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就是瞧不起你們又怎樣,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真是無恥至極!”,就在這時,有一道聲音非常清晰的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場中有瞬間的安靜,隨後便有幾人的臉上浮現出了怒色,紛紛轉過頭去,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陽光之下,白衣女子抱劍站在那里,冷冷的望著他們。“你是何人?”“方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詩會之上,切磋詩文本是常事,何來無恥之說?”“姑娘今日若不能給個說法,我等怕是不會答應的!”听到那聲音,眾才子紛紛轉頭望著站在那里的白衣女子,一臉憤慨的開口。
對于這些心高氣傲,眼高于頂的才子們來說,面子無疑是十分重要的,被一個女流之輩當面罵作“無恥”,他們怎麼能夠忍受的了?倘若不是這女子長得絕美,眾人心中到底還是有一些憐惜之心的話,恐怕就不僅僅是簡單的質問兩句這麼簡單了。
沈遇的臉色,也明顯的有些陰沉了下來。作為甦江府第二才子,逼迫一位女子作詞,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有些不妥,但他平日里高來高去慣了,無論是有何言語或是舉動,都有無數人附和,至于妥與不妥,沈遇都並不在乎。但這樣被人直接的指出來,這就是明顯的不給他面子了。
沈遇眼神微冷,憤憤的看著她說道︰“今日這中秋詩會規模雖大,但甦江府城之中才子更多,不知有多少才子無緣參與,落櫻詩會的諸位才女既然已經受邀參加,才華自然是有過人之處的,若是拿不出一首像樣的詞作出來,未免有些太說不過去了吧?”
“無恥便是無恥,任你找再多的理由,依舊還是無恥!”那女子俏臉上依舊是冷冰冰的表情,絲毫不客氣的說道︰“文采不見的有多好,臉皮倒是真夠厚,對一個女子如此刁難,不說才子,怕是連男人都算不上!”
堂堂甦江府里頂尖才子,居然被一個陌生女子懷疑有沒有文采,是不是個男人,饒是沈遇的養氣功夫再好,也差點沒忍住心中的怒氣,好不容易才冷靜下來。這女子的一番話,亦是說的這些才子啞口無言了。看來,這白衣女子似乎並不知道,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乃是大名鼎鼎的甦江府第二才子,沈遇沈公子。
這些人心中所想的,舒婉清和曾詩韻都不想知道,兩女有些呆呆的望著對面那抱劍而立的白衣女子,嬌麗到極點的絕美面容,與那畫上的仙子一模一樣。
“請恕沈某眼拙,不知姑娘又是哪里的才女?”沈遇眼神咄咄的望著那白衣女子,臉上明顯的可以看到怒意︰“姑娘既然看不起沈某,想必才華必定超過沈某許多,不如趁著這次詩會比較一下,若是姑娘拿出的詩詞超過沈某,沈某必當心服口服!否則的話,今日之事,還請姑娘給沈某一個說法!”沈遇的這一番話說出來,明顯的就是有些比斗的意味了。
這時,舒婉清快步的走到那名白衣女子的身邊,匆忙的說道︰“他是甦江府第二才子,詩才極高,姑娘可千萬不要答應啊。”柳香痕自然是不會答應和這個姓沈的比試什麼作詩,沒有理會沈遇,目光淡淡的望向了人群後面的某道身影。場中眾人見此,心中疑惑之下,視線也紛紛的望向了那個方向。
被這麼多人盯著,楚雲一臉不好意思,自己本來就想出來說話了,被自己的娘子搶先了,更何況,現在娘子都快要被人欺負了,他這個做相公的,也不得不出來不是,恩?等等!不對啊!我沒有看錯吧!娘子!她。。。她這麼會出現在這里?楚雲疑惑的看了看柳香痕,溫柔的對柳香痕說到“娘子,你怎麼會來這里?”,柳香痕看了看楚雲溫柔的說到”相公要來這里,妾身有點擔心在發生上次的那樣事情,又非常好奇相公的文才,所以就跟著來了“。
柳香痕看這楚雲離開時候的背影,一時間心里頭對楚雲的文才十分的好奇,昨天夜里柳香痕看了小丫頭給自己的那幾張說是楚雲寫的詩詞,柳香痕都看的入迷了,一夜都沒有睡著,所以早上吃飯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情況出現。
”婉清姑娘,詩韻姑娘,還沒有各位落櫻詩會得姑娘們,我們又見面了。“楚雲這時候笑著和舒婉清曾詩韻打了一個招呼,帶著玉兒從人群中走了過來。“楚公子。。。。”听到楚雲這麼說,舒婉清和曾詩韻的臉上都浮現出了開心的表情。一瞬間又回過味來,剛剛好像楚公子叫這白衣女子娘子,她居然是楚公子得娘子,落櫻詩會得眾女,有得驚嘆了一聲,有得在心里暗暗得傷心,有得一臉得可惜,舒婉清得表情也是一瞬間變化了一下,心里頭也不知道是什麼感受,曾詩韻這時候兩眼已經有點微微發紅,此時無比心酸,又只好強忍了下來。
“是他!”人群中,有人忽然驚呼的開口。“他便是昨日作出《水調歌頭》和《木蘭花慢•可憐今夕月》的那位才子!”這時,也終于有人認出了楚雲。就在楚雲走出來的時候,張文的臉色猛的一變,隨後便陰沉下來。正是因為眼前這個年輕人,讓他在原先的圈子中無法立足,成為了別人的笑柄,張文對楚雲的恨,已經刻到了骨子里了。
“他就是寫出那幾首詩詞的才子嗎?”人群後方,楊方州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訝然。
“難道堂堂甦江府第二才子,就只會欺負女流之輩嗎,就只有這樣得本事和心胸嗎?”楚雲扯了扯嘴角,看著那沈遇說道。剛才在後面的時候,听到有人說這家伙是什麼甦江府第二才子,貌似是很有名的樣子,現在看來,這沈遇的文采怎麼樣自己目前還不知道,但是這人品嘛,嘖嘖嘖嘖。。。。。。。呵呵著實是不怎麼樣啊。
見到楚雲居然一臉嘲諷的看著沈遇,落櫻詩好的幾位俏麗才女,美目之中皆是異彩連連,流露這崇拜得神采。此時楚雲在她們心中的形象,無疑是光輝萬丈,英俊瀟灑,比起之前來還要高大了許多。而此時,場內眾位才子看向楚雲的眼神,可就有些不一樣了。
所有人心中都十分得清楚,這名年輕書生此時站出來,所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放開那幾位女子,有什麼事情,沖我來。。。。。。而他既然已經知道沈遇是甦江府第二才子,還敢這樣對他說話,到底是狂妄自大,還是有恃無恐呢?
