這麼難吃的香瓜子,送給他吃他還不要呢~!切~!
“看~,那是什麼~!”楚雲不經意間掃過曾詩韻身後,忽然瞪大了眼楮,無比驚訝的說道︰“仙女娘娘顯靈啦~!”
“啊~!什麼~?”
曾詩韻慌忙回過頭去,看到空空如也,連一朵白雲都沒有的天空時,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楚雲手里拿著那只繡了花的布袋,絲毫不理會曾大姑娘那像是要吃人的憤怒眼神,隨手指著一個樣式的內衣,說道︰“這個顏色還可以再花一點~,再狂野奔放一點……。”
曾詩韻不爽的瞪了楚雲一眼,有些氣呼呼的站起來,轉身向著小樂寧身邊走去的時候,立刻換上了笑臉,說道︰“心怡~,來~,過來~,姐姐幫你飛……。”
“好呀好呀~。”小樂寧開心的說了一句,看了看楚雲,發現他正背對著這邊,悄悄的跑到曾詩韻身邊,小聲的說道︰“噓~,曾姐姐~,你過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心怡想要告訴姐姐什麼秘密呀?”曾詩韻緩緩地蹲下身子,笑著問道。
“上次我問哥哥喜不喜歡曾姐姐~,哥哥說他喜歡呢~。”小樂寧再次偷偷看了楚雲一眼,小聲說道。
曾詩韻怔了怔,看到小姑娘的樣子,也大抵能猜出來當時應該是怎麼樣的場面。
不過,她的心里,其實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期待的,好奇的問道︰“那心怡是怎麼問的呢~?”
“心怡先……,然後........。”
看到小姑娘認真的回答,曾詩韻搖了搖頭,果然和她猜測的並無太大區別,不過這怕也就是哄哄小姑娘,他會喜歡自己,這怎麼可能啊~?
捏了捏小樂寧的小嫩臉,心中莫名的有些失落起來,不過還是笑著說道︰“來~,姐姐幫你飛……,對了~,這個為什麼要叫做紙飛機呢~?飛機是什麼呀~?”
小樂寧卻是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神秘兮兮的說道,“還有啊~,還有啊~,哥哥上次說~,要娶曾姐姐為妾~,還要把曾姐姐接回家里呢~,妾是什麼啊~?姐姐什麼時候和我們一起回家呀~?”
曾詩韻身體猛的一震,臉上的笑容漸漸地僵住,手上的紙飛機也不由自主的掉落在了地上。
楚雲看著曾詩韻低著頭走回房間,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的樣子,心頭微微一怔。
哇靠~!不至于吧,就因為吃了她一小袋香瓜子~?
“喂~,你怎麼了~,瓜子還你,喂...........。”
“不至于吧~,要不再買一大包給你~?”
“喂~,喂~,喂~,不是~!怎麼還關門了呀……。”
看著她進去之後便關了房門,楚雲愕然的站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只是……,幾顆香瓜子啊……。”
……...........
……............
秦府,某處精致的別院內。
“恭喜秦兄痊愈~。”
“恭喜秦小公爺了~。”
“秦小公爺傷情剛愈~,不宜飲酒~,這一杯我敬您~,您隨意~。”
秦小公爺可是京都紈褲圈子中的風雲人物,不僅地位尊崇,運氣也和其他人不一樣。
被李鈺世子暴揍,被楚縣子抽耳光,被秦相禁足在家半年……。
這好不容易提前結束禁足出來,還沒等過兩天呢,就又因為當街調戲女子,被一路見不平的英勇義士狠狠的打成重傷,肋骨都斷了幾根,一直在家中休養,直到今日才能堪堪下床……。
此等坎坷遭遇,簡直見者傷心,聞者流淚啊,大家都在瞪大眼楮瞧著秦小公爺遇到的下一件倒霉事情是什麼。
“那賊人還沒抓到嗎~?”場中能與秦彥一桌的,只有兩人,崔承佑微微抿了一口酒,出聲問道。
魯浩峻搖了搖頭,說道︰“那人行事果決~,在官差還沒有到場的時候~,便已經快速出了城~,雖然他留下了名號~,但對于那種人來說~,一旦被他們逃脫了~,再想要抓到~,那便難如登天了~。”
“無妨~。”秦彥聳了聳肩,倒像是對此事不甚在意的樣子,問道︰“听說殿下也出宮了~?”
“就在前兩日~。”崔承佑點了點頭說道。
“以殿下的性子~,居然沒去找那人的麻煩~?”秦周彥挑了挑眉問道。
“你說楚雲~?”崔承佑看了他一眼。
正在為他倒酒的一名秦府丫鬟手忽然一抖,酒水撒到桌上,那臉上有著一道長長疤痕的丫鬟面色一白,慌忙用衣袖擦拭,崔承佑皺了皺眉,不耐的說道︰“行了行了~,就放在這里~,我自己來~。”
“除了那位聖眷深厚的楚縣子~,哦~,對了~,現在應該叫楚縣伯了~,除了他還能有誰啊~?”秦彥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笑容。
崔承佑搖了搖頭,說道︰“以他現在的身份~,殿下無論如何~,都不好再動手了~,殿下自出宮之後~,便閉門不出~,听王府里的下人們說~,殿下只是每日看看書~,寫寫字~,似乎全然改了性子~。”
崔承佑的聲音逐漸小了下去,那名臉上有著疤痕的丫鬟退到後方,低著頭,嘴唇緊咬,目光復雜至極……。
“小娟~,你過來下~。”
小樂寧和壽寧兩個小姑娘在院子里玩過家家的游戲,楚雲郁悶的坐在石凳上,對小娟招了招手說道。
“楚公子~,什麼事情呀~?”小娟從那邊小跑了過來。
“你們家小姐~,這幾天是不是來月事了呀~?”雖然他知道問這個問題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但是為了那幾顆香瓜子,曾詩韻已經好長時間沒有搭理過他了,曾大姑娘不至于這麼摳吧,楚雲覺得問題應該出在其他方面。
“啊~!”小娟聞言,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色便紅的像是要滴血一樣,這種事情,女子這種事情,是能隨隨便便告訴別人的嗎~?呀~!羞死人了~!
隨隨便便說這種事情的話,小姐要是知道了會打死她的~!
“沒~,沒有呀~,還要過幾天呢~。”心里面這樣想著,小娟還是紅著臉說道。
“哦~,這樣啊……。”楚雲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原因的話,那還有什麼其他的可能~?
小娟低著頭,嘟嘟囔囔的說道︰“我也不知道小姐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一個人悶悶發呆~,也經常丟三落四的~,小姐以前可從來都不這樣的~,總之啊~,總之很奇怪就是了……。”
房間里面,曾詩韻無精打采的坐在桌前,手持畫筆,眼神略有渙散,面前的宣紙上卻一片空白。
敲門聲持續了很久她才听到,慢慢放下筆,淡淡的說道︰“門沒有關~,進來吧~。”
“嘩啦~!”
楚雲將一大包東西扔在桌上,看著她說道︰“椒鹽味~,五香味~,奶油味~,紅棗味~,抹茶味~,話梅味的……,不就是多吃了你幾顆香瓜子嘛~,至于生這麼久的氣嗎~?”
曾詩韻怔了怔,打開其中的一個小布袋,便有一種奇特的香味散發出來,她嘗了一顆,俏臉上表情略有變化,然後將之全都收起來,這才對楚雲說道︰“我什麼時候生氣了啊~?”
死不承認是女人的天性,就差把生氣兩個字寫在臉上了,還說沒生氣,沒生氣倒是把我的香瓜子還給我啊~?切~!
“你昨天說的那個成衣店~,是怎麼回事呀~?”曾詩韻故意岔開話題。
楚雲無奈的搖了搖頭,總算能正常說話了,說道︰“內衣的名氣已經打了出去~,可以再擴展一下業務~,做成衣~,除了常見的款式之外~,也設計一些新的款式~,分好尺碼~,客人看中了哪一件~,付了賬就能直接穿出去了~。”
這個時代是沒有服裝店的,有的都只是布莊,小戶人家買了布匹回家自己裁剪做成衣服,大戶人家則會請或者壓根就有專門的裁縫訂做,成衣的概念暫時還沒有。
衣食住行,無論什麼樣的時代,人們都離不開這四樣,從事這四種行業,永遠不用擔心被時代淘汰。
雖然成衣這個行業會和長公主殿下共同涉足,但她向來是出錢出人出力,坐等分錢,對于管理方面是不會過問的。
曾詩韻一邊磕著香瓜子一邊說道︰“新開了兩家內衣店之後~,人手就有些不夠用了`,若是還要開成衣店~,便要更多精于女紅的女子了~,可現在勾欄劇院里怕是湊不出來這麼多啊~。”
楚雲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啦~,馬上就不缺人手了~。”
京都附近,對于新的婚姻法可是強制施行的,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之內,會有不少十三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女子待在家里無所事事,這同樣是讓朝廷很頭疼的一件事,要是能讓她們有事可做,解決適齡女子就業問題,朝廷絕對會大力支持。
“那等婉清姐回來以後~,我和她商量~。”曾詩韻說了一句,然後不好意思的看著楚雲,又輕聲說道︰“那個~,我~,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
“嗯~!什麼事~?”楚雲回頭看著她。
“你,你……”曾詩韻微微張了張嘴,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什麼,擺了擺手,說道︰“哎~,算了算了~,沒事了~。”
說話說一半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為,尤其是對有強迫癥的人來說,楚雲這次反倒不急著走了,疑惑的看著她問道︰“說~,到底什麼事情~?”
“哎呀~,沒什麼事情~,你走吧~。”曾詩韻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真的沒事~?”
“真沒事~。”
“那……,那你讓我抓一把香瓜子再走~,要奶油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