當然了,大多數人心中,只會覺得他太過于狂妄了,剛才得那一番話,若是由楊方州說出來得話,眾人或許還不那麼得驚訝,但是一個籍籍無名的書生,如何能和才名遠揚的沈遇相比呢?
唯有極少數真正有眼見的人心中才清楚,能做出那幾首詩詞的人,才氣怕也是極高的,便是沈遇,也未必就能輕易的勝過他。此時此刻,舒婉清和曾詩韻心中的感受根本無法形容。錯愕,驚訝,欣喜,激動,崇拜以及濃濃的難以置信。如果她們的猜測沒有錯的,就算那沈遇才氣再高,在他的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呢?
小丫頭玉兒此刻已經被楚雲迷得神魂顛倒了,兩只可愛得大眼楮里滿滿得都是星星,柳香痕也是一臉愛慕得看這楚雲,她現在得心里有一種難已述說的感覺,柳香痕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被楚雲深深的迷住了。
雖然詩會上給舒婉清等人安排的位置十分偏僻,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自從剛才沈遇帶著這些人過來,便有許多視線向著這邊投了過來。而剛才這位陌生才子站出來,和沈遇針鋒相對時,場中早已經議論紛紛,遠處眾人也終于意識到這里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越來越多的身影向這邊聚集而來。
“對我等而言,詩文切磋乃是常事,才子才女並無分別,沈某不過是想見識一下這位姑娘的才學,又有何說不過去呢?”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圍了過來,沈遇的臉上又恢復了溫文爾雅的表情,反問說道。
“寫詩填詞,這本是讀書人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方式,並非爭強斗勝的工具,閣下如此為難一個女子,實乃小人行徑,非君子所為。”楚雲看著沈遇淡淡的說道。讀書人平日里常以君子自詡,“非君子所為”這句話,對他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貶低了。
再怎麼說,沈遇在甦江府里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剛才被一個女子罵作“無恥”,現在又被說成了小人,自他成名以來,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沈遇臉上儒雅的表情早已消失,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而此時,周圍有些人看向楚雲的眼神卻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詩詞是修身養性,陶冶情操的方式,不是爭強斗勝的工具,且不說他的詩才如何,單是這一份見解,便要勝過許多自詡才子之人。這書生能說出此等言論,怕是那種心性淡薄,無心名利之人,此時,即便是與沈遇相熟之人,也不免對他另眼相看了。
舒婉清和曾詩韻的美目中異彩連連,她們果然沒有猜錯,這位楚公子雖然文采極高,但卻與大多數的才子不同,是真正心性高潔的雅士,唯獨對于錢財。。。。。。算了,既然是雅士,有些另類的癖好也沒什麼嘛,正是如此,才顯得他和那些人的與眾不同啊!在說了他那麼厲害,那麼的有吸引力,有點小毛病又能怎麼樣呢?
“兄台既有如此心性,想必詩才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沈某不才,倒想領教一下!”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沈遇也不再和他繞來繞去了,語氣咄咄的說道。話說到這里,就已經沒有任何迂回的余地了。讀書人之間有了沖突,自然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揮著拳頭打一架,誰贏了算誰有道理。
他們之間流行的,是文斗。這件事情的對錯本來就模糊,沈遇雖然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但這種事情,在這些才子的圈子里面,也早就已經是屢見不鮮了。
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起因錯對已經沒有人會去在意了,兩首詩詞拿出來,高下立分,若是才不如人,自然就得矮對方一頭。當然了,前提是他會接下沈遇的比斗。事實上,楚雲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沈遇能被稱為甦江府第二才子,想必他才華肯定是有幾分的,若是不拿出一首能鎮得住場子的詩詞出來,要是這家伙一會耍起賴來,自己在這里也不認識幾個人,豈不是會很吃虧?沈遇的才華有多厲害,楚雲還真沒有考慮過,再厲害能有李白厲害嗎?能有杜甫厲害嗎?能有甦軾厲害嗎?能有辛棄疾厲害嗎?能有納蘭容若厲害嗎?
要是在詩詞上輸給了沈遇這種無名小輩,楚雲百年之後,怕是都沒有臉面去見這些大佬了,因為棺材板按不住啊,丟人那!不行,絕對不行,面子得要,虧也不能吃,楚雲決定還是先問問清楚在說。